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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49.局外人

“凌木来了使者求和,却是跟朕提了个荒唐的要求。朕不愿见他们,你以云锦外交使的身份,替朕摆平他们,若是事成,加官晋爵,重重有赏。”他说着望向了她,好像那眼神里的期待胜过对她的猜疑。

“为什么是奴婢?”

“丫头,你会想不明白?你既不是云锦宫城里的人,也不是皇亲国戚,你身份连朕都猜不透,让你来替朕摆平凌木使者最好不过,看似与朕的立场也无半分关系,只是如果要是他们对朕这样的安排不满意,也只能看着也没办法?”

原来她是来背锅的,云锦各路朝臣谁也不想司殿外使一职,说来天下也太安定了,少了这方面的人才,知道根本也无能为力,不想得罪云锦也不得罪凌木。

“如何算是摆平?”她问道,心里没数。

“让他们不要再提荒唐的求和条件,也不要让他们生怒,起任何对云锦大动干戈的念头,朕亦不想背上骂名。”

“安王欲征九城,凌木不怒,却要来求和。对于云锦却是不费兵卒的好事,却是什么条件让帝君如此为难,却和他们躲躲藏藏?”她直言而问,心中疑惑不解。

“你可真的是聪明的丫头,也知朕为难哟,凌木使者指名纤若公主前去凌木和亲,以凌木九城为聘,十年两国和书为约!”他淡淡说着,颇有些无奈。

一句话落下,却是起了心里滔天大浪。帝君说着的时候,也是一脸愁容,让心里有人的公主去他国和亲,别说跟她提,提了对于这娇惯的人儿来讲,无疑要掀起宫城里一阵风雨,想也想得到不是要跟使者大闹,就是要以死相逼。所以作为疼爱她的父君根本也不忍心同她提。

暮锦一时间无言,而脑海里已经想了个透彻,帝君之所以说不想背上骂名,是因为若不答应凌木,就是要置云锦民生不顾,这送上门的和书恐怕是以往战也战不来的,如今只是让公主牺牲而已,在天下人看来不战而和,如此难得,不答应,就是云锦帝君对百姓的不仁,到时必定会掀起一场民反。

暮锦想得出神,却不知有任何对策,过了许久便问:“为何是纤若,不是其他的公主?”

“和亲或许非诚心,许是他们知道她是朕的心头爱,要故意为难朕,要么想借此挑衅安王罢了…”帝君说着却也不肯定,因为一切也都是他所猜忌。

“未必,凌木若是知道你们不和,这和亲一计,却能让你们同仇敌忾。”

暮锦提心一时,想着公主未提起,她估计还根本不知。帝君的考虑简直就是多余,摆平凌木使者根本轮不到她来,他之于云锦从来不曾不尽心,更何况为得是公主的幸福,他也应当会有他的法子…。

“这事该是托付给安王来处理,轮不到奴婢如今亦是让帝君看看他真心和忠心时候。他早说要征凌木,如今凌木不怒反而来求和,和亲是个幌子,这其中定有谋算,他怎会罢休…”她不假思索同帝君道,有意推脱。

“你这丫头也没有朕想的那么聪明,朕不信安王,怎会将此事托付于他?!他若无心于公主,视若无睹,该是如何?”帝君叹道,愁眉无疑。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不信安王?”暮锦勾唇只是觉得帝君顽固只知龙座,却也不考虑大局。

“就算我相信他忠义为国没有半分谋权的心思,朕作为男人却可以肯定安王对朕的女儿没有半分心思…有多少机会他可以放下身段同朕来求,却多少年心猿意马,频频推脱?”帝君声沉,神眸暗淡,心疼女儿的自欺欺人,执迷不悟。

这是暮锦头一次发现帝君对他的误解、猜疑过深。若是让他知道,他可以为了夕颜逼迫他手下的忠将于死地,他就不会这么说了。

“或许帝君对安王有所误会。”她说着,却是回想起那些陇月的事,历历在目,像是心头搁着什么堵得慌,又麻木又难过。

“那是怎样?听你那么说你很了解他?你也不过他麾下一无名小卒怎会知道朕对他有误会?!”帝君淡笑,却是深眸藏厉。

听帝君如此说,她才知道自己失态说错了话,心塞不已,伸出无知觉的双手在他们面前晃了晃,道:“太后让我这个样子如何去摆平凌木使者?”

帝君心下一滞,竟然忘了她受了尸虫之毒,却能和他镇定谈论忍到现在,这脸色却是已经青白的可怕了,小命留得住算庆幸。

“丫头,哀家算是佩服你!你日后住在外使殿,哀家会命人给你送去解药,一点点把你手上的毒解了,只是尚需时日,所以千万记得尽心做做帝君交代的事,不要耍花招……哀家给你外事殿的人事令,所有可以用的人任你差遣,如此也不会束手束脚。”太沉沉笑着,忽得发了话,也听不清她的情绪,好像却是万分的相信他能做到一样。

暮锦心头一凉,恍然大悟:她是彻底被牵制了,这一回宫城之行,注定要进了太后和帝君谋算的圈套,自以为引他们入计,反而自己已被吃死,却全然不觉!

