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文博、李天赐和清泓三人走了出来。凌霄还在等候着,见三人,便走上前。
“大殿下、清泓,知道你们今日要回都城,所以我已经命人准备好了盛宴为你们接风洗尘,殿下和清泓今日就到我府中用膳罢。”
文博看了看李天赐和清泓,清泓有些犹疑。凌霄不由得苦笑了一下,又道:“爷爷他许久不曾见得清泓和大殿下,甚是想念,这几日都叨念着你们。”我和小妹出游了这么些时日,也不知他近来如何,顺道去拜访一下大将军也好。”
说罢看了看清泓神色,清泓道:“这一路风尘,等我们回清风明苑整理一番,自会来赴宴。少将军先行回府,替我和大哥向大将军问候一声,我们随后便来。”
凌霄顿时欢喜道:“如此便好,那我就在府中等候你们了。”
文博道:“好,我们少顷就来。”又对李天赐道,“天赐,我们先去清风明苑,为你安排好居所,再换一身衣装。”
“好,那就劳烦文博大哥了。”
“不必客气。”文博道,“凌霄,你也先回吧。”
“好,殿下和清泓先行。”凌霄留意了一眼李天赐,心中虽然对于文博的态度有些疑惑,不过也不多言。
“嗯。走吧,天赐。”文博便带着清泓和李天赐两人离去了。
看着三人身影渐渐远去,凌霄凝着眉沉思,对李天赐的身份越发好奇了。
这时一阵脚步声在他身后响了起来,“少将军,国主有请。”
凌霄闻声回身,见是沐非,不解道:“国主召见我,不知有何事?”
沐非摇摇头道:“我也不清楚,不过似乎和大将军有关。”
“爷爷?”凌霄愣了一下子,倒是没想到凌海天这一层上。不再多问,向大殿内走进去,沐非则是紧随其后。
“凌霄拜见国主。”
凌霄和沐非入殿时,元韶还在侧目思虑着,连凌霄他们进来了也未察觉到。凌霄恭敬地行礼叫他方才回神。
“不必多礼。”元韶道,“沐非,带上你的小队去清风明苑,以后你们便跟着天赐就好。”
“是,属下告退。”沐非道,便退了出去,找他的小队人马去了。寻常时候羽林军都是归属将军府管辖的,不过羽林军也负责都城防卫,而元韶的护卫也是由其组成。每一队羽林军轮班值守主殿,这几日正好是沐非带领的小队值守。这也省得他再跑去驻地召集人了。
等沐非退下去了,元韶才道:“凌霄,你爷爷近来如何?”
凌霄道:“托国主鸿福,爷爷他老当益壮,身子骨硬朗的很。”
元韶一颗心稍稍安了安,道:“你回去通告大将军一声,我有要事相商,不日就来拜访。”
凌霄眼中闪过诧异之色,有些犹豫起来。按理来说,他爷爷同元韶应是君臣和睦方才能有这中容平和强盛的局面的。但事实却是恰恰相反,两人关系势同水火,打他记事起,印象中凌海天似乎从未上过早朝,偶时在外遇上元韶也是冷眼相对。
更奇怪的是,中容朝中人对此却从未加以议论,甚至这其中渊源也无人透露半分出来。所以元韶和凌海天之间的事一直是一个谜。
寻常元韶倒也不是没有屈尊去将军府中,奈何每次凌海天不是借口称不在府中,便是说在军营驻地去了。如此说便好了,偏偏每次凌海天都视若无睹坐在厅堂的元韶,大摇大摆的径直在府中干着自己的事。甚至多次直接把元韶晾在府门口不管不顾。
每至此时,尚不懂其中世故的凌霄总是惶恐不安,唯恐自己见不着明日的太阳了。
凌霄忐忑道:“这,国主也知道爷爷的脾性,唯恐他又怠慢了国主。”
元韶淡然道:“你不必多想,大将军同本王之间的渊源,本王心中自有数。”
元韶神色有些复杂,看着凌霄,竟是满满愧疚之色,“若是能令他心中好受一些,便是让本王做什么也愿意。”
凌霄听出这其中的意味,试探问道:“凌霄斗胆一问,国主和爷爷他究竟有何嫌隙。听闻国主和爷爷你们之间关系本是极好的,怎么会变成如今这般境况?”
元韶身子僵了僵,思绪万千。凌霄也不敢扰他,静静地站在一旁。良久,元韶长叹一声,“有些事情,时候到了,你们自然会知晓。”
“你回去告诉大将军,文博和清泓此番出行,途中遭遇三大妖王之一的英招袭击,妖族意在我中容御兽之术。此事须得和他商议对策。大将军非是不明事理的人,他自会待见我。”
凌霄闻言大惊,郑重记下元韶所言。
“我今日正要在府中设宴,为大殿下和清泓接风洗尘,届时爷爷他也会在场。国主不如也一起来,有大殿下和清泓他们在,想来气氛也会缓和很多。”
元韶看了一眼凌霄,踱步思虑片刻,点点头道:“如此也好。你先回去告知大将军一声,本王随后便到。”
“好。”凌霄作揖道,“国主若无其他事,凌霄便告退了。”
“去吧。”元韶左手微抬。
凌霄离开后。元韶久久地站在原地,目光游离,似乎沉浸在往事的回忆当中。许久,只闻他幽幽地一声叹息。
“若不是我一手促成你们,也不会出现后来的变故了,你也一定还平平安安地陪在我身边。”
元韶的双拳紧紧握了起来,指节发青,周遭的空气都似乎冷了下来,“都怪那个混蛋,若不是他心系什么狗屁族长之位,你们又怎么会出事。”
“十八年了,小雪,已经十八年了,姜离心中有愧,无颜回去。而瑾腾至今也毫无音讯。不过我一直在寻找他,小雪你放心,瑾腾他吉人自有天相,定然不会有事的。”
元韶虽然如此说着,却是紧紧皱着眉头,心中沉重万分。即便是他自己也明白,十八年了,瑾腾多半是凶多吉少了,只不过他心中依然抱有一丝希望。尽管这一丝希望正慢慢在岁月的齿轮下消磨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