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凉意沁入人心,空气中弥漫着一层水雾薄凉恬静,绕与身旁和眼里。
李公公趁着嬴政在床旁的椅子上睡着时,赶忙铺上一层薄毯。
出去时还不忘偷偷瞥一眼床上的人儿,虽然远远一观人的脸色煞白无血色,不过这鼻子眼倒是长得不错,公公不知怎么突然的一下想起,嘴里喃喃小声嘀咕了句,这怕是比宫里的娘娘们还美上几分,顿时又觉得这话说的让自己心惊动魄,连忙退出屏风外。
公公刚刚退出屏风外,阿房的手指便微微动了动,挣扎着眉眼醒来。
脑袋是从没有过的疼痛和晕胀,眼睛里的帐顶在不停的打转,身体也仿佛被死死的钉在床上,全身没有丝毫力气。
“唔………”
干涩的唇齿和喉咙,仿佛被火烧一般,说不出一个字。
“醒了?快去请医师进来!”
嬴政一把撩开身上的薄毯,大步走向阿房的身旁,可能也是受了伤的原因,脸色也并不是好看。
阿房不能转头,努力转着眼睛看向身旁的人,可是意识却不跟随自己,“水…”
“水!来人,拿水来!”
阿房想看清身旁仔细照顾她的人,可是除了那一抹身影,便再也没了其他。
看着勺里的水慢慢靠近阿房的嘴边,嬴政的手微微紧张小心了起来。
“大王且慢!”
医师冲的一下跪在地上,匍匐磕头。
“大王不可,这喝水万一呛着,伤口裂开可就不妙!”
“……这……”
公公抬头看着第一次有些懵懂的大王,连忙接下嬴政手中的茶水安慰。
“大王这是关心则乱,不打紧,不打紧,还是医师快给这公子把脉吧!”
嬴政挪了挪身子,“嗯,你先把脉吧!”
“是。”
医师跪坐在床旁,一双手兢兢战战的在嬴政眼皮子底下小心把脉。
“大王宽心,公子已经脱离了危险,不过目前意识还不清醒,待会儿可能还会昏睡一段时间,另外,公子伤口愈合时会有发炎的可能,到时候可能会有发热,所以一定要仔细照看。”
“意识不清楚…是现在她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么?”
“这…不一定,也许她意识不受控制,不过有些会有记忆,比如现在的一些声音,一些话。”
“好,明白了,你先下去吧,该怎么治你自己看着办。”
“是。”
“等等!”,公公立马叫住起身准备离开的医师,后知后觉自己声音大了些,连忙压低声线,“也给大王把把脉,大王这面色…也不太好。”
“……呃……”,医师面露难色,他不知能不能抬手上去,小心抬了抬头一瞥嬴政,看着没有说话,这才又小心跪下。
“大王伤势本来也就不轻,加上还身染过瘟疫,也是需要好好休息。”
“可有大碍?!”,公公额头的细汗密布。
“无大碍,好好养着就好。”
“那就好,那就好!”
“行了,你把重心放在她身上吧,我没什么事就好了。”,嬴政揉了揉也微微泛疼的头,起身还稍稍头晕踉跄了一下,好在被公公好眼力见一把扶住。
“大王这是要去哪儿?大王身体还虚,好好休息才好。”
“都说了无碍!”
“是,奴才多嘴!奴才多嘴!”
“白将军可准备好了?”
“哦……,奴才见着白将军赶早就集兵,现下怕是已经安排好了。”
“孤去瞧瞧。”
“是!”
公公连忙掀开帐帘,等嬴政出去还立马回头要里面女俾递出一件披风,这才大步跟上去。
嬴政没有前去,而是在帐门外的不远处看着白凯,身穿铠甲披风,坐骑踏雪宝马,英勇无比的模样也是让嬴政心中感慨几分,捏了捏公公披在肩上的薄披风,心中思绪也是万千。
白凯好似注意到了停留在身上的眼神,牵制马头转身,便迎对上了嬴政的眼神,两人没有多说一句,白凯长剑高举,气势恢宏磅礴,又转身看向不多的骑兵,大喝军威。
出发——
不一会儿,便消失在了一干人的视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