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噻，老大，你真有货啊！”小偷眼睛看直了，他不知道，这些钻石几乎是沈星空的全部财产，这段时间他的矿山上就攒了这点。
“这些不算什么，有点特别的，你来看看！”沈星空站起身，拉着小偷走到工作室靠窗子的那面墙前。
墙边摆着一长排的柜子，沈星空没打开过，除了白灵，也没人知道里面有什么。当沈星空打开其中一个柜子，柜子里射出万道金光，这些柜子里保存着沈星空最早掘到的那桶财富，就是郑大脑袋的那批金条。
小偷愣住了，甚至有点怀疑这些东西是不是黄金，他当大盗这么多年，也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多的黄金堆在一起。
他愣了半天，才诧异地伸出手，从柜子里拿了一根金条，放在嘴里咬一下，口感让他确定这些的的确确是黄金。
小偷把玩着金条，若有所思问沈星空：“大哥，这些货你想卖多少钱？”
“现在市面上黄金大概三百一克，我不贪心，二百七八我就能出手，现在急用钱，让你们这些混蛋能成个家。”沈星空微笑着回答。
“三百……一克？”小偷突然张大嘴巴，好像要吃人似的，接着又暴笑起来，“哈哈哈……哈哈……”
“闭嘴，笑什么？”沈星空沉下脸，一点没客气，大巴掌扇在他脑袋上。
“哎哟！”小偷疼得直咧嘴，手里的金条差点掉了，“大哥，你轻点……你知道这些是什么啊？”
“废话，黄金，我认识。”沈星空瞪起眼睛，小偷要是再逗他，他就把他扔出去。
“大哥哎，你好好看清楚啊，你真是我大爷。幸亏遇到我，不然这东西你就卖瞎了。”小偷把金条递到沈星空眼前。
说实话，沈星空真没有细看过这批金条，当初他发现金条的时候，光想着这些黄金能值多少钱了。
后来又发生了很多的事情，他也顾不上出手这批金条，现在听小偷这么一说，他将信将疑观察手里的金条。
据他所知，这批金条是郑大脑袋个土匪多年来抢到的民脂民膏，用熔炉毁成了这些金条。其实细想想，郑大脑袋当时是村里的土匪，几个村子能有多少钱？哪来这么多的金子，最多也就是有点银子。
再换个角度想，所谓真金不怕火炼，炼制金条不是普通的金属提纯工艺能完成的，起码土匪手里没有那么高的科技。
仔细观察之下，沈星空终于在金条上发现了几个小字，是凹印在上面的，古文，好在沈星空认识古文，认出那几个小字是“内务府制”。
据沈星空对中国古代的了解，内务府是皇帝的管家，负责管理皇家财产。为了皇族开支，每年会从国库收入中提取一些“私房钱”，一般会制成银锭，就是银元宝，然后在银元宝上加印内务府标志。
“这……”沈星空看着金条愣住了。
“大哥，别说你，我也没听说过，内务府里居然有金条。我以前在北京故宫里，见过清朝内务府的库银，头一回听说还有库金，而且是金条而不是金元宝。”小偷也算久病成医，当他们这行久了，也得有一双火眼金晴和历史知识。
“你等等！”沈星空把金条扔回给他，匆匆走到办公桌后面坐下来，掏出手机拨个电话给省博物馆的钱馆长。
电话很快就通了，不等沈星空说什么，钱馆长先对他千恩万谢，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
上次，小偷在省博物馆里偷到了蚩尤旗，又放回一份赝品。要不是沈星空，钱馆长非得去跳楼自杀不可，那么贵重的东西在他眼皮子底下被偷走，他负不起这个责任。
沈星空收服小偷后，就托小偷把蚩尤旗偷着还了回去，当钱馆长收到一个莫名其妙的快递包裹，发现包裹里是正宗的蚩尤旗，上面还有沈星空的一封信，说明自己从一位国际大盗手里缴回国宝，老头不禁泪流满面。
“钱馆长，客套话就别说了，我有点事情想请教你。”沈星空觉得自己很对不起那老头，老头不知道真相，他知道老头这几次担惊受怕全是他搞出来的。
“别客气，沈先生啊，有事你直管说，只要我老钱能办到，上刀山……”
“别，别，不用你上刀山，也不用下火海。”沈星空急忙打断老头的话，他心里更不好意思了，“我就是想请教您，清代的内务府里有库金吗？我是说库金，不是库银。”
