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王闻声知晓是赵廓那小子来了,一声惊叹:“恩公所言极是,那黄毛小子果真来了!”旋即握紧手中的黑刀,转身朝门外走去,说道:“恩公不必惊慌,在屋内等候便好,免得画面过于血腥,污了您老的慧眼,待我速速取他性命!”
道长并没有多少担忧,只是神情中流露出一抹惊叹,显然是没有料到赵廓的反应速度如此迅捷,这才没多久,便能够迅速集结城内的军队,并迅速找到这里,不由得感叹一声:“到是有些计谋,只可惜遇上了霸王,霸王哪里会管你什么阴谋诡计,定然是一如既往地刚到底!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项王走出房间,提刀向前,只见庭院周围,遍布披盔戴甲的兵士,项王犀利如鹰般的眼神冷冷的扫过全场。顿时,那些兵士们停止喊杀,一个个严阵以待,矛锋相向,如临大敌!
前院中,那一排队伍让出一条道来,那位脸庞阴翳冷酷的男子走了进来,来人正是赵廓。语出惊人:“项羽,你竟然真的没死,果然留侯的担忧是正确的,也好,既然如此,那便将你擒下!”
项王大笑道:“匹夫,好大的口气,就是陈返小儿站于我面前,也不敢出口狂言,何况你不过是他一条走狗。对了,他竟然对我放冷箭,你应该知道他的结局吧!”此话说完,知道内幕的士兵不由得汗毛倒立,隐隐地心生退意。
那一日,眼前的这个男人,力拔山兮气盖世,怒发冲冠,举起一杆长矛甩出去,划破空气,遥遥地刺向陈返,百米距离,呼啸而至,径直地将陈返的身躯穿透,牢牢地盯在地上。可怜那陈返还未来得及反应,便一命呜呼,只是那眼睛还死死盯着长矛飞来的方向,久久不能闭眼。
项王的威名就是那样一步步杀出来的,谁人敢轻易地去触其逆鳞,都是仗着人多一拥而上,都是抱着耗死项王目的,行着偷袭的手段。眼下,虎威军逡巡而不敢向前,紧张的对峙着。
赵廓发出一声冷笑:“呵呵,你以为你还是西楚霸王吗?如今这天下是刘姓的天下,若干年之后汉皇的子孙将遍布朝野,而你终将止步于史官的毫下,被掩埋在历史的尘埃中,可笑可悲阿!”
见项王不说话,继续冷嘲热讽道:“这一切还不是怪你优柔寡断,刚愎自用,即使分封了诸王土地,也改不了要被推翻的宿命!”
项王哪里听的进去这般羞辱的言语,大骂道:“匹夫小儿,帝王言行,岂是你能评判的!废话少说,可敢与我一战!”
赵廓继续羞辱道:“败军之将,不足一战,哪里用的着我亲自出手!”恐怕也只有如此才能掩盖内心的惧意,他清楚地知道,作为主帅一定不可流露出俱色,否则兵败如山倒。旋即下达命令:“虎威军全体听令,活捉项王,我要将其五花大绑,送給汉皇当贺礼!”
虎威军气势陡然上升,齐声喊道:“活捉项王!”队伍中冲出四人,气势汹汹,举起长矛从各个角度刺向项王,显然顾忌主将的话,刻意避开了要害,但刹那长矛突袭来的威力依旧不可小觑,即使是项王也不愿去硬抗,去承受没必要的伤痛,毕竟这肉体凡胎大抵是挡不住利刃的。
项王无惧,大刀侧向纵劈,自左向右划出一道曲线,生生地将那四柄刺来的长矛拦腰截断,又急转刀锋向上,提刀而起,血洒长空,四人齐刷刷地倒地不起。
那四人的身上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伤横,只是四人的伤痕竟是出乎的一致,确切的说是四具尸体。自下而上,最右侧那具尸体胸膛处有着巨大的裂缝,汩汩血水流出还冒着新鲜的热气,而最左侧的那具尸体,更为惨烈,自脖颈往上只有鲜血喷薄而出,俨然成了一具无头僵尸。
电光火石间,两刀便结束了四名虎威军的性命,要知道虎威军是一支从各大诸侯军队中挑选出来的最为精锐的部队之一,战场拼杀勇猛无比,
赵廓呆呆地看着,想起了那牢狱之中的军士与牢狱之外狱卒留下的尸体,几乎每个人的身上只有一处触目可惊的伤痕。本以为,项王还有党羽,伙同着一起劫狱,只是此刻这一幕,这一刀流的速度,不得不让自己重新思考,心里叹道:太可怕了,难不成那几十号人都是被他一人所杀?
项王大喝一声:“好刀!就这几个还远不够我施展身手,一起上吧!”眼神中尽是倨傲之色。
赵廓短暂的出神后并未表现地太过惊慌,只是挥一挥手,便又有着十几名虎威军或持刀或执矛或握盾牌冲向项王!
项王依旧站在原处,横眉竖眼,待到数人冲向前来时,项王发力了,左挡右劈,顿时火花四溅,血液翻飞。一番激斗结束,项王的脸上衣衫之上都是布满了淋漓的鲜血,当然这并非项王自己的,而是来自地上又多出的数十具尸体。
项王用衣角一下地擦拭掉了脸上的殷红,大笑道:“哈哈,痛快,好久没有杀的这么过瘾了!热身结束,接下来这些所谓的精锐不过都是些土鸡瓦狗罢了,都去死吧!至于你赵廓,伤我兄弟,岂能饶你!”说完,便举起大刀,纵身杀入阵中。
虎威军终究是一支精锐的部队,岂会因为死十几个人而变色,要知道越是强大的军队凝聚力越强,金戈铁马,所到之处,皆为草芥,哪怕你是绝世高手也要避其锋芒,甚至成为铁蹄之下一堆枯骨也没什么奇怪的。
虎威军没有再生退缩之意,反而愈战愈勇,迅速将项王围在其中,严密的阵营渐渐成型,手持盾牌者皆列阵前行,手握长矛者皆看准时机刺向项王。整齐划一的步伐与锋刃,暗藏着无尽的杀机。
项王目光炯炯,找准机会,挑翻一个盾牌,斩断一柄长矛,趁机掠入其中,大刀所向披靡,不可阻挡,只见大片的血花飞起,项王如入无人之境。项王正欲杀向赵廓,赵廓却一直躲在背后,不敢接战,眼神死死盯着项王,看着那虎威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减少,庭院中的尸体就着血水逐渐堆在一起。
虎威军虽然野战勇猛,可是在这狭小的庭院中并不能发挥出他们全部的实力,他们的利刃足够锋利,他们的力量也足够的强大,可终究不及项王的勇猛善战。数回合之后,项王俨然成了一个血人,但是杀意正盛,显然他把垓下之战的屈辱,都化为了炽热的杀意!而庭院中虎威军被杀的七零八落,只余下赵廓还有他身边的两名护卫。
项王缓缓向他们走来,每走一步周身弥漫的杀意更盛,而赵廓以及两名护卫眼神的恐惧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