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脚走进霖竹院,边走边道:“青音刚刚看我的眼神虽然是哀求,但让我看的更清楚的是那哀求下的隐藏的谴责,她是在责怪我为什么赶她走?呵,真是可笑!我不让她离开洛府,难道还要让她继续在我身边吗?”
“这世上从来都不缺以德报怨,大仁大善的人,但我不是这类人,从来都不是,奶娘和洛管家的背叛对我来说就是一根不可驱逐的扎在心头的刺,只要我看见青音,这个刺就会刺的更深一分,什么人死如灯灭?对于死的人来说,是什么都灭了,但是活着的人却不会灭,只会永远记住。”
“奶娘和洛管家都会背叛,更何况下人院里的那些人,而且口口声声说以后他们来庇护我,可是到底有几个人是真心的,又有几个人只不过是随声附和,他们只不过是不想离开洛府的这个安稳的庇护所罢了。”
她看着炀炎玏笑道:“刚刚老七叔将盒子还给我的时候,你看到他们的表情了吗?基本上都写满了对老七叔的不满,还真以为我看不出他们的真实面目吗?洛府出事后,他们不走不是因为对我爹衷心,而是因为洛府还在,还能庇护他们。”
“这些人,我爹给了他们安稳庇护的同时也滋长了他们的心思,让他们以为洛府庇护他们一时,就应该庇护他们一世,他们虽然是在战场上受的伤,但应该对他们负责到底的是嘉帝,而不是我爹。”
“刚才我说洛府要不了多久就不再平静,你信不信,最多三天,这些人就走的干干净净。”
“我信。”
炀炎玏淡淡的点点头。
洛娆对他冷笑道:“前一秒还在口口声声的跟着老七叔说要庇护我和阿离,下一秒在听说有麻烦时,跑的比谁都快,很多人啊,其实就是这样,总是爱随口附和别人嘴里说的好听的话,但是说完后却从不放在心上,因为他觉得那不是他说的,在被提起的时候,他一定会推到他人的身上......”
炀炎玏看着洛娆,静静的听她不停的说话,他知道她其实是在发泄。
她认为自己不是什么大仁大善之人,但实际上她却有自己的一套善意观念,不然她不会给那些人银票。
......
中午的时候,一直阴沉沉的天气,终于飘起了小雨。
夜一几人还没有回来。
简单的吃过午饭,洛娆又带着炀炎玏去了祠室。
昨晚贺邬既然说兵符不在她爹的身上,那必定是在洛府了,而他爹可能藏兵符的地方,除了书房就是祠室。
书房前几日她已经去过,并没有发现兵符,那兵符就可能在祠室了。
到了祠室门口,洛娆推开门走进去,炀炎玏自行的跟进去。
洛娆见状也没有赶他出去,她直奔中间的灵鼎而去。
暗青色的灵鼎上面现在只浮着一块发着五光十色的命牌,那是她的,而在灵鼎的旁边的地上,散落着粉末,那是洛极和方若雅的命牌粉碎的粉末。
炀炎玏目光在洛娆的命牌上停留一瞬,然后又转向她,眼神幽邃。
洛娆并没有察觉到他的目光,她正弯腰在灵鼎内壁上四处摸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