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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意兴阑珊 终于相见

本来是精心准备的衣服,也以为会惊艳一把,没成想还没见别人,徐静这个山妮子就把自己先比了下去,还说啥啊,啥也别说了。

人与人之间的差距不是一点半点,是体现在方方面面的,有些东西想装是装不出来的,你买了衣服,但配不起包,你配好了包,鞋又差强人意,你把鞋配齐了,你又会发现你能拿出的行头只有这一身,连个可以换的都没有,就像她那通吃的包。

灰心丧气估计是琳琳心情现在最贴切的描述了。

两个人到了5楼宴会厅,一进门就迎来女生们的一片惊呼声,看那样子,也不知道惊呼她俩谁的,她俩不由对视了一眼,几个女生已经迎了上来,以前爱闹的孙晓娜拍着徐静的肩,上下大量着,“你俩也太靓丽了吧?这都闪花了我们的眼啊!”

徐静拍着她,“哪那么邪乎。”

琳琳的眼神扫视了一下全场,顺便挨个用眼睛示意打招呼,脸是笑的,神情却是淡的。

男生们本来是围着坐的,中间圈着老谭,都在那听老谭神侃,听到女生尖叫,也就都不由自主地扭转头看着她俩,但男生堆里并没有范一阳和吴立群。

女生们已经都糊在了一起,热热闹闹地寒暄,徐静瞟了一眼琳琳,会意地问孙晓娜,“吴立群和范一阳呢,着急把我们喊过来,他俩却失踪了。”

“在大厅等着接大齐呢,大齐应该马上到了,从机场直接到这来。”

“他也回来了?听说大齐在加拿大混得不错,这小子上学时,脑袋就好使,据说现在已经有了自己的公司,豪宅豪车的,孩子都生了俩了。”

“就是呀,这小子以前就带着个聪明样,你看人家也是学工商管理,人家是真管理了,咱们现在都是被管理的。”孙晓娜的一席话,闹得大家都笑了起来。

琳琳和徐静去和男生们分别打了招呼,还没转身,就听到老温在那接着八卦,“老谭,你快说,你说今年范一阳怎么的?”

老谭神秘地一摇脑袋,“天机不可泄露,泄露天机会折我的寿的。”

“别扯淡,你快说,”大家也都跟着起哄。

老谭眯着小眼睛,微微一笑,“范一阳啊,此生有一桃花劫,按他的八字命理推算,应该就在这两年。”

“去,”老温狠狠推了老谭一把,“你这算的什么啊,像他这种地位的人,有钱的成功男士,不知道多少小姑娘想倒贴呢,还一个桃花劫?我说他得有一堆桃花劫。”

男生们一听,都哄笑起来,一起附和,“就是就是。”老温接着说,“哎,像我这样的,你都不用算,肯定没有桃花劫,要钱没钱,要权没权,又没人范一阳长得帅,哪个女孩子能倒贴给我啊。”男生们又是一阵哄笑。

正巧范一阳和吴立群一左一右陪着大齐进了宴会厅,吴立群进门就说,“你们说谁有桃花劫,老远就听到你们说桃花劫桃花劫的。”

有个男生大声喊着,“我们说班长有桃花劫。”

范一阳听了一乐,眼神很随意地就瞟向了琳琳,“你们这帮货,趁我不在就诋毁我,是不是你们自己都想有桃花劫啊?在这拿我说事。”

吴立群在旁边神补刀地说了一句,“他们都想,但现在只有你和大齐有条件。”大家哄的一声笑了起来,女同学也都来凑热闹,孙晓娜冲在最前面,“老谭你再算算,看班长的桃花劫是个多大岁数的小妞?我们也开开眼。”

琳琳的脸色已经很难看,难道别人都忘了吗?她原来才是那个女主角,这样闹来闹去的,没有人顾虑她的感受吗?

