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斯年,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没有安沫影,你,会不会喜欢上我?或者说,有没有一丝丝喜欢上我的可能?”或许是不敢确定,或许是因为伤心,她的声音带着颤抖,连音调也都有微微的颤音,娇小的身躯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不自觉的拢了拢身上的大衣。眼中只有一个人的身影,就是眼前穿着帅气风衣的少年。
少年的脸色有些发白,或许是因为天气冷,或许是因为自己的心情和性情本身就是如此。江斯年的面色很不好,因为安沫影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她的情况他现在一点也不清楚,出了门还被所谓的安沫影和自己的“好朋友”——林杉菏拦住了去路。
江斯年冷冷的开口:“现在小影还在医院里躺着,你却来这里问我这些问题,我就想问你一个问题,你究竟有没有将她当做你的朋友?”江斯年的声音太冷,冷的让人觉得这寒冬都没有他的声音来的冷。
林杉菏竟然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寒颤,颤抖的开口,“小影,小影肯定是我的朋友啊!我们可是一起长大的好朋友,没有人感情比我们要好了啊!我,我怎么可能没有将她当做我的朋友呢?你,你为什么要问一个这样的问题啊?”林杉菏惺惺的开口,语气中的虚心怎么也掩盖不住。江斯年冷冷的瞥了她一眼,立马错开,仿佛看她一眼,都是对自己的玷污。
林杉菏也发现了他的这个动作,身躯狠狠地震动了一下,她清楚的感觉到了,感觉到了江斯年对自己的不屑,就好像是自己就是路边的垃圾一般,让人看了都觉得是对自己眼睛的一种玷污。
林杉菏的内心被不甘和羞耻所占据,理智也逐渐的消失,为什么?为什么她就能得到你的爱?为什么我不行?我哪里比那个女人差了?
林杉菏想着,手不自觉的抓住了江斯年的衣袖,将内心的想法喊了出来。
江斯年皱了皱眉头,甩开了林杉菏抓着自己衣袖的手,冷冷的一笑,打碎了林杉菏内心的最后一点希冀,将她的自尊彻底碾灭。
“林杉菏,你有没有一点自知之明?和她比,你觉得,你那里能比得过她?”江斯年只有在提到安沫影的时候,眼神才有一点点的温柔溢出。说完,江斯年似乎还觉得有一点不过绝,于是就又补充了一句,“在我心里,没有人能比得上小影。”
说完,江斯年毫不留情的转身了。只留下了一个背影。
林杉菏自嘲的一笑,“呵呵,为什么,为什么?”林杉菏最后只剩下了咆哮,“为什么你们一个个的都那么喜欢她?为什么?她到底哪里好了!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一个个的都要围着她转?为什么,为什么……”喊到最后,林杉菏只剩下了抽泣。
老天爷似乎有预感一般,不一会儿,天就下起雨了,急骤的雨滴,打在地面上,打在林杉菏的脸上,但林杉菏似乎感觉不到疼一般,还在喃喃自语,任凭雨滴落在自己的脸上,眼中,嘴里……
而江斯年在离开林杉菏之后,开着车,向着医院疾驰而去。
看着车窗外硕大的雨滴,江斯年狭长的眉眼流露出一丝不耐烦,眉头一皱,修长白皙的手粗暴的按在方向盘上,瞪着眼前的红灯。
“运气怎么这么差?”江斯年没好气的叨叨了一句。他扭头,看了一眼被放在座位前的照片,照片上是一个相貌姣好的少女,少女笑的很开心,在江斯年的眼里,现在似乎只剩下了这个少女,只有她,才能抚平他烦躁的心。但是,总有不要脸的人来打搅这么好的氛围。
听着车外传来的滴滴的鸣笛声,江斯年黑着脸发动了车,继续朝着医院疾驰而去。
汽车飞驰而过,速度飞快的溅起了道路上的水滴,构成了一串串水帘。叮咚的落在路旁,构成了绝美的乐章,清脆的声音,让人百听不厌。但是江斯年此时并没有心情欣赏这声音,因为他最牵挂的姑娘现在正躺在医院,而自己却还一点也不知道有关她的情况,这种恐惧感,迅速的席卷他的胸膛,让他不安,让他惊恐。
江斯年强忍着内心的悸动和心脏处传来的阵阵抽痛,皱着眉疾驰向医院。
终于,在半个小时后,江斯年开着车终于到达了医院,江斯年急匆匆的将车停在停车场,然后小跑进了电梯。
按上了九楼,在江斯年冷冷的眼神下,电梯终于关上了门,启动。
九楼,明明并不高,但是在等待的时候,江斯年却感觉到似乎经过了几个世纪。他敢发誓,这绝对是他等过的最难熬的一段时间了,没有之一。
终于,在江斯年焦躁不安的等待中,电梯上终于显示了到达九楼。不等电梯自动的打开,江斯年就按下了按键,而且,还不停的按,似乎是嫌弃电梯的门开的太慢了。
江斯年急匆匆的走出电梯,刚走出电梯,江斯年就听到了走廊中传出来的抽泣声,江斯年内心传来一种不好的预感,快步走到了指定的房间前。看着眼前正在抽泣的一对夫妻,江斯年现在已经不敢开口说话了。
还是那对夫妻先发现了江斯年,简淑擦了擦眼泪,强忍着想要哭泣的想法,开口说到,“斯年,你也过来了?”
安书尚扭转头,看了看江斯年,安慰了一下简淑,才抬头看向江斯年,开口道,“斯年,你怎么知道沫影在医院啊?”语气里,满是疑惑。
江斯年苦笑一声,“安叔叔,要是没有人告诉我的话,您是不是就不打算跟我说了呢?”
“斯年,怎么可能,只是,这件事,关系的人和事情都太复杂,如果告诉你,也只能增加你的心事,也起不到实质性的作用,反而会害了你,而且,沫影在昏倒前,特地嘱咐我们,不要将这件事情告诉你,我们,我们也没有办法啊。”安书尚的语气,满满的都是无奈。
他又怎么不清楚江斯年和自己女的关系呢?只是,他又不是不了解自己女儿的性子,她根本就不想让他为自己担心,而且,她决定的事情从来都会坚持到底,如果她醒来之后,知道了自己将她出事的事情告诉了江斯年,恐怕又少不了一顿吵架了。
江斯年也明白,因为他和安沫影从小一起长大,她的性子,他再清楚不过了,而他,也没有办法更改她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