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是可喜可贺的事情。”待皇帝东方宸宇说完话,独孤凤华妩媚的容颜上露出欣喜的神情。
“自从有了海军后,海外藩属也畏惧大乾国威。不断向朕示好。大乾的铁骑又扫平了西北、西南诸胡。朕从未有象今日这样心情舒畅。”因为心情愉悦,东方宸宇变得神采飞扬。
就在皇帝心情奇佳的时候,独孤凤华说道:“陛下的文治武功胜过任何一个朝代的国君,堪比尧舜,臣妾以为陛下应到泰山封禅……”
见自己的“文治武功”取得成效,皇帝东方宸宇本来心情舒畅,此时听到独孤凤华娓娓动听的话语,他更加欢喜,于是采取了独孤凤华去泰山封禅的建议。
七月,庚子朔(初一),皇帝东方宸宇下诏,定于熙宁三年正月封泰山。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独孤凤华腰围见粗,而她手中的权势也越来越大,渐渐的皇帝东方宸宇觉得自己非但不被她放在眼里。还常常受她牵制。
他对独孤凤华很是不满,两个人的关系开始出现裂痕。
每次进宫都能够明显地感受到宫中那种紧张的气氛。张莹不想无端地卷入这场风波中,可是,又苦于无法脱身。
幸好,此时独孤凤华一心把权力抓在手中,没时间留在后宫修养,又象从前一样与皇帝一起治理国事,几乎很少有时间诏张莹入宫。
所以在凉爽的秋季来临之时,张莹过得无忧无虑、自在逍遥。她又开始了往常一样的生活。
最令小女孩开心的是,她的玉灵心法练到了第四重。
当凛凛寒风把最后一枚枯黄的树叶吹落到地上时,冬天又向人们姗姗走来。此时,独孤凤华与东方宸宇间的夺权斗争已到了白热化的程度。
就在皇帝东方宸宇非常不满独孤凤华的时候,有一个叫刘胜的宦官向东方宸宇揭发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有一个叫行真的道士经常出入皇宫,这个道士实施过诅咒害人的“厌胜”邪术。
“原来皇后想让人用此等邪术诅咒朕。”皇帝东方宸宇一听不由得勃然大怒。可是,生气归生气,他还是很惧怕独孤凤华的。
皇帝东方宸宇秘密召来西台侍郎、同东西台三品林震方商议该怎样处理这件事。
林震方于是进言说:“皇后恣意专权,请废黜她。”东方宸宇也认为应当这么办,立即命令林震方起草诏令。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就在皇帝东方宸宇以为自己和林震方密谋的事情不会被任何人知道时,独孤凤华安插在皇帝身边的耳目早就把这件事一五一十地向密报给她。
打发走皇帝身边的耳目,独孤凤华面无表情地思量了一下后,换了一套清贵高华的淡绿色凤纹朝服后就起身去找东方宸宇。
当她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跪在地上,声泪俱下地回忆他们两个人的过去种种时,东方宸宇不由得羞愧难当,他不忍心废黜独孤凤华,还恐怕她怨恨恼怒,于是哄骗她说:“朕本来没有这个想法,都是林震方给朕出的主意。”其实,废黜的诏令草稿还在东方宸宇手中。
这废后的插曲就这样结束了,可是林震方的所作所为却为独孤凤华所痛恨。冷酷、很辣的独孤皇后很快想到一个除去他的办法。
原先林震方任太子少保,曾事奉已被废黜的太子东方忠。独孤凤华于是便指使亲信大臣诬奏林震方与东方忠阴谋背叛朝廷。
很快,林震方被逮捕入狱,和他儿子林玉楼被处死,家财被查抄没收。
东方忠被赐自尽于流放处所。
至此,独孤凤华扫平了前进道路上的一切障碍,她成了这场斗争的赢家。
此后,皇帝东方宸宇每逢临朝治事,独孤皇后都在后边垂帘听政,政事无论大小,她都要参与。天下大权,全归于独孤皇后,官员升降生杀,取决于她一句话,皇帝只是无所事事的清闲人而已。
成功地把皇帝东方宸宇手中的权力夺下之后,独孤凤华每天都参与朝中的政事。政事无论大小,她都要亲自处置。
一晃儿几个月过去,她临产在即,只得暂回后宫修养身体。
闲下来后独孤凤华又把张莹诏到宫中。
张莹记得那年独孤凤华再次诏她入宫时,已是寒冬腊月。当她坐着马车赶向皇宫时,天上纷纷扬扬地飘起了雪花。
尽管是下雪天,天空却并不显得阴沉,天上的云层没能完全挡住太阳的光线。大片大片的雪花被这剩余的光线映得亮闪闪、光灿灿。它们象是玉蝶一样穿行在节次鳞比的商铺之中、落在疏影横斜的梅树上、扑到雕花精美的窗棂上。
