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老夫我便给你解释一下习武之人所能达到的境界,譬如我身上没带剑,却在这头野猪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剑痕,其实这是一种驭气之道,用你自己与天地之间的共鸣,使气形成一把剑的模样,如果一个剑客对剑意的理解没有到一定的境界,那么他是没法看见我驭气所形成的剑,这种东西被人们俗称剑气。
但有件事你必须知道,这个江湖并不是只有用剑的侠客,而每一种武器都有着不同的特性,即使不用剑,只要对天地之间的气机有了契合,你一旦驭气,他便可以感知到哪里少了一些气机,哪里有多出来了一点,所以在同境界的打斗中没有太大的作用,而且驭气太过费神,因为你必须时刻保持与天地之间气息的联系,所以驭气杀人,也只能欺负一些比你境界低的人罢了,还有一点就是可以取人首级于千里之外。
杨云江边听边点着头,在白惟飞说完后,他问道:“既然可以取人首级于千里之外,那么十大高手剩下的人为什么不驭气杀了躲在安阳城里的皇帝,江湖不就可以重新复苏了吗?”
白惟飞摇了摇头,“你考虑的太少了,安阳里有多少高手可以发现剑气,即使侥幸不被发现,也进不了皇宫,你以为真龙天子这个词只是说说而已吗?每个皇帝都是身负大气运之人,安阳城里的气运足以挡住从千里之外飞来的剑气,而且那些皇帝身边的高手可以借此找到你的大概位置,驭气杀人的所要耗费大量的精力,所以根本就没办法逃的掉,更何况还有苏逊固的邬睚房潜伏在各地,可以快速的锁定位置,一网打尽。即使杀了现在在安阳城里的皇帝,谁又能保证下一位皇帝不会打压江湖人,而皇帝一死,天下必将大乱,虎视眈眈的南蛮,趁火打劫的齐梁,渔翁得利的鄢南,他们都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这是不变的道理,而侠之大者,应该为百姓谋取太平,兴,百姓苦,亡,百姓苦,不如让江湖保持现状,但如果国家有难,我相信每个人都会站出来的,这毕竟是我们所生活的家园。”
杨云江说道:“既然如此,当今皇上容不得江湖上的侠客存在,威胁他的统治地位,我们不如带着所有的侠客去别的国家,好歹能给每一位侠客一个栖身之地,总不能一直这样藏下去。”
“我们能去哪呢?南蛮哪里就是用拳头说话的地方,他们不习武,只练力气。齐梁国读书之风胜行,没有人愿意练武,觉得我们习武之人就是那所谓的粗人,动不动就打架。而鄢南,那是曾经坑杀过我们国家的无辜百姓的地方,每一位侠客,即使死在自己人的马蹄之下,也不会去鄢南国去给他们卖命。”杨云江自知说错了话,连连道歉,而白惟飞并没有在意这些。
杨云江将手里的野猪腿吃完后,说道:“白前辈,我昨日练习剑法的时候,感觉自己使出来后徒有其形,没有其神,只是那所谓的花架子,但我反复翻看我师傅给我的那本剑谱,始终不知道自己究竟差在哪里,还望白前辈指点。”
“你来和我过几招,我只防不攻,主要是帮你喂招。”说着便从旁边的树上折了根树枝,杨云江点了点头,说了句得罪了,便开始出招了,白惟飞防的滴水不漏,云江剑根本近不了他身。二十余招过后,白惟飞像看透了他一样,每次都能提前把树枝停在他要进攻的方向。
又过了百招之后,杨云江停了下来,气喘吁吁的说道:“你好像知道我下一步要干什么似得,这种感觉太难受了。”
“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根本不懂得变招,被拘泥于固有的招式里,没有一点属于你自己的招式,不懂得去变通,所以你用出来的剑招太过生硬,这样就会让你漏出很多破绽。”
杨云江点了点头,说道:“您说的对,我必须有一套自己的打法,而不是生搬硬套剑谱上的,也许剑谱上的剑法的确十分高明,但是终究不是属于我自己的,我必须找到属于自己的路,而不是去纯粹的去模仿他人,这样我就会始终走在别人的后面。”
白惟飞笑了笑,“你理解的不错,接下来就由我来进攻,你来防守,训练一下你的反应能力,我只用五成的功力,我用剑,你用树枝,四两拨千斤,否则树枝会让剑砍成两段。”
说着把树枝抛了过去,杨云江则把云江剑给了白惟飞,“还请前辈手下留情。”
白惟飞用仅有的右手拿起了剑,瞬间快攻四招,杨云江堪堪防住,让白惟飞感到有点意外,白惟飞的剑法忽上忽下,没有任何的章法可言,但杨云江都放住了,白惟飞在五十招过后,变换了打法,每一剑好像都能刺中杨云江,但偏偏每一剑都恰好被杨云江挡开。
于是一百招过后,杨云江觉得自己已经抓到了白惟飞出剑的规律,于是开始预测白惟飞下一步的动作,但白惟飞突然变招,打了杨云江个措手不及,因为他的树枝已经出手,在拦白惟飞下一剑的路上,中通变招已然来不及了,云江剑下一秒就横在了他的脖子上,吓的杨云江出了一身冷汗。
“这次你学到了什么?”
