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络东寻子三十万银甲,平其江湖岑道三州六十七郡县。
无问仙岑羽鹤北凉洛,山门九辞霜雪一指刀。白络东一指令下三十万白虎刀,所谓江湖各派中人,九死一生。
“将军,三十万白虎军践踏未染血的江湖,是否有些扰世了?”
所有的将领跪在地上,倒是王朔在前担忧的说了一句。大概意下提醒白络东名声正盛之时是不是该刻意沉稳斟酌一下。
白络东双手搭在立刀权柄之上,鹤氅向北一挥低沉的说道:“繁若星辰南柯一梦,无需废话,掘地三尺即刻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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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踏.踏,府外马蹄声传来,一声嘶叫后,一众宦官有五人身着松垮的灰色锦服,步入府院为首一人停留在檐廊下仰首疾呼高喝:“北境黔首大将军白络东接旨;赵国宣仁十八年,天朝司命府皇上亲敕诏诰,朕秉顺天应万物之宜,天赐福泽三十二临地,时亨运泰景星麟凤,北正“黔首”断守望北,神溃殇雪与民同在其心可鉴,其加封北粱侯,于甘州食邑万户良田千顷.......望上天之徳北粱侯矢志不渝以报天下黔首恩德。北粱侯白络东接旨.....”(北正黔首白将军的称谓,黔首黎民百姓。)
一旦封侯子孙世代承袭,虽是封侯食万户税银又有千顷良田,但不等同于诸侯国,为了加强中央集权与专制主义,这甘州的百官依旧以朝廷为马首是瞻与地方王侯无一点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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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钟镇,其名不谓丧钟镇,而是叫裘钟镇,那牌坊久经风蚀日晒断笔又少痕,故而白启凡把它看成了听钟丧曲的小镇。
欲要买李梦舒那人见他兄妹二人可怜,对白启凡的骂声也未放在心上而是说了一句:“你这娃若是过活不下去,那便就把你的妹妹卖了吧,日后给我这府邸充当个丫鬟也好。”
白启凡一面置若罔闻未去理会这个中年人,时至晌午,他把自己的贴身玉佩给当了,途中问过医馆居于何处,一问才知在酒馆身后的平房院落中,拿着玉佩当来的五两银子终于找到了那所医馆,进入小篱笆园前门上还挂着一副楹联,红底黑墨上写着,明来今许旧衣帘,愿念家中无一人,横批一生安好!
写的有些随便,不过....医馆大夫好意尽比一些凉薄的金华俏文来的爽快。
医馆的大夫是一个老翁,他耷耸着眼睛正在田园中忙碌,在近眼相看年已一甲子有余,白启凡背着李梦舒忙不迭的对这老大夫说道:“老伯,我妹途中遇染风寒,望您给开个药方子”
老大夫闻声过后,紧忙接过李梦舒向寒舍内奔去,这心肠倒也真如那门前的一副对子所说的一样,是一个颇有医心圣德的老人。在竹席上把过脉后老大夫深深皱起他的额头而后缓缓的说道:“风寒两日高烧不退,这症状应是心疲体累长时间饥寒所迫,不过无碍,开一纸药方便可。”
这个老大夫也是一袭褴褛破衫,仙风道骨的样子一饥两饱。接过药方后白启凡才恍然大悟,惊声道“您这里无药?”
“我老了,寻不到药了,腿脚也不灵便了,小娃我身上无有一点银两帮不了你。”
“这丧钟镇哪里有药?”
老大夫瞥了他一眼叹息道:“镇子里的当铺。”
几缕凌乱的发丝随风扰在白启凡嫩稚的面庞,他拿着手中的药房急忙向回折返,跑出茅草屋外不忘向那老大夫大声说了一句:“稍等片刻拿药回来。”
在次回到那小楼檐下的灰色当帘子,白启凡一挥而就匆匆跑进其内向那柜上的胖子说道:“见这个方子给我抓药。”
柜上的小胖子只见台上有一纸药房却未见其人,左右寻看在向前一俯身原来是当过那上好玉佩的男娃,小胖子又见这娃子很高兴,因为那块玉佩让他平白无故多得了一两银子。
小胖子说话有些口吃,面带憨笑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你..你..你..你”
白启凡见他就来气,火冒三丈的说道:“你闭嘴,拿方子抓药。”
小胖子嘿嘿一笑,匆匆去了后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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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少许的时间,小胖子慢条斯理的拎着两包囊满的药材放在柜上,白启凡急不可耐的一手向上抓却没有抓到纸包药,抬头望去见那憨笑的傻子说道:“两...两..两...两..两包药五十两银子,少一分不卖。”
“你疯了....”白启凡惊诧不已的瞪着那浑身是肉乎乎的小胖子。这分明是借着货只走一家的缘由敲诈勒索来赢取暴利,回想起自己的那一块玉佩,可不值五两银子,若是说在稍大一点的郡县与都城卖它五百两银子都绰绰有余,这贴身玉佩是信物也象征着它是哪家的乌衣子弟,就如见玉如见面一样的重要。
“你..你..你..你....”
“莫要废话,叫你们店家出来一见,我还有一件大物,还望他给掌掌眼。
小胖子欣喜雀跃走的飞快,不过几息的时间便把他的店家给找来,店家是一个青黄不接三十而立的年岁,面似被削成一个长瓜脸,手中摇着折扇一脸旁若无人的目光,一看便是一个未经大世的井底之蛙。
见店家一面肆无忌惮傲慢的神情,白启凡不愿多费口舌便就开门见山的说道:“之前那一只玉佩可卖五百两,也可千金归还,而你只给了五两银子,不过于我现在来说也无伤大雅,我们在这里相见便就是一份缘,如若现在我用五两银子交换那两包纸药便就是一份情,日后你若是拿得我身上的那一块玉佩前去甘州白将军府换金,那么定会几倍奉还概不追究。”
店家依旧闲情逸致摇着折扇,未有思绪脱口而道。
“五十两银子一分不能少,这个小镇我说了算。”
白启凡轻轻一笑说道:“也好,祝你余生安好!”说过后白启凡便把无情送给他的那块温暖如春的羊白脂玉拍在柜上,拿起两纸包药匆匆的跑出了当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