隔着窗帘,张莹饶有兴致地望着外面的景致。
穿过洛水上的玉带桥,巍峨挺拔、气势恢宏的皇宫就在眼前。皑皑白雪下覆盖的宫殿华丽中隐隐透出几分萧杀之气。
很快,张莹走入宫殿的侧门,一个独孤凤华的贴身宫女早已等候在那里。
就在这时,几个人押着一个年轻的妇人从张莹身旁经过,这妇人长得文弱清雅,秀美的脸上交织着哀伤、愤怒、痛苦等诸多表情。她怀里抱着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儿。这婴儿长得玉雪可爱,此刻,她闭着眼睛躺在母亲怀里睡得正香。
见张莹的视线落到妇人怀中的婴儿身上。
宫女很合适宜地解说道:“那妇人是林震方的周氏,因为她是兵部上书周元的女儿,陛下才免去她们母女死罪,把她们配入掖庭为奴。”
张莹的大脑飞快的旋转着:“这女子是林震方的儿媳周氏,那个孩子应该就是林震方的孙女林婉仪了。她将来会在大乾历史上留下浓重的一笔。”
雪不但没停,反而无声无息地越下越大,在寒风的驱逐下,飘飘洒洒地笼罩着整个乾坤,妇人抱着襁褓中的婴儿被飞舞的雪花映得很模糊。没一会,她和押解她的一群人就消失在张莹的视野里。宽阔的宫道上只剩下一行人杂乱无章的脚印。
而这雪中妇人怀抱着的婴儿却定格在张莹的脑海里,一直到她见到独孤凤华,才把自己的思绪从那女婴的身上收回来。
大殿内走鸾飞凤,珠宝争辉,温暖幽香的气息迎面扑来。
宫人将五彩绡金的锦帘卷起,独孤凤华那张明艳妩媚的脸出现在张莹面前。
此时,她的腹部高高隆起,行动也不方便。看到张莹从外面走进来时,她美丽的脸上流露出充满慈爱的笑容。
至此,张莹又开始了一段和一代女皇朝夕相处的日子。
“有莹莹在,母后别担心!”独孤凤华每次想到张莹安慰她的这句话时,心里都会觉得很温暖、很踏实。在这个刚满十岁的小女孩身上她竟然找到一种依赖的感觉。虽然她自己都觉得这种感觉很荒谬。可她还是完全依赖着张莹。
临产在即之时,独孤凤华更是离不开张莹,而张莹尽力把独孤凤华照顾得无微不至。
“感谢上苍把女儿还给本宫!”独孤凤华感动之余,心中常常冒出这样一句话。
独孤凤华午睡刚醒就看见张莹亲自端着一个精致的托盘,从外面走进来。托盘里放着她爱吃的菜肴。
“母后,该用午膳了。”张莹把托盘放到独孤凤华身旁的几案上,然后她轻轻扶着独孤凤华坐起来。
“莹莹,这些日子天天进宫陪母后,真是难为你了。”独孤凤华很感动地说道。
“莹莹现在是大孩子,照顾母后是莹莹分内的事,怎么会难为呢?”说完,张莹在独孤凤华面前的几案上把午膳摆放好,然后说道:“请母后用午膳。”
“莹莹,母后现在没胃口。”独孤凤华看着几案上的菜肴皱眉说道。
“母后不饿,可是,皇妹会饿呀。”张莹一面劝说,一面拿起筷子,夹起菜肴送到独孤凤华面前的盘子里。
“好,母后说不过你。”听张莹这么一说,独孤凤华顺从地拿起筷子。
“母后,鱼是补脑的佳品,它可以让人脑力充沛。所以这芙蓉鲟鱼母后一定要吃。”
“好。”独孤凤华听话地吃了一口。
张莹又夹一筷子的翡翠凤丝说道:“这鸡肉可以补充母后的体力。”
“好。母后吃。”独孤凤华又夹起鸡丝吃了一口。
张莹又用勺子舀了一碗核桃蜜乳羹放到独孤凤华面前,说道:“核桃和蜂蜜有美容养颜的功效,母后吃了它会青春永驻。”
独孤凤华听后很高兴,她接过张莹手中的核桃泌乳羹吃了个精光。
张莹给独孤凤华每步一道菜,都会说出一些让独孤凤华高兴的话,独孤凤华听后胃口逐级放开,她把张莹给她端来的菜肴吃了一大半。
独孤凤华吃饱后,放下手中的筷子说道:“莹莹,你可真是聪明,母后本来没有胃口,可是听过你的一番话后却胃口大开。”
“母后,你现在看上去比刚才精神多了。这多好!”张莹微笑着说道。
独孤凤华这才想起张莹还没吃午饭,她不由得心疼地说道:“莹莹,你光顾着照顾母后,自己却还没用午膳呢?”
张莹笑着说道:“母后,莹莹这两天辟谷,只喝水就可以,不用吃东西的。”
独孤凤华赞叹道:“莹莹文武双全,母后希望皇妹将来也能象你一样聪明、漂亮,才华横溢。”
说完这句话后,她忽然脸色大变,双手捂着腹部疼得叫出了声。
伴随这大大的汗珠,她脸上露出疼痛万分的表情。
“母后,你不舒服?我去传御医。”见到这种情景,张莹有些惊慌。
独孤凤华弱声说道:“莹莹,你别怕。是你的皇妹就要出世了。多亏了你刚刚让母后吃了午膳。要不然,母后就没有力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