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几个士兵摇摇头:“将军,方圆几十里都找过了,确实没有发现风零子。”
“军医你那边怎么样?”高然又问。
军医也黯然叹气:“这几十里十几个镇子一共三十二家药铺,没有一家有风零子的!”
“去他娘的!”高然气急,一脚踢到旁边的柱子上。
颜洛蹙眉:“一家都没有?”
军医摇头:“全找遍了,有几家说是前段时间被人高价买走了。”
那士兵也道:“属下们也按照村里人的说法,找到了风零子的痕迹,但是早就是一片枯草,据说是起了山火,都烧没了……”
“这他娘的都是阴谋!”习冬破口大骂。
萧风也噤声不语,只是他紧拧的眉头可以看出他的焦躁。
药铺里的被人高价买走,山上的也莫名其妙的起了山火烧的一干二净,这不用想都知道是凉国干的勾当!
“老子带人去搅了他们的老窝!”习冬是个暴脾气,提着自己的大刀就要往外走。
被萧风一把拦住:“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
随后他又看向颜洛,“不知道圣女可有什么替代的法子?”
几个人都看向颜洛。
只见颜洛轻启红唇:“法子倒也不是没有……”
“圣女不可!”连翘大声阻拦。
颜洛轻轻的摇摇头:“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连翘心疼:“可是……”
“别说了,我意已决,”颜洛转身看向军医,“让人别找了,我们换药。”
至于这药是什么,她没说。
只是连翘一直闷闷不乐,心头像是压着一块巨石。
第七日
大家的精神都高度紧张,颜洛让连翘先是煮了碗药,一点点给楚凌墨喂下,这个里面掺杂着迷药,为的是以防取蛊之时,他再醒来,影响取蛊。
一切都准备就绪,只待今日药浴结束取蛊。
可是没多大会,就有士兵急匆匆的进来禀报。
“敌军已经兵临城下!”
习冬本来就窝着一肚子火没处发,闻言立马提着自己的刀:“老子活劈了他们!”
他拿着刀就出了大帐。
萧风忙跟了上去。
高然看了看颜洛他们,对王天宇道:“天宇,你在这里守着,我去外面看看。”
“好,多加小心。”
“嗯。”
一时之间,整个大帐就剩下了颜洛,还有尢城的老军医,与燃宇,王天宇等人。
“圣女,药来了。”
连翘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药进来,她一端进来,这药味就快要盖过药桶离得味道了,苦涩的酸味夹杂着一点血腥味。
颜洛接过去,放到一边的桌子上备用。
她看向药桶里的楚凌墨,心竟然紧张起来。
再有一个时辰就可以取蛊了!
“圣女,劳烦您过来看看这药材可好?”
一个清秀的小士兵过来恭敬道。
颜洛看了眼楚凌墨,又叮嘱连翘几句,才转身跟那士兵去查看药材。
这些药材都是精挑细选过的,都一一放在干净的绢布上。
那士兵看了眼左右,随后凑到颜洛身边,小声道:“圣女,主子说,这蛊还是取不出来的好。”
轰隆!
颜洛猛的瞪大了眼睛,再看那士兵,只见他左右看看,快速走出了大帐。
只剩下颜洛站在原地,犹如一盆冷水从头上浇了下来。
她怎么也没想到楚凌霄的人会安插到了军队里!
取不出来!
他这是要对楚凌墨下手了吗?
“圣女!圣女?”
王天宇从屏风里面探头出来,连叫了两声也没听见回应。
他疑惑的又扬声喊了两声,“圣女?”
“啊?”颜洛受惊,忙遮掩自己的不自然,她回头,“怎么了?”
王天宇挠挠头:“殿下看起来有点不好受。”
颜洛敛了心思:“这就来。”
她看了眼那些药材,随后快步走过去。
楚凌墨泡了那么久的药浴,为的就是把那些扩散的蛊虫都逼到伤口处,现在药效已经发挥到最大,蛊虫挣扎起来,自然会不好受。
“嘶……”
他开始攥紧拳头,眉头也慢慢皱起来了。
颜洛:“抓住他的手!”
王天宇和军医连忙伸手攥着楚凌墨的手腕,以防他受不了伸手去抓。
奈何楚凌墨力气大,王天宇一个年轻力壮的年轻小伙子倒是还能抓住,但是军医这边就不好了,他根本攥不住。
渐渐的军医头上开始密出了汗,他也顾不上擦。
颜洛拿出银针,几根银针扎到他的背上,楚凌墨才慢慢平静下来。
“呼……”
王天宇和军医都慢慢松开手,活动了下筋骨。
在这严寒之地,他们竟然热出了一身的汗。
颜洛:“连翘,你去检查一下药材,确保万无一失!”
连翘只以为是圣女谨慎,也没多想,只是点点头就去外面检查药材去了。
“什么声音?”
