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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2章 摊牌

紧紧握住的双手,十指交合,象征着他们密不可分的感情。感受着他手掌里传来的热度,叶慧只觉得一阵阵幸福的眩晕。

回到车上,仰躺在座位上,打开天窗看着夜色旖旎,人的心也跟着荡漾起来。

叶慧轻轻挠着李志恒的手心,“志恒哥,你今天的惊喜太大了,我到现在都没有缓过来怎么办?”

李志恒轻笑,“真是容易满足,这么没要求岂不是要惯坏了我了?现在我才想,其实我应该让你提前做一身礼服的。至少,也不该这么简单的。”

叶慧却是摇了摇头,“志恒哥,那个不重要,对我来说,教堂不重要,礼服不重要,甚至地点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你想要给我一辈子幸福!”

李志恒不知道该接些什么,只能握紧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有些沉重,却更加幸福。

良久,“叶子,你会永远相信我么?相信我会给你幸福,会迎来我们的未来的。”

叶慧扭头,黑暗中,她的眼睛格外漂亮,倒映着外面的点点灯光,有些夺人心魄的美丽,令人窒息。看了一会,叶慧直接爬起来半趴在他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缓缓道:“志恒哥,我相信你,一直都相信你。”相信你会给我幸福,会给我带来永远的快乐。

李志恒低头,噙住她软软的嘴唇,缠绵的吻。

许久,李志恒有些狼狈地抱住叶慧,声音带着欲求不满的沙哑,“叶子,别乱动。我们超前了一个婚礼,总不能把洞房花烛也提前了。”

叶慧的脸刷的红了,只不过有黑夜做掩饰看不出来而已。羞赧地捶在他的胸膛,人恨不得钻进缝里面去。车厢里只剩下他愉悦的笑。

为李泽明找到的医生已经飞往国内。李志恒却不急着回去,反而带着叶慧四处去玩。甜甜蜜蜜,倒真的有度蜜月的感觉了。

波文还想着为上次订婚宴上这两人不告而别兴师问罪来着,这下好了,却连人都找不到,见一面都难。

往百老汇去听两个人都不甚喜爱的歌剧,感受着两人的依偎,走上时代广场,感受这个国际大都市的现代娱乐,又或者只是在居民区宽敞而安静的街道上手拉手走上一遭,看着那些为了零花钱而忙碌得美国小子们骑着单车来来往往,充满生机活力。有些无聊,但是对于李志恒与叶慧来说,却是难得的幸福。谁说一定要到荒无人烟的地方才能清净放松?只要有对的人,世间最简单的事物都会变得有了意义。

在纽约浪荡了将近一个星期的时间,与威尔一家人又聚了一聚之后,两个人又赶去了费城,这个曾经两个人待了几年的城市。这样的大城市,几乎一天一个样,虽然叶慧离开也不过一来年的时间,再次回到这个城市,也是被这城市的巨大变化微微震撼了一下。

重游了两人的学校,看着一张张青春洋溢的笑脸,叶慧突然感慨,还是在学校的时候最好!

见了曾经的导师教授,这样出色人物,在不是学生之后,没有了学术上的牵绊,双方的相处更像是老友。尤其是安德莉亚,即便是当初在她名下的时候都没有什么老师学生的样子,现在更是随便。不过安德莉亚依旧考校了叶慧的小提琴。叶慧有些赧然,这段时间,不管是这样还是那样的理由,她几乎都没怎么摸过琴。严格算来,也就是之前那一次QUEEN show的时候为了秀上的音乐而动了一动而已。

不过好在虽然许久不练,试了两试,总算是没有太难看。安德莉亚倒是没有苛责于她,没说什么,却要求叶慧要给她做中国料理,她也是折服在她的厨艺下的人。叶慧都怀疑她这算不算是变相地惩罚?

从安德莉亚的口中,叶慧得知奥利佛如今与雅子越走越近,据说两家的家长都接触过,有为两个孩子订婚的意思,只是奥利弗始终没有什么明确地表示,不过应该也拖不太久。

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在外面晃荡了半个多月。期间国内也频频传来消息,有专家会诊的消息,不过更多的却是来自李家的消息。但无一不被李志恒默默按下。

最后还是叶慧提出要回去。她隐约明白李志恒的心思,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他不想回去。但是叶慧却不能任他这样逃避。有些关系割不断,等到失去的时候,那些曾经不屑的也会变得弥足珍贵。后悔最是难受,她不想他有一天也会尝到那个滋味。

