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一曲,待到亚梦回神,却发现星野源伊已经不在自己身边了。
“诶?”没想到会突然与星野源伊走散,亚梦赶紧拿出手机给星野源伊打电话,估计是因为街上太吵没听到,电话始终无人接听。
她认命地叹了口气。
……
灯红酒绿的繁华都市,来往的人流熙熙攘攘。
没人注意在这个广场最高的一座摩天大楼之上,银白骑士装的少年正以一种很危险的姿势坐在天面的防护栏杆之上。高达百米的半空在少年看来似乎一点都不触目惊心。
一个小小的银白色甜心在他的身后静静地悬浮。
为了更好地观测天空,少年将一架高倍望远镜架在自己的眼前。果不其然看到黑夜中有着不祥的东西在悄悄酝酿。
动静尚小,此刻还不是出手的时机。他将望远镜的角度轻轻下移,看到很远处的低空,有一群坏蛋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长着数量。更远处的郊区,死灵似乎也在蠢蠢欲动。
他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防护栏杆。
头往下低,他想透过望远镜,看着底下的芸芸众生都在干什么。
大多数人,都往那个有霞之丘纯子演唱会直播的广场去了。这使得原本繁华的商业街似乎一下子冷清许多。似乎没人注意夜空中的动静,少年百般无聊地放下望远镜,往身后的钟楼看了一眼。
“滴答、滴答……”
时针才堪堪指过六点。
少年的眼睛微微眯起。
“羽,别错过了时间。”身后的白色小甜心适时出声提醒。
绫崎羽很敷衍地应了一声。
银白色的斗篷随着猎猎的晚风张扬地飞舞着,绝美如画的脸上,薄唇微抿。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终于在整点的钟声敲响时,天空中奇点的扩张速度猛然加快。
“来了……”
他面色凝重,缓缓地移开望远镜,头顶上的东西,如今已经扩张到肉眼可见的地步了。
坏蛋的气息越来越浓,绫崎羽向下扫了一眼,果然有成群遮天蔽日的坏蛋已经出现在视线范围里了。
坏蛋的逼近,在这原本沸腾的广场布下不少消极的负能量。绫崎羽眉头紧锁,看了身后的白色小甜心一眼。
“走吧。”
下一秒,少年凭空消失在这百米高的天面之上。
……
一个小时,亚梦给星野源伊打了二十来个电话,对方一直未接。
不会真的听不到铃声吧?
亚梦郁闷地发了条短信过去,等了两分钟还是显示对方未读,便郁闷地踢起了脚下的石子。
如果还不赶紧回消息并把她领回去,她今晚说不定要露宿街头了,她初来乍到,这里的路可是根本不认得。
心烦意乱还不认路,孤家寡人的亚梦张口想和甜心们抱怨几句,刚随口喊了一个甜心的名字之后便堪堪打住,旋即想起,小兰她们,一个都不在了。
为什么不在了啊……
今晚的夜空,似乎有些不同寻常。
巨大的阴霾笼罩在亚梦的心头,那种不知因何而起的烦闷刺激着她的神经。她抬腿,将一颗石子踢开。
脑袋有些隐隐发疼。
她皱了皱眉,抬眼,眼前的一幕却差点让她惊掉了下巴。
坏蛋。
很多的坏蛋。
密密麻麻,遮天蔽日。
坏蛋飞快地从人们头顶飞过,看不见甜心的人此刻只感觉头顶的月亮好像突然消失了,盯着夜空,一脸纳闷。
亚梦盯着坏蛋飞走的方向,若有所思。
这么多坏蛋……负能量那么集中……也难怪她忽然就开始消沉,头也开始疼了。
只是,哪里来的这么多坏蛋?数量如此惊人,她也是第一次看到。
她忍着头痛,本能地想追上那群坏蛋。脚刚迈出一步,神经被撕裂的痛感便悄然袭来,她一个趔趄差点倒地,眼前居然出现了模糊的重影。
她好像想起了什么东西。
坏蛋……遮天蔽日的坏蛋……
脑海里有个熟悉的场景,重重地闪现了一下。
这是她这一年来,为数不多的,真切地回想起自己遗忘掉的东西……
……
坏蛋铺面而来的那一刻,绫崎羽蓦然回眸。
他拧眉,这么快就过来了?
回头看了看天空,那个黑洞一般的东西似乎在悄悄侵蚀着月光。他抢在坏蛋面前赶往地面唯一一个可以无限接近奇点,且大面积空旷的地方。这个地方他在天面上就仔细寻找过,最终确认了是这商业广场旁的一座公园。
坏蛋……更多的坏蛋。
奇点出现在人群聚集的广场上方,正不断地吸取着这繁华的能量。空气骤冷数度,就连广场上人们的情绪也在悄悄地起了变化。
不安、失落、烦躁、自我厌恶……
坏蛋越来越多,越来越聚集……奇点吸取繁华都市的能量,坏蛋追随着奇点的能量而来;坏蛋对于奇点的信仰和狂热又抽取了大量的心灵之蛋,并使之成为坏蛋……这样下去,就是个无限的死循环。
绫崎羽熟门熟路摸到小树林,越往深处走人越稀少,今日霞之丘纯子的演唱会直播能吸引大部分人,这也在绫崎羽的计算范围内。
时机刚刚好,树林里不会有人注意到他。他只要在这个地方布下结界,这个范围,就是他的主场了。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在小树林的入口,密密麻麻的坏蛋堆里,此时此刻,背对着他站了一个人。
这是他计划里的意外项,出于警戒,他下意识停下脚步。只见长发女孩仰望着天空,樱色的长发随着夜风飘舞,无数的坏蛋聚集在她的周围,喧闹着,使她融在这片黑紫色的海洋里。
他微微一惊。
只身处在这种成千上万的坏蛋堆里,绫崎羽设想了很多那个人如今的情况。是已经被抽取了心灵之蛋,还是被这过于强大的负能量感染到,更或许已经……
他心中戒备,在她身后远远停了下来。
眼前的少女似乎感应到了他的存在。
她回头,隔着坏蛋群和他远远对视,琥珀色的双眸沉耀如月,哪怕身处世间最污秽之地,也没有任何邪秽之物能侵染她分毫。
月色使此刻沉沦。
相隔一年,再对视。
当那一袭雪白长裙随着樱发一起飞舞,少女披星戴月撞入他的视野,时光便一如初见,似曾相识的场景,谁惊艳了谁的眸?
多年以后,再次想起。
那些镌刻在时光里的惊鸿岁月,哪怕沉入万丈冰雪也会铭记。
——你的眸,便是我此生唯一想要守护的信仰。
因此,便有了以信仰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