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部是什么地方?”陆角一边走,一边在脑中问道。
“和普通高中不一样,武者高中的高三,是单独设立的,武者高中的所有学生,一过16岁生日,就要到高三部报道,过了十七岁生日,就自动毕业。”脑中原主回答的很仔细。
“高三部为什么要单独设立?”
“因为16岁到17岁,是成年前的最后一年,武者需要实战,高三部的学生,一年里有十个月时间时间是在研究院山里的校舍里,观察魔兽,和魔兽战斗,学习辨识采集灵药矿物。17岁过后,就没有这么安全的环境适应学习和魔兽的战斗了。”
“我什么时候过16岁生日?”
“今天。”
“呃,生日快乐。”陆角在脑中说道。
原主的生日一点也不快乐。
换一个角度来说,原主也是今天死的。
虽然陆角穿越来的时候,原主已经死了。但其实陆角心中,是有那么一点点他不愿意承认的愧疚。
这也是个可怜的娃。
不过哪怕是现在,陆角不会,也不敢真的相信对方。
陆角穿越过来就面临死局,那时候脑中的原主残魂,可是一个字也没说。
开局全靠蒙,才算活了下来。
这是憋着劲想坑死自己吧?
原主真是个十六岁的孩子?
“有人欠你钱吗?”不管脑中那些复杂的想法,陆角随口问道。
他并没有抱什么指望。
只是他很想买下角宿合金武器,那需要一百万。就算打七折,也需要最少七十万。
难道真的要打劫?
以这个身体渣一般的战斗力,能打劫到多少钱?
“有,我父亲五年前把我送到百安城的时候,给了我表姨三百万。一百万是感谢他们照顾我到十七岁成年,另外两百万是留给我的。”
“你父亲人呢?”
“我不知道,也许是死了,应该是死了。”
原主平淡的口气里,陆角听出了一个孩子对父亲的思念和怨恨,满满的交织在一起。
“钱呢?”
“在我表姨夫那里。”
“父亲把三百万存在银行里,只有我知道取款的密码,他让我分六年把一百万付给表姨。”原主道。
“那怎么又到了你表姨夫手里?”
“他把我一个人丢给表姨的时候,我才十一岁。”原主的口气还是那么平淡:“要我说出密码,很麻烦吗?”
嗯,一个悲惨的都市故事。
就算原主在撒谎,在黑衣人的说法里,也是这个表姨夫和那个叫郝强的表哥一起,让原主的生日与忌日合为一日。
“郝强是武者?”陆角问道。
“外炼一阶。”
嗯,那跟黑衣人哥几个差不多,杀起来嘎嘣脆。
“你表姨夫呢?”
“外炼三阶。”
“他混帮派的?势力有多大?”
“他就是个混混,手下五六个人,你已经杀了三个了。”原主很不屑。
没杀过三阶,陆角无法评估对方的实力,但陆角觉得,正常情况下,对方杀起自己来,应该是嘎嘣脆。
“很好,去找郝强吧。”
“过这么长时间了,他早走了吧。”
“不会,杀人杀了一半没杀完,比打了一半没打完的喷嚏还难受。”陆角笑了一下:“研究院里,现在应该有人专门跟着我。”
“你会杀了他们?”
“或者是他们杀了我。”陆角道:“我就一个普通人,人家父子俩一个外炼一阶,一个外炼三阶,你凭什么觉得我能杀了他们。”
“不会的,你有夺天功,你随身带了虫子。”原主比陆角自己还有信心。
“你当然这么想,我杀了他们你就报了仇,他们杀了我,你说不定有个什么机会夺回身体。”陆角冷笑道:“你可以闭嘴了。”
陆角需要钱,而原主的仇人正好欠了原主的钱。
多么严丝合缝的故事。
果然,陆角向东还没走出研究院,就看到了郝强像个忠犬似的守在东边的空地上。
陆角看了一下显示屏里的时间,下午三点。
“郝强,跟你爹说,晚上七点,老地方,带上我的钱还给我。”陆角背着双手,走到郝强身边,将一把短刀丢给了郝强,淡淡的说道:“看到这把刀,你爹明白我的意思。”
“别,你自己去跟我爹说吧。”郝强随手接过短刀,脸上的横肉扯动,露出了一个笑容。
他向着陆角走了过来。
陆角轻蔑看了看气势汹汹的走过来的郝强,淡淡一笑。
然后撒腿就跑。
郝强被这个神转折惊的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叫了一声,急忙追赶。
一个跟在陆角后面走出研究院的背心男,一个正在绕到陆角背后的胡须男,同样追着陆角的背影跑动起来。
向前跑了不到一百米,陆角转过街角的建筑物。
郝强和另外两个人的速度,都快过陆角,眨眼前便也转过街角。
可是转弯后的路面上空无一人,两边的建筑都大门紧闭。
三人面面相觑,一个连外炼都没入的普通人,怎么可能跑这么快。
没人注意到,一只蚂蚁爬上了郝强的裤角。
……
一个小时后,郝强走进了南城边缘,一个孤零零的小院,小院正中的房子房门大开,有一张会议桌,面对门口的坐位上,坐着一个一脸横肉的高大壮汉,四十多岁,他的胳膊,比陆角的小腿还粗一点。
光看这一脸的横肉,就知道这是郝强的亲爹。
也就是原主的表姨夫。
这房间只有一个大厅,有三百平大小,不像是住家,小半边像是议事所用的会议室,大半边像是练功用的训练室。
“陆角呢?”壮汉看着站在门口的郝强问道。
一只蚂蚁爬下郝强的裤脚,爬向房屋的角落。
“跑了。”郝强明显有点怕他爹。
“跑了?你们去了六个人,还让他跑了?”壮汉笑道:“是陆角突然突破到身炼境了,还是我养的全是废物?”
郝强知道,自己这老爹,越是笑着说话的时候,心里就越是火大。
“算了,跑就跑了吧。那你不回学校,回家来干嘛?有事让老刘他们告诉我,不就行了。”壮汉对着儿子,还是调整了一下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