叶慧提出来,李志恒并没有说什么,订了机票,去了机场。可是叶慧还是敏锐地感觉到他的不对劲。虽然平时的李志恒便话不多,可是此时却尤为沉默,隐隐有一种压抑的气息围绕。

他们到的时候,离登机还有好长一段时间。

坐在候机厅里,李志恒的心早不知道煎熬了多少次。叶慧只以为他是因为回去那些繁琐而心焦,握了他的手,以示安慰。

李志恒立马反手握住她,手心里竟然已经有一层薄汗,握在一起的手有些黏黏腻腻的,就如此时两人之间的氛围一般让人不舒服。

“志恒哥,你怎么了?”叶慧有些担心,今天的李志恒实在太反常。

看着叶慧蕴着疑惑地眸子,李志恒心中一丝丝地抽痛。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愿意说,但是,纸能包住火么?叶子,还愿意相信他么?有些问题,总能像缠人的丝,一点点让你窒息。

看着叶慧圆润的脸蛋,不知不觉中,她开始褪去少女的青涩,眉目间,有了妩媚的味道,他几乎看得出神,“叶子,我早就该告诉你,我做了错事,或许,你不会原谅我…”

或许,他是不急切的吧,因为早就知道了答案,知道她会伤心,会难过,甚至还会绝望。但是该说的,他不能隐瞒。所以,讲述的时候,他比开始的忐忑平静了许多,至少,他还知道要贪婪地多看她几眼。或许,有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不能这样看她了。

叶慧越听越心惊,心情也是从开始的惊诧到气愤到怨恨再到近乎绝望的悲伤,叶慧觉得自己好像突然被掏空了,什么都感受不到,什么也看不到,甚至不能思考。脑中只盘旋着一句话,“果然,没有一个男人靠得住么?他们终究是会背叛的。连志恒哥都是这样,她千防万防,还是没防住么?”

“所以呢,这几天只是你在补偿我?现在摊牌了,你要回去找她了?”叶慧轻声问道,看向李志恒的眼神似聚似散。

他最怕的,就是她这样子。想要收紧握着她的手,才感觉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经把手抽回去了。

“叶子,我…”想要说什么,却发现,他能说什么?他本来就不是个善于言谈的人,这个时候更是不论说什么,都像是在敷衍。与其说一句空话,他更愿意让叶慧看到结果。

泪在那一刹那盈满眼眶,想要抹干净看看眼前的人,看看这人到底是不是她的志恒哥,却怎么也擦不干净。李志恒伸手想要帮她抹掉脸上的泪珠,却不防叶慧向后偏头,恰恰躲开了他的手。落空的手指,似被蛇信子缠住,丝丝的冷伴着抽抽的疼一直蔓延到心里,一时间,他有些不敢置信。

叶慧咬着唇,眼里朦胧的泪花让她看不到他眼里的受伤。她只知道,面前的人一定不是她的志恒哥,她的志恒哥一定不会这样对她!一定不会!可是,她的志恒哥去了哪里?他去了哪里?她是在哪里丢了他?!

咬了咬唇,声音涩涩:“我,我想我应该好好想一想,你,你先回去吧,我要把丢了东西找回来。”说完,叶慧再也忍不住,抵着脸颊想要挡住奔涌的泪水,叶慧到底还是转身跑了出去…

李志恒只能看着那抹熟悉的身影渐渐远处自己的视野,终究没有挪动一步。

一口气跑出机场大厅,却在下台阶的时候一脚跌下去坐在台阶上,脚踝上钻心的疼混合着心里的抽搐越演越烈。

“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明明都好好的!明明都是好好的…”坐在台阶上,哭得泣不成声。

她千算万算,就是没有算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原来,为了达到目的,他们竟然连这样的法子都使得出来。

机场大厅门口的少女,哭得撕心裂肺,有群众上来安慰,也有机场护卫前来劝导,却都被少女的眼泪逼退。她是遭受了很大的打击吧,不然怎么会哭得这么伤心?

波文赶到的时候,叶慧已经没有了初初的歇斯底里,只是静静把头埋在膝盖间,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机场的护卫站在叶慧身后几步的地方,显然对这个哭泣的女孩子一脸无奈的表情。

波文第一次痛恨为何自己动作这么慢,为什么开车那么慢。不知道她在这里哭了多长时间?被人这样围观。

走过去脱下外套罩在叶慧的身上,弯腰把叶慧抱起来。叶慧只是闭了眼睛偎在他身前,眼睫上尚且挂着欲落未落的泪珠,更加显得楚楚可怜。转身的那一刻,他似乎听到了轻轻的一句‘谢谢’,随风而逝。

一路沉默,波文没有送叶慧回她的住处,而是直接带着她回了他的公寓。几十层楼的高度,有些与世隔绝的味道,看不到尘烟,比她的住处更加隐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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