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原罪,生孩子前的迷茫,焦虑与担忧,又一天的游戏,真的是泄压啊,不想和傻子一样到处问了。
工作与生孩子赶到一块,也是让人生气焦急,请假看情况吧,有些事情都是夸大的,自己吓自己。
产妇不交流,也很难办啊,哄着呗。确实作为男的,不能怨天尤人。
行了,保持习惯,笔记本电脑也坏了,不知道要修还是不修。今天先这样吧。
界面文娱:您之前在微博上发起了一个粉丝背诵段子的活动,想知道您一般表演结束后能复述自己的梗吗?卡姆:对,太好看了,我每天看那些人绞尽脑汁背诵我的梗。但我现在早已经忘了好多梗,他们一问我才恍然大悟想起来。节目里的梗基本上演完我就会忘,因为我那几天会特别认真地背,一旦演完我就会彻底忘了。
界面文娱:这么多梗里面,你最满意的是哪一个?
卡姆:我也没有最满意的,但我最喜欢“banjitino”那个梗。因为那个太莫名其妙、鬼斧神工了,是大自然创造出的真正的喜剧艺术,人的正常脑子已经想不出来那个东西了,我都不知道我怎么想的,那个完全是莫名其妙。但是真正懂的人,就会成为绝对的铁杆粉丝,就像恋爱了一根红线直接戳到他眼睛里一样。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想出来那个梗了,那个梗太过分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讲了那个梗。
界面文娱:banjitino是现场想出来的?节目剪出来似乎观众没有接住这个梗。
卡姆:不是,那是我线下认认真真想出来的。其实当时观众接住了,但是那个节目里面,那一块剪到演员休息的那个房间,他们听声音是回馈不到观众的笑声的。那个备战间有一个小电视,他们以为观众没有借住,但现场观众其实是接住的。
他们在备战间里说“怎么观众没有接住”,字幕就显示没接住,然后电视机前的观众以为没接住,我也不应该接住,就变成这样了。其实是节目的剪辑影响了现实,事实上是接住了。很多看节目的观众确实不懂,但是懂了就会觉得太过瘾了。那个梗比较小众,比较偏,但一旦戳中就直接把你戳死。
界面文娱:您是北京电影学院表演系的,为什么在节目里很少提到这个?
卡姆:对,我是北京电影学院毕业的。其实我在第一季里提到过,但我不是史炎,不会一直在那里提我的大学,其他人也没有提自己的大学,就史炎这样干了。
他们觉得自己的学校特别骄傲,但我从来不觉得,我觉得一个人能力够强就不会一直提自己的大学。因为我们电影学院和中央戏剧学院都有自己的黑色羽绒服,超长的,印了学校的标,基本所有人都买了一套,就是为了晚上去五道口或者工体玩穿上。他们觉得学校的荣誉已经大过个人了,但我更希望未来我个人的名气和荣誉能压过学校。
时代已经变了,挑演员也不会挑专业院校毕业的。我的同学一半都在干表演培训,自己上表演培训,考进电影学院,毕业以后再干表演培训,所有人都在做这个事。要不就在剧组里面端端饭盒什么的,也有拍戏的,但也只是拍一些小小的戏。
界面文娱:那您应该算是班上专业比较对口的?
卡姆:没有,我那时候进了学校就发现学校教的东西跟我想要的东西不太一样。我想要的是喜剧教育,我想要搞笑的,但是他们每天在排话剧,每天都是亲人去世,哭来哭去、跪来跪去。那些剧情特别无聊,感觉所有话剧都是《雷雨》改编出来的,要么是找到了你的亲生妈妈,要么就是突然有个农村女孩过来说你是她的奶奶,全是那种事。
学校里排喜剧特别少,而且话剧本身就不好笑,话剧排得再好笑也不好笑。像开心麻花,也只能玩玩谐音梗、双关梗、文字梗,踩个香蕉皮摔倒的那种。
我觉得话剧作为承载搞笑的载体不太合适,因为搞笑这个事有很强的时效性。比如说这个事火了,你就必须得赶紧写出段子来赶紧讲,讲完过两周这段子就失效了。但话剧这个东西,是你要先花好多月排出这个剧,排出以后能连演60场、50场,搞笑的时效性就体现不出了。
而且话剧怎么样都不够现代,默剧还挺搞笑的。北京有一个拿大顶剧社,我以前跟他们练过一阵默剧,也练过一阵即兴表演。北京有一个叫Beijing Improv的组织,就是专门练即兴的,全部都是外国人。有中国人来,他们就分成两组,这边是英语组,这边是中文组,我是中文组那边英语最好的。
外文组那边我也可以练,但我觉得拿中文练的话,能一下想出更搞笑的语言来,到英语那边还得组织一下自己的想法。即兴表演本来就是一上台给你跪下来,你就立马开始接戏,说什么朕请你起来,必须立即进入皇帝的角色,这就是即兴表演,脑子里出现什么就演什么,这才是我的表演想要的东西。
界面文娱:但是学校里面应该还会有一些其他课程吧?
