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祁贵妃宫中回来没有多久,宁大夫人便将宁玉婠唤了过去。“婠婠,你姨母召你进宫,可是说了些什么?”对着自己女儿,宁大夫人也不绕圈子,直接就问。
虽然她出嫁前与妹妹感情极好,可是毕竟已经各自嫁人了那么多年,妹妹又居于深宫难以相见,这些年姐妹二人已经疏远了不少。此刻又生怕妹妹向她的女儿说些不好听的,虽然笃定妹妹疼爱外甥女,但到底是不放心。
宁玉婠也是知道母亲的心思,只笑着摆了摆手说:“母亲无碍的,姨母总不会害我。”
宁大夫人也点点头,笑了笑:“这倒是我心胸狭隘想岔了!”宁玉婠如何不懂母亲呢,只是笑笑。宁大夫人看着自己的女儿,想到养了十多年的女儿就要出嫁了,内心满满的都是舍不得。
宁玉婠陪着宁大夫人聊了一会儿,走出院子里,眼神变得幽暗。在丫鬟的搀扶下慢慢走回了自己的院子里。“大小姐,”织萝连忙迎上来,在宁玉婠耳边轻轻说,“已经关在了地下室了,小姐可以去看看。”宁玉婠点点头,命小丫鬟关了揽月阁的门,和织萝一起走进寝室。
宁玉婠所居住的揽月阁是后院唯一一个有地下室的地方,这是因为她是族中细心培养的嫡长女,宁家主为了方便她做事情,专门配备了一个地下刑室。
而现在被关在地下室的却是宁玉婠自幼服侍到大的贴身婢女织月。宁玉婠按下床头的机关,靠近床的墙上便出现了一个长长的隧道,慢慢走了进去,里面的烛火应声亮起。
走到尽头,便是三间大大的牢房,其中一间里正关押着一位素衣女子。织月见到宁玉婠,脸上一直带着的倔强一下子破掉。“大小姐……奴婢……”呢喃出声,却是一行清泪掉落。“奴婢真的没有偷小姐的牡丹簪……”
宁玉婠微微眯眼,盯着织月,说:“谁指使的?”
织月抖了抖,睁大着眼睛看向宁玉婠。难道是大小姐都知道了?这……这怎么可能……
“偷没偷东西我不知道,但是那碗杏仁奶露……你最好给我交代清楚……不然你应该是知道我的手段的。”宁玉婠抚摸着手中的一个小金盅,微微挑眉,牵出一个冷漠的笑容。这个婢女,本来是从小服侍他的,没想到啊,呵!
织月定了定身形,紧咬下唇,一句话都不肯说。她的家人还在那个人手上啊!她不敢拿她全家的性命来冒险啊!“大小姐,奴婢不知道您说的什么……”
宁玉婠将手上的金盅放在桌子上,金属与木头碰撞的声音在幽暗空荡的刑室里回响着,令人寒噤。她向着身边的织萝投去了一个眼神,织萝会意连忙向前拿出一根根银针。
“织月,你的手指可是十分好看的,若是这葱白玉指里插入了一根根银针……”织萝将银针拿在手上,看着织月的眼里现出了惊恐,心里就是一阵畅快。这种敢背主的人,就活该去死!
织月向后退了一步,咽了咽口水。她原来跟着宁玉婠时也对别人试过这样的刑法,没想到居然有一天自己也会遭到这样的刑罚。
“织萝,”宁玉婠缓缓坐下,接过身边一个小丫鬟端来的茶水,轻轻抿了一口,对着织萝吩咐道,“动手吧!”
一根一根的银针慢慢插入指甲盖下的嫩肉里,十指连心,如同蚁噬的痛苦慢慢地折磨着织月。“啊——”织月跪坐在地上,额头上渗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大小姐!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宁玉婠微微一顿,笑容加大,朝着织萝点了点头,就见织萝从一边的炭盆里夹出一个烧红了的铁块,在宁玉婠的示意下恶狠狠地按在了织月上。一瞬间,就冒起了肉被烧焦的青烟与呛人的臭味。
“啊啊啊——大小姐!奴婢真的什么都没做啊!”织月朝着宁玉婠扑过去,一张秀美的小脸上挂满了泪珠。
“烫!”宁玉婠冷了冷脸,将茶杯重重的扔了出去。一双美眸盯着那堆残渣,看不出表情,“织月呀,你的弟弟是在二少爷身边做事对吧……”
织月在地上打着滚,眼泪止不住的流。一时间作为一个女人的尊严与骄傲都没有了,心灵上和身体上的双重痛苦缠绕着织月。待听到了宁玉婠的问题,猛地睁大了眼睛……
“奴婢不知道啊大小姐!”织月想扑过去抱住宁思绾的大腿,却被织萝一把推开。
宁玉婠眯了眯眼睛,高声道:“织萝,你看她这么倔强……你亲自去吧。”
“大小姐!大小姐!我说我说!”在宁玉婠下了命令之后,织月尖叫着爬了过去,跪在宁玉婠面前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