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为什么不等一切准备完美再开机？”
“霍大设计师，你是什么幼稚小宝宝？不开机，怎么知道哪里不对劲。当然要边烧钱边实验。反正投资商不是我。”刘桑明被逗笑了，她原本也是个老实小宝宝，鬼知道她被权恒带坏到什么程度了。
“柳设计师那边，也是演员穿上服装之后，看到现场效果，才知道合不合感觉。”
“那演员要换吗？”
“感觉你对换演员很兴奋……”刘桑明合上电脑，站起，“演员不是我说了算，我只负责剧本。”
刘桑明从床头柜子里拿出两瓶菊花茶饮料。其中一瓶扔给床上的霍筑。
霍筑：“亓忍冬是你推荐的。”
“你要明白，这个角色如果不适合他，推荐也没用。”
权恒的实力证明他不需要主动讨好金主投资商，而没有不纯的投资商，也就没有乱七八糟的带资进组和花瓶。
“可男主，一开始就是他。”霍筑若有所指。
刘桑明装傻充愣，一根吸管嘟的插进塑料盒子。“关我毛线事。是不是有关服设问题要问，快点问，困死了都。”
霍筑撇嘴，似乎很不满刘桑明回避中对亓忍冬的维护。“很不高明的注意力转移……”
“那你还说出来？！”刘桑明实力演绎皮笑肉不笑。这货真是高材生？情商这么低，是怎么在国外一堆高材生里活到现在的？
“《人间硝烟》全书重要人物共出场服装四百七十二套。两位主角出场服装共六十九套。这还是粗略估计出场服装。有一些一句略过穿着，着墨在场景物事上的情节，六十一处。改编影视，现有三百三十套。另外有十七套正在制作。但有个问题，加上正在制作的十七套，这现有的一百四十七套，柳设计师首肯的只有三十一套。这个首肯，还只是，暂时不改。”
“所以，你想说这一大堆服装，没有一个有用的？”
“……也不是，不能这么解释。”
“然后嘞，这个不应该说是你们的无能吗？”
“著名设计师坐镇，镜花水月投那么多钱，养的一群，你们都不能给出满意的成果。”刘桑明满眼都是“要你何用”的潜台词。
其实刘桑明内心虚的一批，作为作者，她当然清楚人间硝烟这本书改现，服设方面的难度。
文字描述一个人，往往从多处侧描。他人口里叙说，这人的举止，言行，穿着等等。都是塑造人物形象的手段。而刘桑明，除了大幅环境描写，着墨多的就属角色外表特写。
她很明白，自己为了华丽而设计的古风寥寥几笔有多难成为现实。什么飘逸的发带，流畅的束腰线条。信手拈来胡说八道。就像一个惯会写流泪变钻石的玛丽苏文作者，从没想过有一天如果自己穿书成主角：“会不会瞎”这码事。
“你怎么就不理解呢，五百多个造型方案，三千多套服装单品，就是做不出理想效果。”
“那你找我探讨干嘛，自己去想办法。”刘桑明欲盖弥彰地推锅。
“那我换一个方式，人间硝烟装扮服设偶像你，有借鉴古籍吗？”
“没有。”
“完全没有？”霍筑挑眉，饶有趣味。《人间硝烟》完全构造了一个世界体系。其中的修仙世家服装也别具风格。和现实的古代有很大程度不同。没有借鉴古籍，仅凭想象构造，该是多么庞大的思维世界。
“怎么可能完全不看。你第一次下厨不看菜谱，旅游不查攻略的吗？啧真可怜，哪天被拐了可别call我，救不了。”
“你问‘借鉴’，没有。造型都是我修修改改按人设定的，只是不会设计，所以存在脑子里。但没有抄。别混为一谈。”
假如吕春梦在这，铁定会笑骂刘桑明一本正经偷换概念。专挑逗天真不谙世事的孩子。
“哦……那就是，你脑子里有大概成品，就是不会画画咯。”
刘桑明何等聪明，立即反应到霍筑要她做什么。
“那我做你的笔，偶像你来描述，我帮你实现。”
“……不能这么说，我哪能和你们专业的比啊。”刘桑明狡黠地让人欢喜，讨好不触心底，嘴皮涎脸使人生笑。
霍筑故意不领这份变相求饶，女生这句话也就成了最后的无用挣扎。“可这是你的书，创造者的想法，比外人更可靠。”
“偶像你的剧本，可以被人篡改的面目全非吗？”
刘桑明目光凌厉，仿佛霍筑在问废话，“不能，半条线都不能动。”
“那，为了你的半条线，和我一起吧。我最擅长，梦想成真了。”
刘桑明认命的走到客厅，打开亮堂的灯。她码字可以随意坐床上。但霍筑画图不行。她对谋财害眼可没想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