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冷香袭来。
“是不是老毛病又犯了？想方设法要爬上男人的床？”
路夜微微低头，深邃的俊颜在我眼前放大，我挣扎了一下，无果。
他永远对我抱有怀疑。
“路先生神通广大，查清楚昨晚的事情应该不成问题，又何必来问我？倒是路先生你——”
我冷冷一笑，迎上路夜的眼眸，“怎么也这么随便了，什么歪瓜裂枣也往酒店里带？也不怕传染什么不干净的病。”
“季灵，我看你是找死！”
话音刚落，路夜恼火地伸出两根手指捏住我的下颌，力气大得仿佛要将我的骨头捏碎。
我吃痛，一双柳眉紧蹙，嘴上却不愿求饶，眼里的笑意更加蔓延开来。
但令我惊异的是，路夜的愤怒仅持续了不到十秒。
倏尔，他松开了手，将我从他的腿上推了出去。
我瘦削的身体摔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昨晚被玻璃渣划伤的大腿开始隐隐作痛。
“季灵，没记错的话，你的债务似乎还没有还清。”
路夜连眉梢都没有皱一下，只拍了拍裤子上被我压出来的褶皱。
“……”闻言，我心头一惊。
但随即又释然了。
如他所说，程伟一直在他的指使下关注着我的动向，我欠了多少债，他自然清清楚楚。
季家破产，我母亲撒手人寰，父亲下落不明，而这一切悲惨事件的始作俑者，如今却笑着问我还有多少债务没有偿清……
“嗯？”
见我不说话，路夜又勾了勾唇。
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我理了理衣角和头发，在这个男人面前，我必须维持我最后一点可怜的尊严。
“这个就不劳你路先生费心了。”
“我记得以前，你一口一个‘老公’叫得那么欢，怎么现在这么矜持了？”
路夜看笑话似的看着我，轻而易举戳到我内心最痛的地方。
“路夜，如果你再不离开，我就报警告你私闯民宅。”
其实我心里清楚得很，对于路夜来说，报警什么用都没有。我只是想让他赶紧离开这里，我撑不住了。
我不是他的对手。
光是他身上的香气，就足以让我溃不成军。
“季灵，你确定这不是一个冷笑话？”
路夜颇有些好笑地哼了一声，又将薄凉的嘴唇凑近我，道，“季灵，我过来就是想告诉你，现在你欠我8000万，今天开始，我将是你最大的债主。”
我猛地睁开眼睛。
8000万！
我一时说不出话来。
脑子里电光火石噼啦作响。
我就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卢强什么好处都没捞着，甚至还落下了残疾，怎么可能来跟我这个罪魁祸首签订单？还足足比一开始说好的多了3000万！
原来是路夜从中插了一脚！
我死死地盯着路夜，无法形容此刻的微妙感受，咬着唇一言不发。
他……究竟有什么企图？
“如你所想。”
路夜脸上带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如果程伟的调查结果可靠，你签下这笔8000万的订单，就能还清所有的债务了。”
我微微扬了扬下巴，默不作声。
因为我拿不准他的真实意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