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璟没得到想要的答案便也不再说话。沈景惜是一直都担忧的看着秦晓诺,只是不知道说什么好,所以未曾开口。秦若瑶事不关己的安静坐在一旁,偶尔小啜一口茶水。秦母看着丈夫与他师傅,听着他们探讨的同时,右手一下一下的轻抚秦晓诺垂于后背的发丝。一家人就这么坐着,各想各的心思。
晚膳上桌,杨斌开口让大家先用膳。秦晓诺倒是因为秦母的关爱吃的不错。因为一个人就算再不记得事,口味喜好什么的也不会有变化。还好有秦母不停的为她夹菜,也幸好她也不挑嘴。既然有人夹菜,自己就只管埋头吃饭。
用完晚膳,大家都坐着没有走。等了有两刻钟,大夫才在小厮的带领下匆匆而来。
“今日劳烦刘大夫跑这一趟了!”秦父见大夫到来,先行起身遥对大夫见了一礼。
“秦盟主客气了。老夫吃的是这口饭就无劳烦一说。”
“刘大夫请坐,先缓一会儿,喝口茶。”秦夫人也起身见礼。
“多谢夫人,老夫身子健朗,还是先看诊。”
几个小辈也是起身见了一礼就站到坐在主座的老人身后。秦晓诺见此就学着几人起身见礼。
“诺丫头,快坐下。刘老头,快给这丫头瞧瞧。她之前头疼了一阵,之后就不记事儿了。你快给看看是出了什么问题?”
“前辈莫急,等我先为秦大小姐请个脉。”刘大夫倒是不慌不忙在秦晓诺旁边坐下,从药箱中取出脉枕放桌上。示意秦晓诺伸出右手号起脉来。
“脉象不浮不沉,和缓有力。观小姐面色红润,并无不妥之处。依老夫诊断,健康着呢!”刘大夫放回脉枕又对秦晓诺询问道:“听前辈意思是说秦大小姐之前有头疼,不知是怎么个疼法。不记事儿又是?”
“就是头胀痛又轰鸣作响,然后就是除了还知道我自己叫什么名字,其他都不记得了。”谎话说的多了,就自己都要觉得是真的了。所以秦晓诺倒是说的越发自然和理直气壮了。心里还给自己加了砝码:就算不是事实也必须作成事实。对,这就是事实了。
“秦大小姐这情况,老夫今日也是首次听闻。不过身体并无不适之处,各位不必担忧。”刘大夫起身对秦父等人作了一礼:“老夫再回去钻研钻研医书,过几日再来为秦大小姐请个脉。这里就先告辞了。”
“刘大夫一路劳顿,就在堡里用过晚膳休息一晚再回去吧!”
“不用,不用。老头我还急着回去把秦大小姐这症状记录在案,再翻翻医书。告辞了,告辞了!”刘大夫对秦父的挽留,连忙拒绝,背起药箱就转身往门外走去。
秦晓诺听见刘大夫这翻话,心虚的低了头。想着:哎哟,作孽哦,我这不会祸害一个医生的一生吧?这怕是要被作为悬案的吧。
秦父还要再留一番,却听得杨斌说道:“他就这么个医痴德行,留不住的。”这才作罢。
“秦扬,把诊金拿给刘大夫,再把他好好送回家。”
“是。”
秦父对之前领路的小厮吩咐完,又对几个小辈说道:“既然无事,你们几个就都回去休息吧!”
“那个,那个,我住哪儿啊?”秦晓诺捏捏自己耳垂,糯糯问出声。
“当然是住你自己屋,不然你想住哪儿?”秦父刚说完,自己就愣了。见其余几人都盯着自己,尴尬的咳了咳。
“我,我……”
“还是我送诺诺回她屋吧!”沈景惜站出来,打断了秦晓诺的话,也解了秦父的尴尬。
“嗯,去吧!”
等到几人离去,秦父又在自己师傅身边坐下。
“师傅,你说……”
“说什么说!难怪我今天会心绪不宁,都无法闭关了。哎……没什么事发生就好。”
边说着话,老人就起身一甩衣袖,双手背于身后,施施然离去。隐约还传来一句“哎……都忘了考教那丫头武功了,总不能连这也忘了吧?真……”
再后面又说些什么,秦父听不见了。
“夫人,你说这……”
“好了,人没事就好。我们也去休息吧!”
“哎……好!”
秦晓诺回房就躺下了,有丫环来叫她洗漱都被她轰走了。整晚脑袋里想的都是自己的男神,当然还有她的狗。她从她男神出道就喜欢上他,男神学历高长的还很帅,唱歌唱的特好,男神自己作词作曲也是一级棒。她也一直在努力,努力的想追上他的脚步,成为一个优秀的人。可惜,现实却走的有点远。自己隔了时空走这么个一无所知的地方来了……
第二天一早,秦家堡门人子弟都在练武场上晨练,呼喝阵阵。秦父与自己师傅杨斌到得练武场,看着眼前这一切都甚是欣慰。
“好啊,好啊!以后都如这般,何愁不昌盛繁荣!不过还是要时时督促,不可懈怠啊。”
“师傅说的是。”
“咦?怎么没有看见诺丫头?又偷懒了?”
