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召已经到我手上,明天便要启程。”,已成定局的祸事,白德云说的云淡风轻。
“这是为何?!哪里又来的谋逆!这可是抄家的大罪!”,师父情绪激动双手在空中颤抖,低沉的声音带着些哽咽。
“就是不知何罪,又知是抄家大罪,这才来麻烦您,若上天眷顾,我能顾全自己………一定报答您的恩情,若不幸!那便来世做牛做马。”
白德云抬头看着面前已经有些呆滞的人,一双祈求的手紧紧抓住师父的下衣,哽咽说道,“我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还请您能帮我!”
师父无奈的闭上眼,抬头扬着天,有对天的愤怒,对天的仇恨,为何如此衷心之人会有谋逆的杀身之祸,这不公平,但是他改变不了。
师父理了理自己的情绪,说道:“我要如何做。”
听到师父的回复,白德云高兴的笑出了声,擤了擤鼻子里的酸水,说道:“妻儿我以偷偷安排人离开了府邸,混入了城南的一处普通人家,到时麻烦您帮我妻儿逃出城,我在府里已经安排好了替死鬼,小心出城便好。”
对上黑暗中白德云祈求的眼神,师父心里满是酸楚。“你且安心,我定将你妻儿安全送出。”
“多谢。另外…若不幸…还望先生您收凯儿为徒,带与归影山林,我走后他的杀身之祸必定不少,既有人要我死,那必定是要斩草除根。”
白德云想要匍匐下的腰身立马被师父拦住。扶着白德云的双手将他拉了起来,点了点头。
白德云双手的力度又紧了几分,鼻子一酸,说道:“尘嚣难觅知音,转世再报恩情。”
雨又渐渐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打在两个人沉默的脸上,这一刻,才是真正无声胜有声。
“我是偷偷跑出来的,得马上赶回去了!不然就要惊动传书的官吏了!妻儿的事再次谢过您!”
“有我一口气我必定保你妻儿!”师父也微微弯腰,扶住白德云再次作揖的双手。
白德云走后的第二天,新上任的官吏以便更好的搜刮民财为由关了城门。
没有几日,白凯的母亲和他便限入了困境,收留他们的人都遭了新官吏的祸事,一时间民不聊生,白凯的母亲也染上了恶疾。
白凯的师父将两人接回了自己的家,可是用尽毕生的医术却没能治好白凯的母亲,白凯的母亲只留下了最后的托付,将白凯交于他的手上。
白凯母亲过世后不久,白德云狱内自尽的消息传到了师父的手中,白家以军功抵了流放,贬为贫民,一时间,白凯成了孤儿。
看着一人站在大门观望的白凯,师父心疼的摸了摸白凯的头,问道:“你可有打算?”
白凯只有八岁,可是师父看着母亲离去只哭了一天的白凯,便不觉得只有八岁,只是他还不会看这些险恶,心中却有实杆实的称。
“母亲说跟您走!”
看着如此听话白凯,师父眼里满是心疼,“那你就跟我走?”
“嗯!我听母亲的,您带着我,我可以端茶倒水的,等我长大些我还可以砍柴劈柴。”
清澈无比的眸子没有晕染一点尘嚣的灰暗,在师父看来那是多么的可贵。
师父抱着白凯,笑出了声,郑重的说道,“走!我们进屋奉茶,以后我就是你师父了。”
听着师父的一字一句,匍匐着的白凯落下了沉重的眼泪,时间果真是快,一转眼,十年过去了。
白凯大口的喘着粗气,当年拜师的场景还历历在目,抖动的身体却已经压制不住心中的愤恨。
“既然你要出山,现在你也该知道了,只是当年你父亲走的急没有说清缘由,我且只知道这么多了。”师父的语气有些自责,看着白凯的目光都是满满的心疼愧疚。
“师父无能,没能保你双亲,但是师父如今跟你说这些,就是希望你能记住的仇恨,希望你能明白你父母的用心,更希望你出去后断不能义气用事。”
师父起身走在白凯的身旁坐下,宽厚的手掌拍扶着白凯抽咽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