“没有谁的出招是一成不变的,当你觉得自己已经掌握了别人下一步的动作的时候,你很有可能已经掉进了别人设计好的陷阱当中,还有就是一旦抓住别人的破绽的时候,出手的时间一定要快,快到对手来不及反应。”
“你说的都对,但你忘记说了一点,那就是与他人交手的时候一定不能托大,只要能一击必杀就不要错过,因为这是生死对决,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交手,所以千万千万不要托大和留手。”杨云江点了点头。
白惟飞又说道:“我给你讲一下我们习武之人的五个大境界,分别是:“武师,宗师,入微,出尘,成圣。你现在的境界应该在武师后期,正如你所说,你感觉自己的境界无法精进是因为遇到了瓶颈,而瓶颈可能你睡一觉就过了,也可能一辈子都无法成为宗师,这种东西看运气和机遇的。”
“来,我驭气来进攻,你凭感觉来判断剑气的位置,做好防守,我开始了啊。”
杨云江接过白惟飞递过来的云江剑,摆出了防守的架势。他看见正前方有一道白色透明的剑,散发着杀气,杨云江快速的出了四剑,把向他飞来的剑气斩断了,白惟飞又在杨云江身后凝聚出了一道剑气,杨云江感受到了背后传来的杀意,回头一剑把那一道若隐若现的剑气从之间砍断了。
“不错,不错,反应很灵敏啊,感应也很强,这样一来,即使境界比你高的人想驭气杀你与千里之外也很难了。”
“白前辈,别人真的看不见剑气?”
“我不是说了吗,达到一定境界才能看得见。”
“那我的境界够不够?我看见了一道白色的剑气,现在在你手里握着。”
“你现在才刚达到武师境界的瓶颈,当然看不见,等等,你说你在哪看见了一道剑气?”
“现在你把剑气驭道了我的白鹭的背上,一道半透明的剑气不是吗?”
“你居然能看见我的剑气,真是太不可思议了,这可能意味着你对这天地间气运的契合,不要被别人知道这个秘密,否则会为你招来灭顶之灾。”
杨云江连连点头,把剩下的酒喝完,又烤了几块野猪肉,用包牛肉的纸包了起来,准备带回镖局给小奎、周河和周玲渲带回去尝尝。
“白前辈,您也跟我一起回去吧,毕竟以我自己的力量,没办法改变这个死气沉沉的江湖。”
白惟飞叹了一口气,说道:“老夫就跟你下山吧,说好了,我是为了江湖才出山的,可不要以为你自己有多大的能耐,把我请出山了。”
下山的路上,白惟飞可以说是一步一回头,毕竟他在这居住了十年之久,有了感情,但为了江湖,为了能够让侠义永存,自己不得不离开这里,等自己重建了江湖后,就再回来这里隐居,他所不知道的是,后来他真的回来了,但却是别人把他送回来的。
回到了镖局,杨云江将野猪肉分给几人,这几人吃了后连连夸赞,而白惟飞则在管家的带领下,找了一件空房子住下,然后便回到了大厅找杨云江。
杨云江看见了白惟飞后,“白前辈,刚好你过来了,我们刚才还想去喊你过来,商量一些事情。”
“你说吧,我听着呢。”
“让老镖头来说吧,我就不掺和了。”说着便走出了正厅,而周玲渲见状也转身准备走,却被周河喊了一声,停了下来。
“玲儿,你先别急着走,我得和白大侠聊一会,你去把我屋里藏的那些大红袍毛尖拿了,给我和白大侠一人到一杯。”
周玲渲离开后,周河赶忙问白惟飞道:“白大侠,你能不能收我镖局的这群人当徒弟,让他们跟这着你练练武功,一后再出去护镖,说不准还能多活下来几个兄弟。”白惟飞捋了捋自己白色的胡子。而白惟飞进入了纠结之中,他本来就是懒散的性子,让他去教别人武功,简直是要他的老命,一时间又不知道如何拒绝杨云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