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如此?”凌海天有些诧异,“文博,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文博起身道:“是这样的,当时英招正扑将天赐,我也以为他祸在旦夕,就在危急之时,从他手中冒出一团水银似的液体护住了他。而英招见此物之后,竟是受了惊吓,不防之下,被那东西化作利剑击伤。”
凌海天皱着眉头,满是疑惑不解,“什么东西这么厉害,竟然能一击伤到妖王英招,他可是成名已久的大妖啊?”
文博道:“我也未曾听闻,只是那英招惶恐之间喊着‘天地水元’四个字,想来应当是那水银般的东西的名字。”
砰,文博说出天地水元四个字的时候,元韶神色突然一紧,竟连手中的玉樽都捏碎了。凌海天皱皱眉头,略微诧异地看了眼元韶。文博他们则是大惊,不明白元韶为何如此失态。
“父王,你这是怎么了?”
“你方才说,天地水元?”元韶没有理会清泓的关心,而是盯着文博,一字一句道。
文博有些云里雾里,“正是,莫不是这天地水元有什么问题?”
元韶不答,有扭头盯着李天赐,问道:“天赐,这天地水元是从你体内出现的?”
李天赐亦是不解其意,不过还是老实答道:“确实如此。”
元韶这才喃喃自语地坐下,似乎在思考什么事情,“天地水元,天地水元。”
这一下,不单是文博和李天赐了,众人都被他弄得云里雾里的。
凌海天看着元韶说道:“元韶,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元韶似乎还沉浸其中,并没有理会凌海天的话,而是有问李天赐道:“天赐,你是不是生来对水有着相当的亲和力,甚至去控制它们?”
李天赐颇为惊讶,“国主怎么知道的?不过虽然我现在能控制水,却不稳定,时灵时不灵的。”
元韶久惑而解,十分畅快高兴的样子,“原来如此,定是如此!”
李天赐:……
“难道国主?”
李天赐对着清泓指了指脑袋低声道,清泓顿时一急,“你在胡言乱语,我以后定然不理你了。”
但这番话语,却是破有一丝挑逗的语气,话已出口,清泓便已经觉得不对了,顿时言语无措,面红耳赤,却是另有媚态,使人忘餐。李天赐见他这般模样,呆了一下子,正经起来,不敢再言,目光却是不住地瞥向清泓。
凌海天皱着眉头,微怒喝道:“你是怎么回事?”
元韶这才稍稍回神,不过是满脸激动的样子,他注视凌海天良久,最后对文博几人说道:“你们也应当吃饱喝足了,先行回去,我和凌老将军有要事商议。”
文博摸了摸肚子,满是无奈地看了看清泓和李天赐,哪里吃饱喝足了,明明就没有动上几次筷子。不过既然元韶都发话了,他也不敢忤逆,只好道:“是,父王。”
凌霄也站起身来说道:“那爷爷,我送送,殿下他们。”
凌海天点了点头,道:“去吧。”
等文博几人都走了后,凌海天没好气地说道:“都走了,你知道些什么,说罢。”
“叔父应当不会忘了,瑾成是什么身份。”
“不要在我面前提他的名字!”凌海天怒火中烧的样子,一拳捶在桌子上。
元韶淡然地看着凌海天,并未多说什么。许久,凌海天似乎平复了下来,挥挥手道:“你想说什么之说便是,别卖关子了。”
“叔父,瑾成一族天生对水有着令人惊叹的亲和力。”
凌海天思及元韶方才的所言所行,思忖起来,猛然,他端坐起来,双目中爆出精光,“你继续说。”
“瑾成当年曾同我说过,他之一族,修炼到极致,以全身修为可凝练出一器物,名为天地水元。而其族中只有一位先祖曾经做到过,并将其给了他们的守护神,夔牛大尊。而这天地水元,除了夔牛大尊外,只有他之一族的人方才能使用。”
凌海天沉思片刻,“你是说,天赐那孩子是水之一族的人。”
元韶笑着摇摇头,一字一句地郑重道:“看来叔父还是没有懂我的意思啊,我是说,天赐他可能就是我们苦苦寻找多年的人啊。”
“什么?!”凌海天霍安站起,激动得言辞都有些无措,“你,你说,那孩子可能是……”
元韶郑重地点了点头。
“你如何确定?”凌海天还是有些不放心元韶的判断。
元韶微微踱步,说道:“第一便是天赐对于水的亲和力,第二就是他能使用天地水元,这是两点都是水之一族天生的特性。而据我所知,水之一族遗留在外同天赐这般大小的人并没有。”
“最后一点。”元韶盯着凌海天道,“是对天赐的感觉,第一次见他是我就觉得十分亲近,和文博他们一样的亲近。这种感觉,叔父在见天赐时没有吗?”
凌海天目中泪光闪烁,哽咽道:“你有几成把握?”
元韶说道:“除非那孩子天生特殊,具有和水之一族一样的能力,不然我有九成把握就是他。”
“九成把握。”凌海天喃喃道,“去查,你即刻派人前去他生活的地方查他的身世,我要在最短的时间里知道答案。我已经等了太多年了。”
“叔父放心,稍后我就派人连夜前去。”元韶有些忧虑道,“只是中容如今的情况不容乐观,这孩子待在这里,只怕是会有危险。”
“你且放心,就算是拼了这一把老骨头,我也不会让任何人伤他分毫。”凌海天道,“况且我已经让凌霄派人前往太虚境给武安君送信去了,我中容虽然不如妖族势大,不过如今这天地,可不是他们说了算。”
元韶松了一口气,说道:“如此便好,那叔父且先休息,我这便回去安排事宜。”
“你去吧。”
“是。”元韶转身便要离去。
“等一下。”凌海天又突然叫住他,缓缓道:“你再遣人个给瑾成送个口信,我想见他。”
元韶的身躯一震,颤声道:“叔父想要见他?”
“当年之事,究竟是非他所愿。这么多年了,他又何尝不曾愧疚痛苦。”凌海天叹息一声道,“你我,也该放下了。想来这样也才是小雪想要看到的结果。”
听到小雪两个字,元韶深思良久,泪盈满眶,深深朝凌海天拜了下去,“叔父放得下,可我放不下!我会派人给他送消息去的。”而后便毅然转身离去。
凌海天看着元韶落寞的身影,幽幽地叹息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