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檀山一战后,天下便不怎么太平,除紫檀山以外,其余五个宗门将天下分为五个州,每一个宗门坐镇一个州。可是最近一两个月,到处都有战乱。
雷楚阳便让除紫檀山以外的五个宗门到雷霆殿商议对策,可是除了玄宗其他来的都是长老,雷楚阳也不好说什么。
“现在天下正处水深火热之中,这一个月光轩州都发生了十几起邪魔作祟的事情,而且较远处的山脉十分不消停。此次清江重回北山,极大地影响了妖族的格局,现在六宿实力不济,绝不可攻打北山。”
“不错,雷宗主说的在理。可是现在妖族横行,我常州一带本就不济,你有迟迟不做决策,我们又不能动手,置我们于何地?”说话的是杨安,上清河乐的大长老。
六宿中上清河乐的实力不怎么好,上次离开紫檀山后,雷楚阳便给其他四个宗门送来书信,让他们暂时不要过多干涉妖族的变动,现在妖族的实力非同小可,以前是北山龙族和昆山凤族平起平坐,这一百来年,已有新的实力觉醒,虽然不能和那两大泰斗比肩,但是实力仍不容小觑。
被上清河乐的长老这样一问,雷楚阳也不知如何招架,他现在是六宿的主心骨,可是大家已经不看好轩州雷家了,雷楚阳爱面子,可是对于最近一两个月雷家所做的决定,他们大为不满,轩州实力强大,妖族自然不敢横行,但是其他四个州就没有那么好过。
“不知雷宗主此次请我们过来,究竟有何目的?”说话的是东道海的长老,东道海一脉是以暗器著称,宗门不是很大,但实力还可以,雷楚阳书信让各宗门暂时按兵不动,东道海上个月没怎么管,可是昆山凤族离东道海最近,这个月东道海的宗主已经派人去昆山凤族查明情况,仅仅过去一个月,投奔昆山凤族的小妖王已经有不少了。
昆山凤族早就把东道海当成心腹大患,这几百年没少发生摩擦,现在实力不断增强,不需时日,就会对东道海动手,东道海的老宗主唐灵本就对雷楚阳有成见,见他出此拙劣的计策,就不顾雷楚阳怎么想,已经着手处理妖族聚集的问题了。
这次商议大家不欢而散,雷楚阳也没有什么计策,现在大家都各顾各。
那次商议后,雷楚阳就去闭关了。一来:上次受的伤还没好,如果不好好养会有大问题,二来:他也知道现在他的话不怎么管用了,看不见,听不见最好。
众人回到自己的宗门后,都有动作,组织自家弟子和本州道法百家的道观来解决妖族集聚的问题。
又过了一个月,妖族集聚的现象逐渐减少,是对于妖族的两大泰斗而言,这一段时间集聚的力量已经足够了,剩下的小鱼小虾,要么主动去吞并,要么任他们自生自灭。
道法百家的道观虽为小派,但是此次处理妖族集聚的问题时,有的宗门已经看到本州的那些道法百家有自己的想法,开始摆脱本州宗门的控制。
若家位于江州,若铭浩回去后,五剑尊者愁眉不展,江州的情况越来越棘手。
在大厅上有几个道修说要见玄宗宗主,不一会若铭浩就走了过来。
“若宗主,可算见到你了。”
“怎么了?”若铭浩询问着。
“苏州出大事了,近一个月不知哪里冒出一个妖人,能号鬼怪,控死尸,通阴阳术,一时间,苏州观受到重创。”
“天下还有这样的异人?阴阳术不是传闻吗?”
“这也未必,阴阳术起源于生杀道人,他用道法里的祈灵之术招阴集煞,又利用血炼妖术炼化尸体,在次过程中,他炼出一柄邪器,号称鬼帝阎罗,一百多年前,我与舟海尊者合力击杀了生杀道人,却没有找到鬼帝阎罗,至于阴阳术,随着生杀道人被杀也就消声灭迹了。事物的生老病死,难以逆转。估计是那人得到了鬼帝阎罗,你们可知那人的底细?”琼峦尊者走了出来,他怕若铭浩处理不好这些事情,特意跟了过来。
“这,这……”
“老三,这什么这?大概就是苏林之子苏锦春。”
“苏锦春,我好像听过这个名字。”若铭浩说道。
“勿要胡言乱语,这件事还没有定论。”
“我胡言乱语?当年苏林就和妖族纠缠不清,姜家出来指证,苏林利用桂山妖族,近乎将姜家灭门,要不是姜宇才,姜道长查出真相,将苏家绳之以法,还不知道要让苏州观蒙羞到什么时候。”
“苏锦春是否就是小文苏白里的那个人?”
“不错?”
“不听说那人学富五车,才高八斗,懂得大小道理,怎么会变成你们说的那个样子?”