“呵呵,那倒不会。那丫头虽然调皮又爱躲懒,不过对于武学之事上还是勤恳的,而且又很有天赋。您经常出游或闭关,可是不知那丫头在这小辈中功夫可是最好的,轻功更是出挑。”说起这个女儿,秦父还是很骄傲的。
“呵呵呵呵,那可不,我亲自调/教过的还能差的了?”杨斌也有些小得意,这是他最喜爱的后辈,所以得空时很是尽心教导过。
秦父突然一拍额头:“哎呀,差点就忘了。诺丫头不会是忘了还有晨练这回事儿了吧?又或者,不记得路了?”
秦父刚说完,就只见到一袭灰衣远去的背影,只两个起纵就已不见。他摇头笑了笑,决定不再去管,就去指点弟子武学了。
杨斌几个起纵就落到秦晓诺园里,就见照顾秦晓诺起居的桂香丫头在她房门前焦急的来回走动。
“桂香丫头,你在那里走来走去做甚?可是诺丫头又出事了?”
听见有人叫自己,桂香转身见是杨斌。连忙上前躬身行礼:“回禀师祖,平时小姐寅时末就起身去练武场晨练了。可今日都卯时过半了也未起身,奴婢唤过几次都没有应声。不过,小姐应该是在屋里的,门从里面锁了。至于……是否出事,奴婢实在是不知。”
桂香的回话,前一句让杨斌欣慰秦晓诺练武的勤恳。后一句让他邹了邹眉:“去,直接把门踹开。”
两人进得屋里,穿过屏风。就见秦晓诺穿着昨日的衣裙,整个人吊在床沿,还在呼呼大睡。
“哈哈哈哈,这丫头这睡姿真是。”杨斌笑着走到床前,提脚轻踢了踢她吊在床边得腿:“起床了,丫头!太阳都晒到屁/股了。”
“爷爷,别闹。让我再睡会儿。”秦晓诺又梦见自己爷爷了。
“爷爷?倒是不错。”杨斌心里欢喜,又轻轻踢了踢她:“懒丫头,快起床!”
秦晓诺慢慢睁开眼,眨了眨。迷迷糊糊的:“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说完又闭上了眼。
“嘿,哪里见……”
“老头儿,你怎么在我屋里?”秦晓诺乍然大叫,一个翻身“啪”一声掉下床。
桂香被吓得愣了神。杨老头也是整个一抖,青着脸没好气的说:“呵,爷爷变老头儿了?你个没良心的臭丫头,亏得老头我白担心了。哼!”说完就转身走了。
“小姐,桂香这就去打热水来,等下伺候你梳洗。”说完也走了。
秦晓诺能说之前是睡蒙了么?人都走了。起身拍了拍衣服,才发现衣裙皱得跟腌咸菜一样。
洗漱完,秦晓诺坐在梳妆台前,铜镜里映出自己的样子。和现代一样一样得鹅蛋脸,大大的桃花眼、秀挺的鼻子、殷桃小嘴。还以为老天能给个倾城容颜呢,虽然本人也算漂亮。但还是心里叹了下气,咋就不给个金手指呢?
“小姐叹什么气呀?桂香为你梳头吧?”秦晓诺一愣:现实随心思叹气了?
“对了,你叫桂香是吧?呃,你去给我再找身裙子,我身上这身皱了。”
“放心吧小姐,早就准备好了。奴婢现在取来为小姐换上?”
“帮我取来就好!”
“是!”
看着桂香一脸顺从的样子,秦晓诺感叹:这封建的社会啊。选了根玉簪,把自己头发一挽,叉好簪子固定好头发。对着铜镜左右看看,很好,没问题。
桂香拿了裙子过来时,就看到自家小姐就那么简单的盘了个鬏(jiū),连忙说:“小姐,让我重新给你绾个发吧!你这样……”
“不用,就这样。简单,方便。呃,你还是来帮我换衣服吧!”本来想自己换衣服的,但一想到古人的衣着穿戴好像很复杂,秦晓诺便让桂香帮自己。然而,好吧!不是所有古装都很难穿。
换好衣裙出门,却看见沈景惜站在院里。
“二师兄。”这声二师兄喊得秦晓诺直想吐槽,不由想到某只猴子的师弟。哎呀妈呀,一阵恶寒。心里吐槽完又接着问道:“你是来找我的吗?”
昨晚沈景惜送她回房的路上就主动和她讲了一起用晚膳的几人的身份还有与她的关系。
“嗯”沈景惜温和的看着她:“师父让我来带你重新熟悉一下堡里的环境和人。”
秦晓诺心想:我能说自己是脸盲么?不过,好像不能。只能无奈的应了声“好”。然后就与沈景惜一起转看熟悉起秦家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