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织萝的乌鸦嘴,宁玉婠居然真的不小心感了风寒,又缠绵病榻了好几个月。在她有气无力地躺在病榻上唧唧歪歪的时候,段长风已经带着大魏军和宁家军一路打了下去,直捣蛮夷老巢。
而本来说好的来帮段长风的宁玉婠却被段长风以她身体虚弱为由强行留在了城里。
而宁玉婠憋着对段长风的一口气,病情更严重了……整整一个多月咳嗽不止,半夜发烧呕吐。城里最好的郎中来医治也只是说普通的风寒,开了方子。后来咳嗽好了又开始鼻塞和流鼻涕……宁玉婠从小都没怎么生过病,这突然来了一场小小的风寒倒是把本来身体强健的一个人折腾得够呛。
不过好在宁玉婠煎熬了小半年以后,病情终于有了一丝好转。
“啊,我好久没有这么身心愉悦啦!”宁玉婠站在廊下,双手叉着腰,一改平日里温婉淑女的模样,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而在一旁看着她的董瞻和织萝对视了一眼,都笑了。也是嘛,宁大小姐从小就不是个淑女的性格,只是后来被宁大夫人给硬生生磨平了性子而已。
织萝看着今日天气尚好,便去了小厨房准备一些水果。他们一行人离开京城时还是秋日,这转眼便在边关呆了一年,如今已经是酷暑。边关本就燥热,宁玉婠又是个怕热的,况且又才经历了战乱,也不可能找到冰块。织萝看着宁玉婠整日大汗淋漓的模样自然是十分心疼,便每日吩咐厨房去买些新鲜水果来,用凉水浇了再晾凉,这样即能解渴消暑又不至于加重宁玉婠的病情。
宁玉婠坐在廊下靠着柱子享受难得的休闲时光的时候,董瞻听了胥卫的禀报,一脸严肃地对着她说:“王妃,王爷他们已经回来了。胥卫说已经快要到城门口了。”
“什么?段长风回来了?他回来怎么也不给我来信啊……”宁玉婠听了这个消息,微微挑眉,起身便让小丫鬟带她去梳妆更衣,然后备马车到城门口去准备迎接大军。
此时城里不少百姓也已经得到了消息围着城门口等着看大军入城。
“哎,你听说了吗?咱们这位王爷可是用兵的高手啊!才大半年就拿下了蛮夷呢!”
“哦,是吗?不过我对王爷不感兴趣。你可知道那位靖阳王妃出自哪家?”
“切,不就是金陵宁家的大小姐嘛!我知道!”
“你懂什么,宁大小姐未出阁前就是响当当的大才女!据说又长得美若天仙,而且宁家势力多大还用得着咱们说吗?有宁家,那不是……靖阳王娶了这位小祖宗赚了呢!”
“………”
宁玉婠坐在马车里听着外面百姓们的交谈,秀眉微蹙。他们此话的意思无非就是段长风娶了她就能问鼎大位。这样的胡言乱语若是传到了皇帝陛下的耳朵那他们二人岂不是遭殃?就算陛下不说什么,那段长风会不会因此恨上她?这世道,卸磨杀驴的可多了去了。
“织萝,”宁玉婠越想越不对劲,一把掀开帘子吩咐织萝道,“你去让那群胡言乱语的人闭嘴,这种事情怎么能在这种地方说?”
可是令宁玉婠没想到的是,这个谣言不仅没有消退,反而俞传俞烈,让她不禁有些头痛。正当宁玉婠有些发愁的时候,从城门传来马蹄声——
“军队回来了!”百姓看见排头一身玄色盔甲的男子高坐在大马上,身后的小兵举着一面破旧但是任然迎风飞起的“魏”字大旗。
宁玉婠此时已经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直接从马车上跳了下来,甩开了胥卫用轻功激动得跑向段长风。她挤进人群,看着她的夫君骑着高头大马庄重又威严地,向她走来。
段长风一走进城门也迫不及待地在人群中寻找他的妻子。而宁玉婠又恰好站在了他的面前,他嘴角微微一勾,抬手让军队停止前进。在百姓不解的目光之中,段长风翻身下马,走向百姓。百姓们自然是纷纷给他让道,而他也站立在了宁玉婠的面前。
两个人就这么对望着,刚刚凯旋而归的王爷将军和他美若天仙的王妃,二人站在一起就好像一副赏心悦目的画,让旁观者看得如痴如醉。
“婠婠,我回来了。”段长风带着笑容,下巴上已经冒出胡茬,脸上也带了灰尘。但是这样不似以往俊俏的段长风,此时在宁玉婠心里却好似天神下凡。宁玉婠心里一动,一下子扑过去抱住了段长风,将头埋在他的颈间。
周围的百姓和士兵看着这一幕都愣了愣,然后纷纷开始大笑,即笑这对少年夫妻也笑刚刚人们的胡乱猜测,谣言也自攻而破。
段长风感受到了他的婠婠难得的热情也愣了愣,待反应过来后耳朵也渐渐泛红,手不自觉地就拥住了宁玉婠。
“回来就好,我想你了。”宁玉婠在段长风的耳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