“若宗主,现在不是谈论这件事的时候,苏州观的道修已经折损了三分之一,姜道长让我来此寻求援助。”
“那人带了多少凶尸?一般什么时间行动?”琼峦尊者问道。
“只有一具凶尸,常伴他左右。”
“那人应该是得了鬼帝阎罗,又学了点祈灵之术,鬼帝阎罗里的一百八十位鬼兵,可不是谁都能号动,估计是从上面打开了一个缺口,放出了一尊鬼兵,不能再让那东西危害苍生了。”
一听此言,那几位长老不由地吸了口凉气,光一尊鬼兵就让苏州观损失惨重,要是都放出来了,将苏州观灭个十几遍都不在话下。
“琼峦师伯,你可有对策?”
“玄流应该可以应付,正好这件事和他也有关系。”
“不好吧,我担心他受不了,这十几年来,他可是一次都没去过。。”
“可是他终究会去面对。”
那几个长老也莫不着头脑,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若铭浩觉得师伯说的也在理,便让琼峦尊者带他们去找若玄流。
若玄流是若铭浩的堂哥,因为家族的缘故,他从苏州逃到玄宗,若尚龙就收留了他,改了姓氏,到玄宗后他刻苦修炼,现在在若家的晚辈中,沉稳慎行,出类拔萃。
他们一行人来到一个院子前,还未进去就听见了挥剑的声音,琼峦尊者将门推开,一看是谁,若玄流连忙收起剑,过去行了一礼。
“师父,你怎么有空来我这里?”
“为师此次来是有事同你说。”
随后便让那几位长老将此行的目的说了一遍,不一会,若玄流就带着两个人,和那几个长老一起去了苏州。他们见仅仅来了三个人,不好说什么,只好带路。
在一处山洞里,若梦诺睁开眼睛,经过这三个月修养,内伤好的也差不多了,这三个月他一直待在这个山洞里,既没有去玄宗看看,也没有去清殿。
可是玄天奇毒经过这三个月的潜伏,开始露出锋利的爪牙,若梦诺撸起袖子,看着手臂上那条玄黑色血管,玄化的过程已经开始了。玄化的血管越多,若梦诺能施展的道法就会越来越少,这样一来,问题会日益凸显。
若梦诺拿起手边的潭冬,这把剑和秋来的凌雪是在落神畔历练时得到的。
若梦诺从洞穴里出来后往苏州那个方向赶去,在这三个月的时间里,他不止一次感受到在苏州有东西在与他共鸣。
步行数日,若梦诺终于到了苏州,因为不想被别人注意,所以没有御剑而行。
记得小时候父亲带他来过一次,形容那里最好的词语应该就是四季如春,可是时隔多年再来到苏州,一切都变了。
现在正值初夏,可若梦诺站在山岚上却看见这样一番景象。本来被树林围着的山坡,现在却是光秃秃的,苏州城内一片凋零,人烟稀少,远处的建筑物七零八落地堆放着,仔细地看好像还能看见上面冒出的黑烟,应该是被大火席卷过,天空本就阴沉,再加上四处冒出的黑烟,仿佛要将这一切吞如虚无中。
若梦诺沿着山间的小路往下走,却看见一堆人向一个道观涌去,如果没猜错,那应该就是苏州观。
“听说了吗?苏公子回来了。”
“怎么回事?现在回来不是凶多吉少吗?”
“还不是姜宇才扬言要掘苏家祖坟,苏锦春才独自一人来到苏州观,这便落网了。”
“怎么都往苏州观那个方向跑去?”
“姜宇才正在打苏公子。”
“什么?姜宇才那个狗东西,当年姜家剿除桂山妖患时实力不济,把自己葬送在那里。后来他回到苏州,发现自己没有家了,苏观主见他孤苦伶仃,便收留了他,没想到他狼子野心,对苏家动手。现在又要建云望台,搞得民不聊生,真是丧心病狂。”
“你不去看看?”
“看什么看,看了也没用,有姜宇才在,有谁敢去求情。”
若梦诺进城后一下子跳到房顶上,从这里正好可以看到苏州观。虽然有不少人赶去,但也是躲着偷偷看。
一位身着银白色长袍的男子正挥着鞭子,抽打着观口的一颗大树下悬挂的身着灰红色长袍的男子,那人披头散发,并看不清样貌。
见那人犹如死蛇一样,再也不动弹一下,随后银袍男子放下鞭子,象征性地说了一句。
若梦诺看着银袍男子旁边的一个人,那人身着一件蓝底金色雷纹的袍子,这个服装若梦诺再熟悉不过了,轩州雷家的服装。
“雷炎?那家伙来干什么?”那人是雷楚阳的侄子,但真实身份是雷楚阳的二儿子,可奈何雷楚阳不认自己的风流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