琳琳的心已经千疮百孔,她突然后悔透了参加这次聚会,搞不明白当初自己为什么猪油蒙了心,竟然还那么期盼来聚会,结果呢,还不是别人的笑柄,她是被抛弃的人,谁会在意她的感受,这帮混蛋,琳琳在心里骂了一句,借故说要上厕所,走了出去。

范一阳和徐静都看到了,两人竟然不自觉地互看了一眼,范一阳张手一挥,“行了,你们都别在这瞎闹,我说一下今天的安排,十一点大家都到二楼巴黎厅就餐,现在你们各自找暗恋的相好的叙旧去吧。”大家又是一片哄笑。

范一阳又和吴立**代了几句,大齐也加入了老谭的圈子,范一阳随后走出了宴会厅。

琳琳从洗手间出来后,意兴阑珊,她心里盛满了深深的后悔,想起自己为了来这个同学聚会,兴冲冲地去买衣服,心里那隐藏的满心期待,如今看来多么可笑!

可笑啊!可怜的许琳琳!她看到了范一阳,可是又能怎么样呢,只能更增加自己内心的痛苦,她不想回宴会厅,自己寂寥得又不知道该上哪去,碰到一个打扫的服务生,告诉她走廊尽头出了门,有个很大的观景平台。她信步走了过去。

琳琳的举动都被范一阳看到眼里,他停下来,点了一支烟,一直目送到琳琳进了观景平台,他才慢慢地跟了过去。

还好,外面并不是很冷,这个观景平台做的有点类似阳光房,里面摆满了各种高大的绿植,琳琳使劲呼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她走到平台边缘,举目望过去,一片萧然,度假村里尽管种了很多树木,但腊月的北京是一年中最寒冷的季节,树木全都光溜溜赤条条地立在那里,一点美感也没有。

范一阳走了过去,他把羊绒大衣脱了下来,随手给琳琳披上。

琳琳扭头,竟然是范一阳!她有些懵,心里五味杂陈,她幻想过很多次和他的重逢,这个地方,也还好。

她把大衣拽下来塞回到他身上,冷冷地扭回了头,依然望向窗外,“你这算什么?”

范一阳没有说话,依然把大衣重新披到了她的肩上,才说,“这里还是很冷,别冻着。”

琳琳苦乐了一下,不屑地看了他一眼,“你这种假惺惺有意义吗?”一想起那时他狠心地抛弃了自己,她的胃就抽痛起来。眼神里的痛楚也一点一点聚了起来。

“对不起,琳琳,”范一阳低了一下头,然后又抬了起来,“我一直想和你说对不起。”

“对不起?”琳琳干笑了一下,“你这么说有意义吗?再说,你也没什么对不起的,不过就是抛弃了我,另觅了高枝,”琳琳瞟了一眼衣冠楚楚的范一阳,不由得又笑了一下,“你现在混得这么好,证明你当初的选择是正确的。你应该庆幸才是。”

范一阳看着琳琳,并没有在意她话里的挖苦,他早就做好了被讽刺挖苦的准备,当初是他的薄情断送了两人的感情,他也没什么可争辩的,他只是力图显现自己的诚恳,“我知道你现在还恨我,我会努力补偿你。”

“补偿我?”琳琳笑了,“怎么补偿我?你能让我的青春重来吗?你能让我将那段记忆抹去吗?我心里经历的所有痛苦,你怎么补偿?”

“对不起,”对于琳琳的质问,范一阳是无法回答的,他唯一能说的就是对不起,他握住琳琳的手,“琳琳,这几年我一直在打拼,现在我终于可以自主自己的命运了,我一定会补偿给你。”

琳琳使劲甩脱了范一阳的手,她诧异地看着范一阳,她不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当初是他决绝的和她分了手,和别的女人结了婚,如今又来谈补偿,怎么补偿?

难道他会和那个萧安辰离婚,怎么可能?