“库金……你是说黄金啊？有啊，内务府不仅仅收银，也收金。”钱馆长略微想了一下，肯定了这种可能，他见多识广，在古籍中看到过清代内务府里有过多次库金的记录。
“那请问内务府的库金是什么样的？”沈星空很虚心，问得也很客气。
“什么样？当然是元宝了，那时候人迷信，认为钱要做成元宝才吉利，才能储存。早从唐宋时代就已经有元宝了，元宝元宝就是指圆满的财宝。”
“如果是……金条呢？”
“金条？”钱馆长顿时愣住了，拿着电话半天没吭声，“金……条……沈先生，你看见内务府的金条了？”
“没有，我就是听别人说的，觉得不可思议。您是专家嘛，我这不是向您请教嘛！嘿嘿！”沈星空狠狠地拍了下马屁。
“沈先生，相信你应该知道，金条在中国是近代才有的，这种储财的形式实际上受到了西方国家的影响。不过清政府很固执，又很迷信，内务府始终都用元宝，而不用条状的贵重金属。”钱馆长言语特别慎重，但也有点迟疑。
“你是说……内务府金条是假的？”沈星空闻言很失望。
“不，也有可能是真的。”钱馆长语气变神秘了，好像地下党特务在接头，“我告诉你啊，在辛亥革命之前，清政府感觉到自己命数已尽，曾经向全国各地秘密下达了一条死命令，让各地的总督与富余乡绅上缴救国款，有银交银，有金交金，并且直接在上缴之前就盖上内务府火印。”
“还有这回事？”沈星空摸摸鼻子，看来自己的书还是读得少。
“清朝的那些龙子龙孙企图用这笔救国款延缓帝国的命数，要大批地招募兵丁，要发展科技。当然了，孩子死了奶来了，早想什么了？对不对，清政府的救国款没等收上来，就完蛋了，那笔救国款也就此泥沉大海。”钱馆长也多多少少感到得意，谈起历史，他非常有自信，这辈子天天都在看古书。
“谢谢你，钱馆长，有时间再请你教我，拜拜。”沈星空甩手挂了电话，望向小偷露出笑容。
小偷低调离开星空诊所，不到半个小时，不知道从哪弄了辆面包车，开到星空诊所门前。沈星空和白灵亲自搬运“货物”，把金条和钻石统统搬上面包车，然后他们没有上车，而是让桑斯吉上车，协助小偷去把金条和钻石换成钱。
并不是沈星空不相信小偷，这么大笔的交易，肯定有风险，但跟的人太多，会把买家吓跑，桑斯吉最合适去帮忙了，他那个块头，往地上一站就吓人。
然后，沈星空耐心在诊所里等待，去青海之前，他要把别墅区的事情搞定。当自己从青海回来，就可以带着亲友团住进去了，那里将是他的王国，他是那里的国王，还有五杀手和水朵这样的人当保卫，千军万马也不用怕。
可是他从白天等到晚上，又从晚上等到深夜，连白灵都等烦了，也不见小偷和桑斯吉回来。想给小偷他们打个电话，又怕打扰他们做事，那批金条和钻石财值不菲，要想出手可能也不是一时半刻的事。
最后，白灵抱着沈星空的腰，在他怀里睡着了。沈星空则睁大眼睛望着天花板又等到天色发白，可还是没有小偷和桑斯吉的消息。这时候，他有点着急了，不是怕小偷和桑斯吉会失手，他是怕医院那边吃耗子药的患者家属会反悔。
拿出手机，拨打小偷和桑斯吉的号码，没想到，那两个人的电话都提示关机，怎么打都关机 。
“白灵，别睡了……白灵……”沈星空突然把白灵晃醒。
“怎么？天亮了？”白灵像只懒猫，在沈星空怀里扭动两下，眼睛还闭着。
“亮你个头，出事了，快起来。”沈星空掐住她俏丽的小鼻子。
“讨厌……”白灵终于睡不下去了，抻着懒腰坐起身，看看窗外又看看沈星空，“出什么事了？”
“小偷和桑斯吉不接电话，我怕他们两个出事了。”沈星空站起身大步向工作室门口走去。
“啊？哎……等等我啊！”白灵愣了一下，急忙追向沈星空。
两个人一起拉开诊所外面的铁帘门，走出来站在街边，沈星空最后又打了一次小偷和桑斯吉的电话，可还是没有人接听。
那批货价值超过一个亿，绝对能让这个世界上90%以上的人疯狂，问题是，以小偷的谨慎，怎么可能走漏风声？以桑斯吉的拳头，又有谁能抢得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