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洞中,一级一级的石阶映入眼帘,石阶大概有五六十级,盘旋的蜿蜒向下,走到石阶的最下方,借着手电光源向前看去是一片水域,这洞里的水并没有完全退去,居士试探着将一只腿迈入到水中,水的深度只到膝盖上方一点的位置。他点点头示意前行,我们几人蹚在水里,居士拿着手电筒环视了一下附近,又照了照远处,这个洞似乎很深,不知道通向哪里。居士道“虽然时间有限,但我们还是要谨慎一点,大家都跟紧了,不要太过分散。”
我们几人在水中缓慢的前行,这水神祠中安静的有些诡异,除了我们几人蹚水的声音之外,似乎听不到其他任何的动静。济元说道“总觉得有点不太对劲。”我问道“怎么了?”他摇摇头道“没什么,只是感觉。”我进洞的时候刻意仔细观察了一下四周,但洞内除了异常安静之外,阴气、怨气都丝毫没有觉察到。再往前走了十分钟的样子,洞里的空间逐渐的扩大,借着手电的光照,我仔细的观察了一下,这个水神祠应该是个半天然的地下洞穴,而我们当前位置的正前方,有一座巨大的拱形石门,石门不像是人工开凿的,但透过石门照去,门内仿佛是一座“大殿”,我将光源照到殿内,大殿顶部交错着一些巨大的石钟乳,时不时的有水滴从上滴下来,应该是大殿地势相对高一些,里面的地面上并没有水。洞内四周的石壁光滑平整,石壁上似乎有一些壁画,我把灯光聚在壁画上,这画好像是在哪里见到过?好像是当时在地宫触摸到纳衣的时候,在幻境里见到的壁画,我正思索着。
也就在这时,在身后,我们进来的路上,水中突然咕噜咕噜的泛起了气泡,短短不到两秒的时间,水中窜出来一只水猴子,将走在最后面的那一个工作人员拖入到了水中。“啊。”伴随着一声惨叫声,那位工作人员已经被完全浸入水里“不好!”济元喊了一声,居士见状,连忙走上前去,他结着手印,嘴里喃喃的念着咒语,待短暂的咒成后,他单掌向水面一击“吽!”不远处的水中炸开了一团水花,那只水猴子似乎是被一股强大的力量震出了水面,重重的摔在了墙壁上,而后又迅速的遁入到水中,不见了踪迹。我和济元迅速的来到水面炸开的地方,将那位工作人员从水中扶起来。这位工作人员脸色煞白,刚刚呛了几口水所致,他大声地咳嗽着。“有水猴子跟进来了!”居士道。我们几人用手电筒照着附近的水域,果然,在我们进来方向的水面上,泛起了一层淡淡的黑气。居士继续说“大家小心点儿,这水猴子在水里可不像在陆地上那样不堪一击。”而后又刻意对着我说道“林阳,净水咒真言。”净水咒真言,这个咒我知道,是居士给我的那个册子中的咒语,咒文很短,居士刚才所用到的应该就是这个咒语,我对着居士点了点头。济元道“咱们先进去吧,退到里面没有水的地方。”济斻点点头表情严肃的说道“师弟,你和林阳走在前面,我和居士在最后,其他人,到中间来。”居士用手电筒照了一下手腕上的表说道“恩,就这样,大家抓紧时间了。”我们几人提高了警惕,慢慢的挪进了“大殿”内。
大家做好了备战的准备,居士和我结着手印,济元、济斻一人提剑,一人持符,三两只水猴子慢慢的从水中探出头来,渐渐的五只、六只浮出水面。这些水猴子面目狰狞的看着我们,可却在水猴子进入殿门的一刹那,它们的表情马上从狰狞变成了畏惧,片刻过后,这些水猴子居然遁入水中向洞外的方向游走了。居士放下手,表情舒缓了一下,而后马上又凝重了起来,他说道“看来,这洞内还有什么能让水猴子非常忌惮的东西。”他说完后,用手电四处在内殿四处打量了一遍,殿内正中是一座巨大的石台,石台上坐落着许形状大小一样的石碑,除此之外,殿内没有其他特别的端倪。居士道“你们先在这里等着,我过去看看。”他说罢,向殿中小心翼翼地走去。我看着济元小声的说道“这洞内诡异的很,水猴子如此忌惮这里,但我看殿内却没有一点阴气和怨气,甚至察觉不到其他任何气场。”济元挠挠头道“你看不出来,那我们就更察觉不到了。但是话说回来,我刚走进水神祠的时候,确实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济斻道“等等看清南居士有什么发现吧。”我拿着手电照向居士那里,他点了点头示意着我们过去。来到殿中,我才清楚的看见,石台上摆放的不是石碑,而是青铜材质的铜碑,铜碑的数量大概有几十个,每个长度约三四十公分的样子,铜牌上都一致刻着‘水君太岁’四个字。“敕封榜?”济斻径自嘀咕了一句。居士点点头道“没错,是敕封榜。我说这畜生怎么丝毫不忌惮天劫雷罚呢,原来是有这敕封榜的庇护。但话又说回来,能做出封榜的人绝对不是等闲之辈,但究竟是什么人修为到了如此之高,却还做出这种违逆天道的事呢。”我望了望墙上的壁画,再次想到了那个幻境,说不定这妖物和纳衣会有一些关联,这时济元问道“居士,怎么办?毁了?”居士点点头恩了一声,站在旁边的济斻说道“毁是一个办法,可其一,你看,铜碑这么多,目的就是混淆视听,真正的敕封榜只有一块。其二,这些金属材质的碑,凭借咱们带进来的工具,一时半会也销毁不掉。其三,即便是销毁了,这敕封榜上的术法未必马上会消失,雷罚也未必马上会来,兴许要等个几天,倘若那妖物得知封榜被毁后万念俱灰,过了封印时辰,冲开大阵,真闹的破罐子破摔,那吃亏的只能是咱们和沿岸的百姓。倘若真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在它冲破大阵前,动用火箭炮轰灭,那咱们毁不毁掉封榜的意义也不大了。”济元挠挠头发问道“哎,那怎么办?”居士摘下眼镜,捏了捏鼻梁道“首先,找到真的敕封榜。”济斻接着居士的话继续说道“然后把榜碑带给我师父,能做出敕封榜难,但破了它的方法却多的是,一旦破了这封榜的术法,再施术沟通天地,天劫就自然而至了。”清南居士对我问道“林阳,你能看出来么?”我走到石台前,左右观察了一下,然后摇摇头道“每一个铜碑似乎都一模一样,没看出什么区别。”我说完,用手一个一个尝试去摸了摸。“呲,呲…”刚刚摸了不到一半,从正殿上方传来了一些声音。“那,那是什么东西!?”身旁的一些工作人员指着大殿正中的一块巨大的石钟乳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