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常感觉自己掉入了一个梦里,就再也醒不过来了,醒来的那一刹那,我仿佛是又重新回到了另一个梦境。
星星已经打了烊,在这微凉的夏夜里,我们都做了一个美美的梦......
凌晨五点半的天才刚刚睡醒,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木楼旁的老树,洒进了一楼那扇古典式的百叶窗,幽暗的房间里顿时撒满了阳光。
我揉揉双眼,在柔软的床垫上翻了个全身,眯着眼睛,露出慵懒的姿态,向四处扫了一番,“咦——我哥呢?”
我慢半拍的从床上爬起,头依旧昏昏沉沉的,在整个房间里都不寻见哥哥的身影,突然心中有些焦燥不安了。
匆匆忙忙的穿上拖鞋,便朝庭院跑去,正当我焦躁的心,快要按捺不住,眼泪夺眶而出之时,我看见哥哥正轻轻推开门回来了。
还没来得及思索,我便朝他跑了过去,一把抱住了眼前这个少年,我把头深深埋在他的怀里,生怕他会看见自己眼角还挂着的泪水。
我咽呜着,低下声来问他:“你去哪里了?”
顾南愔听着妹妹低沉的声音,有些担心,“歆子,你是哭了吗?”
我小心的推开他,又偷偷擦眼泪,然后故意露出无比灿烂的笑容着看他,再接着揉揉眼睛,“哥,我没哭,我只是刚起床,眼睛还有些痛。”
顾南愔看着眼前穿着睡裙,头发微乱,眼角还有些红润的女孩,心中不免暗自神伤,他自是不信的,他很清楚自家妹妹是何种性格,她是从来不会将伤心流露在任何人面前的,当然也包括他。
他拂过我的一缕青丝,又轻轻抚摸着我的额头,以极其温柔的声音开口,“今天是妈妈的生日,你还记得吧?”
我的眼眸中闪过了一瞬久违的光亮,紧接着又沉陷入了悲伤,“那你是去给妈妈买花了吗?”
他轻笑着,眼睛眯成一条缝,繁星中深藏着一抹哀思,“还没呢,等会我们一起去帮妈妈选花。好吗?”
“嗯”听闻,我便立刻打起精神来,“那我先去洗脸。”
我小短腿一路蹭蹭地往楼上房间跑去,片刻之后,又走去了一楼的客厅。
我梳洗完,想到今天要去看妈妈,就从衣柜里东翻西找,终于看到了那个熟悉的白色礼盒,里面是一件白色的结带连衣裙,领带上用粉色丝线精致地绣着“楠歆”二字,这是我十二岁那年,妈妈送的生日礼物,也正是那年之后,我此生再也收不到她送的东西了。
“哥,”我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轻声问:“我们什么时候去看妈妈呀?”
这么多年了,除了每年的今天,哥哥平时都不许我私自跑去看妈妈,所以我总是怀着悲伤,又极其期待地想去再探望一下那个温柔了我十二年岁月的女人。
其实我一直都很想去看看她,她一个人静静地躺在那里,而那里却没有一丝光亮,我清楚地记得她生前明明是很怕黑的。
“我们先去A市买些东西,”他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看着我,不知道是在想着什么,我有种不太安心的感觉,刚准备说话。
“你先吃些东西垫垫肚子,”他将桌子上热好的牛奶和面包推给我,“等到了A市,我给你买那家的糕点。”
我一听到他说要带我去吃那家的糕点,就立即兴奋了起来,“那我要两份,妈妈也喜欢吃。”
“好。”他悬着的心终于是放下了一点,真希望妹妹能一直这样过着安静的生活。
我大口大口地吞掉了那两块面包,牛奶已经快喝掉一半了,圆鼓鼓的小嘴,一顿一顿地说:“我吃完了——现在可以——出发了吗?”
他把手架在我的肩膀上,然后起身搂着我肩膀向大门走去。(注意到我的头才刚到他的肩膀,而且我穿的还是内增高,心里未免有些不太好受。)
“哥哥,我什么时候能长到你那么高啊?”我抬头看着他,嘟嘟嘴,一脸的不愉快。
顾南愔听到妹妹这样问,似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嘴角微微弯着,开玩笑说:“待你长发长到及腰。”
“哦,”我失落的低下头,“那肯定要好久了,我的头发才刚刚长到齐肩呢!”
顾南愔看到妹妹失落的表情,他再没了玩笑的语气,“你要长到我这么高做什么?”
“因为我也想保护你啊!只有长得像你一样高,你才不用总是弯下腰来保护我。哥哥累了就可以靠在我肩上睡觉了。”
我笑靥如花,桃花眼里透露着淡淡的灵气,仿佛永远是那个天真到长不大的顾家小妹妹。
顾南愔听到妹妹的这一番话,不免又有了心安的感觉,他只觉得心上一股暖流,眼底的那抹暗泽已经消失不见了。
“那你可要快些长哦,这样哥哥就不用每天起床给你做早饭了。”
见他好像有一些窃喜,我此时看着这样的哥哥,大脑一下子懵掉了。
“不行,不行,早饭还是要哥哥做的。”
我挽着他的手,一边向车内走去,一边嘟嘟着,“就算我长到哥哥那么高了,哥哥也不能偷懒。”
他看着自己的亲妹妹,一只小手拉着他往前走,一边气嘟嘟的可爱模样,眼底是不可查觉的笑意,他对她的宠溺都浮现在他那似笑非笑的眼底了。
待哥哥坐在了车后座。我则向前轻轻探出头去,看着正在开车的大哥哥,一脸犯花痴的表情,温柔地开口道:“锦鸢哥哥,我们先去A市的花店,再去那家糕点铺。”
“好的,顾小姐。”
上午八点,一辆黑色的保时捷正低速行驶在城外古道上,却不知有另一辆黑色的轿车正在不远处隐隐相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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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车大哥哥一脸疑惑:顾小姐为什么总盯着我看?难道我脸上有花?
我笑靥如花:因为你长得好看呀!
顾南愔:花痴!!(吃醋)
呃——“哥哥长得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