想到这,她突然笑了,“你是自己良心过不去,现在想讨个心安吗?”不等范一阳回答,她又摆了摆手,“没必要吧,做婊子还要立牌坊,都是你的了呢。”

这话已经说得很不堪了,琳琳心中的怒气并没有因为说了几句狠话就有所消减,她看了一眼立在面前的范一阳,范一阳的脸色也很是难看了,估计混到如今的地位,是没有人敢这么和他说话的了,范一阳咬着嘴唇,凝神看着琳琳,“你今天说什么,我都会受着。”

范一阳这么一说,琳琳反倒泄了气,说这些有什么用呢?除了痛快痛快嘴,什么也改变不了,这一刻,她突然连痛快嘴的心思都没有了。

她曾经想过,她要是有一天再见到范一阳,她一定要骂他个狗血淋头,她要出自己心中那口积郁了太久的恶气,可是这一天真来了,她却泄气了。

她心灰意冷,扭头就要往回走,范一阳一把扯住了她,“还早。”

琳琳使劲挣脱他的手,披在肩上的大衣也滑落了下去,范一阳顺势把琳琳拽到了怀里,琳琳一侧的雪白香肩露了出来,范一阳不由得一怔,然后很自然的就吻了下去,琳琳想挣脱没有挣脱出来,她愤恨的用脚使劲踢他,“你这个无赖!”

范一阳听了,不但不生气,反而变得笑吟吟地看着琳琳,“你终于肯这样再骂我了。”

“无赖”这个词原本是他俩的情话,以前上学的时候,拗不过范一阳的攻势,第一次偷尝禁果,琳琳当时就骂了范一阳这句,“你就是个无赖!”,以后每次范一阳想行两情之好,都会嬉皮笑脸地说:“我要耍无赖啦!”

如今在这样一个场景被琳琳无意中骂出,两人都不禁有恍如隔世之感,范一阳放开了琳琳,重新把大衣帮琳琳披好,两人一时都陷入了沉默。

琳琳思绪烦乱,心咚咚咚咚地跳得厉害,她本来以为自己恨透了范一阳,这辈子再也不会和他有什么交集,可是经过了这几年,相亲相了很多次,没有一个男人能像范一阳这样打动他。

她竟然在自己的内心最深处,还在想着他,只不过是自己把他藏了起来,刚才范一阳的一吻,彻底击垮了她自己内心的防线,这个被藏起的小人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

她茫然了。

范一阳从口袋里拿出了一盒烟,抽了一根出来,又拿出打火机按了开关,打着火,他嘴里叼着烟锁着眉头凑了上去,吸着了,合上打火机,放回口袋。

琳琳看着他这个点烟的动作,她以前最迷恋范一阳这个点火的动作,觉得太男人了。如今,这个动作依然打动她,包括他不自觉得皱着眉头的样子,她不由得闭了眼睛,脑海里突然就想起来时佳好提醒自己的,离这样的男人远些,她恨自己的没出息。

范一阳看了她一眼,“你还喜欢我这个点烟的动作吗?”

琳琳哼了一声,没有说话,两个人有太多的过往,随便一个熟悉的动作都会勾起对往事的回忆。

看着琳琳赌气的态度,她还是那个样子,说不过他了或者觉得理亏的时候,都会狠狠地瞪自己一眼,在那闭嘴不说话,只不过这次理亏的是他自己。

他弹了一下手里的烟灰,“这几年过得还好吗?”

“好不好和你有关系吗?你当初抛弃我的时候,考虑过我会过得好不好吗?”琳琳嘴角微微上提,哂笑了一下,心却硬了起来,悠长的过往像一把多齿的刀,一下一下切割着她伤痕累累的心,她痛苦地长吸一口气,这个深深伤害自己的男人,凭什么用三言两语就可以让自己原谅他。

“明天你和我一起回去吧。”范一阳换了话题,“明天上午同学们都陆续返程了,咱俩一起走。”

“不用,我自己会买票回去。”

“你这又何苦?”

琳琳哼了一声,“没这个必要。”

范一阳知道此刻再谈下去还是会这样被冷嘲热讽,他看了下表,说:“走吧,一会聚餐该开始了。”

琳琳听完,扭身就走,进了走廊,突然想起还披着范一阳的大衣,她随手脱了下来,头也不回的就往后面一扔,范一阳伸手接住了,知道琳琳还在和他怄气,也就不再多话,一路无语,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巴黎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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