卡姆:会,上声乐、形体、台词、表演。形体我是所有男生里筋最软的,我练得最好,但是我的节奏感和音乐性是最差的。声乐里面我是嗓音最好的,但也是音乐感最差的。我在脱口秀的表演上节奏特别好,说话平时也很有节奏。但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一唱歌跳舞我就没有节奏了。
界面文娱:你rap有节奏吗?
卡姆:有节奏,这个rap再没有节奏还剩什么?就是一篇演讲稿。
界面文娱:您的表演中有很多动作,这些是你在学校学到的东西吗?
卡姆:学校里面就教了怎么体验一些表演,我就知道演的时候怎么能够身临其境。很多脱口秀演员排练的时候会考虑这个稿子的气口,我从来不会这样,我从来不会只考虑气口,我要的是整个表演的3D呈现,和整个场景的重复再现,以及整个人物的塑造。
不管排练多少遍,最后外部的东西固定下来以后,我到上台的时候还是重新体验那个角色。像之前豆豆上台演他奶奶说话,就是一个纯女人说话的嗓音,但我如果演一个女人,我会考虑她结过几次婚,这个女人是不是以前被老公抛弃过。这个女人以前是不是经历过自然灾害,所以她到70岁的时候会非常节约,她看到所有塑料袋都要收起来。但很多人表演就是演个大概,反正观众听得出来性别就够了,他不会考虑表演。我以前学过这个,所以确实还是有帮助,这个知识本身还是很有用的。
界面文娱:你们这个行业里面,表演专业出身的脱口秀演员多吗?卡姆:没有,就我一个。吴星辰好像去上海戏剧学院上过一年的培训班,他后面才上的,去年上的还是今年上的。
界面文娱:除了线下锻炼,国外哪些脱口秀演员对您影响比较大?
卡姆:对,Kevin Hart、Chris Rock、Russell Peter我看得特别多,那些黑人脱口秀我很喜欢,因为他们的节奏很好,很夸张,很有表演张力,他懂表演。像David Chappel,他七几年、八几年就已经知道怎么让表演变得有节奏,他会穿一整套颜色特别夸张的西装,红色、紫色,穿得跟美国当年拉皮条的人一样。他们就是那么穿的,知道舞台上就应该穿得魅力四射。
Kevin Hart所以你看,我采访也会穿这种衣服,像他们都是穿一个黑白短袖,第一个白短袖,第二个黑短袖,第三个红短袖,全是黑短袖和白短袖。全中国60%到70%的脱口秀演员都是这种风格,只讲价值观输出,幽默是很冷、很深的那种,所以他可以抛弃节奏和表演,完全不顾那些东西。
界面文娱:他们更在乎观点是吗?
卡姆:不是有一种观点,我也有观点,但是他们的思路跟我的思路不一样。我会考虑怎么呈现给观众,我会排练。他们只考虑稿子,排练也只看气口,这个地方断个口,那个地方吸口气,只考虑怎么念。讲相声的人会说自己讲相声,演小品的人会说自己演小品,脱口秀演员大部分都说自己讲脱口秀,但我只会说我是演脱口秀。我的脱口秀完全是一个整体的表演,节奏、在台上的人物塑造。你看我在台上跟我生活中也很像,但我在台上的脾气就比台下爆很多倍,因为我知道在台上就得适当夸张一点,塑造出一个性格更加夸张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