颜洛准备好所有要用的东西,就听见了一阵悠扬的笛声,她凝神仔细听,不对劲。
见颜洛拧眉,王天宇他们也重视起来。
连翘与颜洛对视一眼,双双瞪大了眼睛:“莫忘!”
这笛声悠悠,时而远时而近,时而婉转时而荡气回肠,仔细听,却能听出里面的阴沉,沙哑,j孤寂……
王天宇:“什么意思?”
连翘:“这莫忘是养蛊人最常用的一种笛曲,这蛊虫从小就听这支曲子,自然就受这曲子指使,本来这往生蛊就很阴毒,再加上这曲子,现在取蛊程度只会复杂!”
“而且这笛声离得那么近,肯定是有人混进来了!”
颜洛第一反应是楚凌霄,但是随后又觉得不太像,因为前世,楚凌霄造反并不是联合的这个凉国。
王天宇拿着剑:“我这就去把这吹笛之人给杀了!”
颜洛叮嘱:“王将军万事小心。”
“嗯,我已派人在这主帐附近围守,圣女放心,他们接近不了主帐。”
王天宇说完拿着剑就出去了。
…………
尢城城外,鼓声震天,伴随着呐喊声,叫嚣声。
萧风有条不紊的指挥着士兵部署。
这次凉国来战,为首的并不是凉国国主宸湛,而是大司马高琼,而他们叫嚣声最大的就是之前当做使臣却被狠狠羞辱过的使臣高庄。
高庄:“都说镇南王殿下英勇无比,这几次开战怎么都当上了缩头乌龟!”
他身后的凉国士兵也跟着叫嚣:“缩头乌龟!缩头乌龟!”
高然气急,一张俊脸此时铁青:“这孙子太嚣张了!”
“小爷下去教训教训他!”
他刚要提剑要下去,就被萧风拦住了:“高将军稍安勿躁,这高庄阴险狡诈,他现在就是想要激怒我们,让我们自己乱了阵脚。”
军师仪孟也附和道:“对,高将军,不要上了他们的当。”
高然咬牙忍着心中的怒火,冷眼看着在下面叫的正欢的高庄。
“这镇南王也不过如此嘛!”高庄大叫,“还是说怕了?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凉国那些将军士兵哄笑。
“若是怕了,那就束手就擒就行了,我国国主善心,不杀战俘!”
郎岱实在是忍不住了,他扬声回道:“我说这是谁呢!原来是当初拉屎不擦屁股的高庄高使臣啊!”
“哎呦,你怎么还有脸出来啊?”他佯装疑惑,“我还以为像你这种文人雅士,大庭广众之下方便被人抓住,还得羞愤而死呢!没想到高使臣脸皮够厚啊!”
被郎岱阴阳怪气的讥讽,高庄脸涨红。
尤其是郎岱一说完,城墙之上就响起了大笑。
“你!”高庄气的气虚喘喘,脸上一阵火辣辣的。
本来这事他谁有人没说,却被郎岱这么明白了当的挑了出来,让他怎么不羞愤。
“你血口喷人!”
高庄梗着脖子嚷嚷,他不敢回头看那些骑着高头大马的将军的脸,他本来就不受这些将军待见,若不是大司马看重,他也没有今天。
高然帮腔:“呦呵,还血口喷人!你他娘的憋着屎,来我们这拉的时候,怎么不说恶心!”
他说着嫌弃的摇摇头,“你这人怎么那么恶心啊,我们打板子的兄弟都被你恶心的两天没吃下饭!你说你一个文臣,干点啥不行,非得来别人地盘拉屎,你以为你是狮子呢,拉个屎就是你的地盘了!”
郎岱听着都忍不住给高然竖大拇指,他是自愧不如,原本这高然长的也是清秀俊朗,还是京都世家公子,没想到骂起人来也那么糙,简直颠覆了他的想象啊!
高然对他挑挑眉。
连萧风和仪孟都掩嘴轻咳。
就在高庄手无足措之时,他身后一个大胡子将军方苑朗声道:“高庄,这是怎么回事?”
方苑最是看不惯高庄这种只会花言巧语,就与他们平起平坐之人,偏偏还仗着自己一张嘴会说,很得大司马重用。
在他们这些武臣眼里,对他很是不齿。
高庄顿时觉得自己额头冒汗,他硬着头皮嚷嚷:“都是他们胡说八道的!”
他没敢回头看大司马,他现在都是仰仗着大司马才有了今天的地位,可以说他的死活也就是大司马的一句话。
“胡说的?”方苑明显不是好糊弄的,他早就想把这个碍眼的高庄除掉,若是眼下是个好机会,他也不愿白白浪费。
“他们说的有理有据,倒不像是胡说。”
高庄现在怎么也不会承认的,只能胡诌:“放将军竟然信一个月灵国的人,也不愿意信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