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阿全看到姐姐动了也才敢小声问道:“阿姐我们可以出去了吗?”
宋灵芸想了下点了点头,摸了摸他的头道:“可以了,我们出去吧。”
姐弟俩相扶着走出了草丛,这会才发现此时天已经快黑了,他们之前竟然因为紧张而忘了时间。
宋灵芸心里一急,晚上在山里睡可不是什么好事,万一遇到野兽可就遭了,必须马上下山。
于是牵着弟弟拄着树棍加快了速度往山下走去。
姐弟俩就这么相互搀扶着,小心翼翼的往外走,宋灵芸的注意力都在观察周围的环境上,以免误入野兽的地盘。
可是还等他们没走多远,阿全就像看到了什么似的,突然抬起手指,颤抖着指着不远处说道:“阿姐,那里好像有人。”
宋灵芸闻言一惊,下意识的向着他指着的方向看过去,果然见不远处有一块空地,周围似乎有些凌乱,地面上还躺着一个身着白衣的男子,而且昏暗中好像看到这会儿男子身上的白衣已经差不多染红了。
宋灵芸一下子就想到了他们之前听到的那些打斗声,下意识的拉着弟弟就想离开。
可一低头又看到了弟弟身上勉强蔽体的破烂衣服,又没忍住转头看了眼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男子,不知想到了什么,犹豫了下,还是咬牙拉着弟弟走了过去。
阿全倒是没问什么,他一向听话,平时爹娘干活的时候也是阿姐照顾他的时间多,所以一般都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宋灵芸走过去的时候,小心翼翼的靠近了那男子,看着那他浑身是伤且一动不动,轻轻的用手里的树棍碰了两下,发现他还是没什么反应,突然就意识到了什么。
然后又犹豫了下,最终还是试探着把手指伸到他鼻子那停了一会儿,果然,这人已经死了。
许是意识到了他对他们已经没了威胁,宋灵芸悄悄松了一口气,这才仔细打量起他,这男子面容很年轻,看着差不多也就二十多岁吧,没想到就这么去了。
轻轻叹了一口气,可惜了,哎,这世道,最不值钱的就是人命了。
宋灵芸没时间多纠结,感慨了一会儿,就忍着害怕开始在男子身上翻找着。
是的,她之所以过来,就是想看看他身上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毕竟他们姐弟俩现在实在是太穷了,以后的生活还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呢,就算是赚钱也都是以后的事了,现在他们在逃荒,忍饥挨饿朝不保夕的,还是想办法和弟弟活下去再说吧。
阿全看到阿姐的做法也没多话,立马过来帮忙,这种事他虽然没做过,可是看别人做过,之前爹娘还在的时候都不让他做,现在家里只剩他一个男人了,他一定要像爹爹那样保护阿姐。
想到这里,阿全也更加坚定,努力瞪着眼颤抖着伸手帮忙。
宋灵芸见了并没有多说什么,虽然她答应了原主会照顾弟弟,可是弟弟也要自己学会长大了,毕竟眼前这个情况他们能不能活下去都是问题呢。
这个男子身上斜背着一个布包,不过这会儿已经被打开了,里面什么都没有,从外面看身上也没什么东西,不知道是不是已经都被搜走了。
宋灵芸有些失望,不过还是抱着试一下的心情扒开他的衣服,这时一个墨蓝色的荷包掉了出来。
宋灵芸看到后一激动,立马捡起来打开把里面的东西倒在手里。
天哪,里面竟然有几两碎银子,她不敢相信他们真的这么好运,竟然真的搜到了东西。
“姐姐,这是银子吗?”阿全也激动的问道。
“是啊,有三两多呢!”
别看才三两,要知道原主以前在宋家村,他们家几乎一年的收入也才二两多,这三两对于他们可是巨款了。
“太好了,我们有银子了,这样是不是就不会挨饿了?”阿全激动的红着脸问道。
宋灵芸听了有些心酸,这孩子真是饿怕了,可是眼前这情况,如果真这么明目张胆的拿银子出去花,估计别说是买吃的了,还没等他们花出去就会丢了性命,可以说如果不小心些的话,这些银子估计带给他们的只能是灾祸了。
想到这里,宋灵芸叹了口气,和阿全解释道:“现在咱们还不能把银子拿出来花,不过阿全要相信阿姐,阿姐以后会努力让你吃饱的。”
阿全已经懂事了,那句话问出后就知道自己错了,这会儿听阿姐这么说就赶紧解释道:“我没关系的阿姐,以后阿全会养阿姐的。”
听到他小小年纪这么说,宋灵芸心里不禁涌出一股暖流,也许有这么个弟弟也还不错。
两人不再纠结银子的问题,继续在男人身上翻找,又在他的靴子边缘找到一把绑在那里的小巧的匕首,宋灵芸爱不释手的把它拿在手里,心里顿时放心了不少,有了这把匕首,他们接下来逃难的生活也算是有点底气了。
又来来回回仔细翻找过后,再没找到其他东西了,应该说辛亏荷包和匕首放的隐蔽,而那杀人的又估计急着离开,不然也不能便宜了他们俩。
之后俩个人又把他的衣服给穿上了,本来宋灵芸想把衣服也带走的,毕竟这身衣服虽然上面都是血,可是也比他们姐弟俩身上的不知好了多少倍,可是后来又看这衣服这么大,他们两个孩子根本穿不了,现在又在逃难的路上,连改都改不了。
最后只能忍痛放弃了,心里想着他们毕竟也算承了他的情,总不能就这么让他衣衫不整的暴尸荒野,于是宋灵芸一咬牙,算了,还是给他埋了吧。
阿全并没有反对,因为之前刚埋了爹娘也算有了经验,所以这会儿就主动去挖坑,两个人因为怕天黑所以速度很快,等挖好后,宋灵芸就努力用着自己的小身板架着男人的腋下往坑里面拖。
可这时她却突然感觉触碰的手感不太对,好像衣服里面还有什么东西似的。
这么想着她又把尸体给放下了,再次解开了他的衣服,这次她也顾不得太多了,连里衣都解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