他们可是知道了她的身份?!一想这就不寒而栗。公主差遣千军去墨宁说得是给安王的手下…和她说得在安王手下做事没有违背,这不该是揭发她是绪方人的证据吧?

他们有意要揪一个局外人做挡箭牌,可是为什么偏偏是她?知道她是安王的属下,难道就不怕她不怕死把事情搞砸?还是平墨宁的事被人夸大了,让人觉得她是有几分能耐?

如今她却再没有退路,她无论做的好不好都是没什么好下场,做的好凌木人看不惯她,做的不好,太后和帝君也轻饶不了她。只是如若做得好,保全公主,他们就不至于高城墙外不得顾,劳燕分飞尝尽酸苦。

她这回又是一次身不由己,就离开了安府多日,却是住进了宫城的外使殿。也不知妤夫人又因担心她而焦悴了多少,只是她也不能光明正大稍信给夫人,为了免去她的担心却是偷偷命一个贪财的太监送了一具上好的马鞍给她,好鞍意为,安好。

这也是以往在边城她给夫人捎信不被人起疑常做的。只是夫人一收到,却越加担心了,也不身在战营,为何不光明正大让人来通知她,非要如此,是有什么困住了她,为掩去身份才要这么做?送来的人也不知是谁,收到的时候已经在安府的门口。

太后没有食言,第一日就命人来给她解毒,只是用的解药收效甚微。到了第三日,她才稍然有些知觉,头几日也只能在殿上养养身子,太后也没有说什么,就是命人紧紧得盯着她。

太后见她精神已然好了许多,再不能以养病允许她这么耗着,终于发了话,命她快想法子招待已经按耐不住的凌木使者。

于是,就在风晴日好的午后,她终于不得不做点什么。

她请了凌木使者入了外使殿,也没做什么特别的,只是设宴款待他们,大白日的却是美味佳肴,笙歌美酒样样不落。只是凌木使者却不同于她所想,个个无心享受云锦的厚待,好像显得颇有些无趣。她藏在殿后,细细看着,悻悻于使者里也没有她识得的,也自然没有人识得她,遂放下心来,此时忽听凌木使者有些怒意发了话,道:“云锦就是如此招呼贵客的?”

她藏在殿后也不回答,忽而想到落了什么重要的,马上命人送上了几个美人投怀送抱,再看他反应,见他们颜色忽然有些缓和下来,唇边泛起风流笑意道:“还算识相!”

只是笙歌过尽,酒意阑珊,玩弄过美人后,性子却还是沉不住了,道:“自我们进殿有几日,却始终不见你们外殿使来表态,你们云锦当我们凌木真那么好打发?!”

“死皮赖脸呆了那么久,好酒佳肴菜招待你们,却也没见你们有几分诚意,要公主和亲的那位侯爵,缩头缩尾,至今却未敢露面,要云锦如何表态!”她藏在殿后笑问,敌人在明,她在暗,胜算了然于心。当日帝君只同她说凌木使者前来谈和亲之事,却不知幕后指名要公主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对弈总得有人,棋局才能算得准。

使者才听到清脆如银铃般的声音,不由生疑,只是隔了几日再来,外殿使竟然还有主人?他们已然无法沉住气,道:“明人不做暗事,有话出来好好说!”

“说来求和,却没见有求有和的意思,空口白话是好说,凌木无真心,云锦也无法答应。”她说完,大殿一片静默。

“凌木已经说得够清楚了,你们云锦还听不懂?”使者怒,神态却是醉意朦胧。

“来人再上点好酒让他们清醒清醒,到底是谁命你们来传的话?!说是和亲,却也不看看云锦公主愿不愿意嫁给哪位半截子入土的老色鬼…”殿后的笑声时有时无,而殿中的使者多半酒醉神迷,只听一个使者摇摇晃晃寻声而去,笑里含糊迷醉颤颤道:“谁说是老色鬼?不会是云锦公主迫不及待想见你的夫君了吧?公主为何藏头藏尾,莫不是长得吓人才不……敢出来?”

自他们来云锦宫城,却始终未见公主露过面。如此显然云锦没有半分意思要退步的意思。

他们认为她就是公主?

她还想听他说完,只见那人已经踉跄倒地,紧接着其他三三两两的使者也随即倒下,看倒下的都差不多了,她便从殿后走到了账幕拢纱后,扫了一眼地上,几个凌木使者东倒七歪,已经醉得不清。

大殿的角落却还剩了一人沉静无话,眼眸如鹰般凝向她,她才抬眼望向他却是唇角勾笑,人多她应付不来,如今只剩一人,心里便无波澜。

她仔细一看他手边杯子里的酒,果真,是原满未动。并不是使者们贪杯,而是她在酒里动了手脚。

今日外使殿忽然给凌木来了个下马威,不准备让他们好生回去交差,或许要逼出那个幕后主使人,才要这样欺负他们。

她觉得此人厉眸不悦,即使她在帐后,却也不再看她,有不敢逾越的礼德。她看不清他,却似哪里见过,一时想不起,只是听着他踱步而来,步伐矫健,立于她几步开外,俯身行礼,百般恭敬,沉声道:“莫不是公主殿下?凌木使者参见公主殿下,公主殿下,怎会不知要和谁和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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