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弟,不是为兄推托,我可没那么钱借你养兵。”秦宣听到李裕要他帮忙处理军费,顿时脸都白了。
按大唐府兵的配置,一百名军士的全身装备配齐至少得四千两以上,再加上驮马什么的平摊下来每人至少还要再加二十两,这一晃就是六千两,秦宣可是抗不住了。
“瞧你那小气样,不用你掏钱!我只是借你们的商路一用。”李裕说着从他腰间的包中又摸出二支香水,“这支是国色,售价三十两一支,这支是天香,售价五十两一支。秦大哥用你的渠道帮我卖货,每支我给你售价二成的提成。”
“五十两?你确定会有人要?”秦宣一脸不思议的道,旁边的季修筠也是一脸不信,你以你卖的是金饰啊。
“你闻闻这香味之后,再去香粉店问问行情就知道卖不卖得出去!而且咱们肯定不能这么卖,自然是要先炒作一番,将知名度提升上去,这个价格绝对会卖到有价无市。因为缺乏香料这玩意制造起来十分困难,产量极低。”这个价格大唐绝大部分人肯定是消费不起,但是李裕的本意就是走上层路线。
唐代香料来源途径很广泛,一是本土供应,但土香料种类少,加上没有人工种植,所以产量也少。品质上乘的就更少,所以单靠本土的产量远远满足不了大唐朝对香料的需求。所以还大部分使用外来香料。
当时唐代本土各地区进贡的香料主要有麝香、沉香、白胶香、甲香、詹糖香、乳香、零陵香等十多个品种。其中,进贡麝香的地区比较多,除了江南道和淮南道之外,其他地区都有进贡麝香,由此可知,几乎大半个大唐都是产麝香的。
大唐前中期国力强盛,藩属国众多,这些藩属国朝贡产品也多种多样,有奇花异草,珍禽异兽,有外来珠宝,经济作物,其中香料也是主要的朝贡产品。
据《新唐书》、《通典》、《册府元龟》均记载,外藩朝贡的香料及品种如下:天竺国,郁金香;乌苌,龙脑香;陀洹,婆律膏;伽毗,郁金香;安国,郁金香;大食,龙脑香;奚,麝香;波斯,香药、沉香;林邑,沉香、黑沉香;吐火罗,瑞凌香药、质汗等药。
外藩朝贡而来的香料数量自然不会很多,但却品质上乘备受唐王室推崇,所以外藩朝贡而来的香料只有皇室贵族才能享用,时而皇帝还将其作礼物奖赏给大臣,可见其之珍贵程度。
随着唐朝皇室及贵族的香料消费的增加,朝贡香料的数量远远满足不了皇室的需求,唐朝廷开始采用其他手段获取香料。例如,宫廷收市,收购的产品最重要的是龙脑香,皇帝甚至派专人去采购此香料;这也促生了香料贸易发展。
例如《全唐文》韩愈对广州商业情况记载“外国之货日至,珠香象犀,玳瑁奇物,溢于中国,不可胜用。”《唐大和上东征传》记载,鉴真在广州所见“江中婆罗门、波斯、昆仑等舶,不知其数,并载香、药、珍宝、积载如山。”
由此可见,广州香料远洋海运贸易之繁华,是大唐重要的外货转运站,香料与外来珠宝等奢侈品大量进口到中国,无论是当地官员还是商人都获利颇丰。除了广州之外,泉州、扬州、登州、福州等港口也是大唐外商聚集地,他们将从海外贸易来的舶来品经过这些港口,输送到唐朝各地,其中重要的商品就包括香料。
外来香料价格一般比较昂贵,例如龙脑香只供宫廷皇室专用,其他珍贵的香料供应贵族阶层和商人富贾,这些进口香料,普通的贫民家庭是消费不起的。
这时就出现了唐玄宗封杨贵妃三姊妹为韩国夫人、虢国夫人和秦国夫人,还每人每月给钱十万,为脂粉之资。尔后上有所好,下有必所效。唐朝的脂粉之资顿如缠头、汤沐一样普遍,除了皇帝赠送,士大夫之间也多慷慨之举。
除了宫女可以领取脂粉之资,一些朝廷官员的夫人也有这种名正言顺的收入,唐妆之盛由此可显见一斑。所以嘛,虽说现在战乱频频,就算远不及鼎盛时期,但因为战乱商路自是没有以前那么通畅,香料自是供应量严重不足。
前几日李裕在蓬莱逛街时发现一盒制作精良的香粉就要近三十两,最普通一盒也要五两,但那些香粉味觉只能算是一般,远不如香水细腻持久。
但这可是香料的重要的转运地之一莱登啊,那中原地区的香粉价就更加可想而知了。就算不能买到中原之地,也可走海运卖到:淮南道,江南东道,岭南道,与新罗,日本这些沿海地区,现在这些地区可是肥的流油。
李裕抬手抹了一下嘴角差点流出的口水,心情大好道:“明府,这两支你送你了!”
“你小子这是没安好心,再给我三支!”季修筠脸一板道。他家里养着一妻二妾,外面还有一个相好的,再加一个亲女儿,他这只拿两支就别想好过了,再说他季修筠可不是厚薄彼的人。
“老季,你牙口也太好了吧?你这样搞我团结兵还练不练了?”李裕脸一黑道,你还蹬鼻子上脸了,我容易吗?
“五套光明铠!”季修筠咬了咬牙道。
“成交!”看着拼命向自己眨眼睛的秦宣,李裕应承了下来,“再说老季,咱们都一条船上的人了,你得让你的夫人令爱在她们的闺中圈子为天香说些好话呗,最好能搞个香水诗会什么的。届时我再赞助五瓶香水!”
“吸……”季修筠拔开一只瓶塞放鼻下深吸一口,一脸陶醉道:“才五瓶,小气!”
李裕极嫌弃的看了一眼那个瘾君子,扭头向秦宣道:“秦大哥,你在姬院有没有相好的?”
“噗……咳咳咳!!”秦宣将刚入口的茶水喷了半桌,一脸恼怒的盯着李裕道:“什么姬院!!是青楼!!”
“好好好!大哥在青楼有没有相好的?”李裕改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