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正走后张玉匆匆走进来,他身负一衣铁衣甲胄,脚踩军靴,手挎两柄漆黑如墨的军刀安静的站在门前。
从下到上打量他感觉像一个大黑牛一样,浓眉大眼黝黑的面颊,左臂夹着军盔,其身高有九尺差不多。
白启凡见他站在那里久久不说话,好奇的问道:“有事?”
靠在门廊旁的张玉豪放粗犷的说道:“没啥事,就是大将军让我看着你,也让我教你习武。”
白启凡淡淡的笑了一声说道:“习武?刀枪剑戟斧钺刀叉,玄黄功法天外飞仙,你都会?”
张玉犹豫了一小许时间,半吞半吐的说道:“差不多,反正我是北境三十万军甲第一人。”
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像张玉这种唯恐江湖不乱愿求他个血雨腥风的人,出口便我是第一人的尊称,白启凡还真是不敢惹怒了他,倒是谦虚含笑的说了一句:“择日,择日,定来讨教!”
与张玉没有过多的闲话,白启凡说想出去走走,张玉非要跟着,说是大将军差谴他来保护白启凡的,白启凡觉得多一人少一人无所谓,便就让他跟着了。
白启凡随意在繁闹的大街上徜徉着,脚下在白石板上是一片轻盈,以高大的城楼为中心,屋宇鳞次栉比,市井巷口的街道两旁是茶楼、酒馆、作坊,还有勾栏瓦肆等,街上的叫卖声,吆喝声一路卖东西的小贩,一直延伸到城外较宁静的街区。
而将军府位于甘都城的中央,也是最繁华的地方,也是这甘都成最阔的百年府邸。
白启凡一行人生势太大,一路走在道路正中间,旁边的百姓都会望过来,不乏市井的百姓窃窃小声的私语。
这一路上目不暇接眼珠子快要掉了下来,看似很繁华不过在白启凡的眼中就是新颖好奇的多,可在繁华也还是有乞丐要饭的,在与李正的闲聊中这赵国就是天国,是九国中最富裕的国家。也说不准这些乞丐的就是哪个名门大派的弟子,看似乞讨实为门派的眼线临此不过是看哨罢了。
回首望一眼身后的军随概有十几人,他们都身穿统一的军甲,面有铁罩看不清面貌有些神秘。白启凡现在的身份地位是如日中天,田伯说过白家军甲世袭五代朝廷从不插手,眼下的白家子弟也只剩下白启凡一人可以孤当大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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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不远处的一个十字巷口,有个二层空旷的楼阁,门前立有一木牌子,上刻有三个字“听雨亭”。
见名释意,就是途中劳累可以在此歇脚听个小曲书话等,所以这是一所勾阑。勾栏纵有千古传唱,爱国名将浴血殊荣,桥上碧玉佳人遥盼郎君,亦有挑刀剑舞的江湖...............
时至晌午,白启凡从勾栏跌跌撞撞的走了出来,这里人太多,如若清净些白启凡十分乐意坐他个一下午的光景。走在街上白启凡还未尽兴回首望了一眼那所勾栏记住了这个名字。
方才在勾栏内,说书人所传唱的就是白军防守望北百余年的峥嵘岁月,本是感觉这故事平淡无奇,奈何那说书的瘸腿老翁讲的是绘声绘色跃然在纸上。
在打道回府的路上,途见清水桥上的过路人是挨山塞海围的水泄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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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水桥上,玉白色的石板路相间不过五丈各立有一人,一位身穿灰色麻衫,一位承紧身黑衣。日高万丈,微风徐来,雕花玉柱上的一纸红印黑字随风而去。不过一息间,“锵”一声随后一声铮鸣,刀剑全力相交,黑衣男子朝天一拂摆脱了这次撞击,随后翻身一跃凌空而起,单手持剑划过一缕虹芒直指那麻衫男子的项上人头而去。
一剑飞仙锁封喉,麻衫男子立即屏气敛息侧过身姿两指夹剑,这麻衫男子是一中年老汉他长有一长须髯,张口喝道:“去死!”而后松开剑面“铛”一声,一指弹过,拎起长刀纵然向上一挑青石玉板接踵而起。
不过剑声嗡鸣,刃口传荡出一粒水珠穿过天上的杂物“啪”的一声打在了麻衫大汉的臂肩内。
黑衣男子一剑横扫青砖石板,漫天飞羽中弹臂飞起翻了几个空翻算是躲开了这一招。
一招过后双方拉开徒留一片狼藉,黑衣男子单手剑背于身后负手而立,一脸严肃看着眼前的几绺飘发,几息后额头上缓缓流出一条血痕。
桥对面的麻衫老汉单手拎刀在地,另一只手捂着伤口,哈哈大笑道:“你还有藏招,真阴!”
黑衣男子拂去额头上的血水冰冷的说道:“你也不过如此,将内力都注于石板下的沙尘中。”
“少说废话,有什么东西赶紧拿出来,今日与你不死不休!”
麻衫老汉动怒而后,拎着跟随他多年的宝刀,一啸生风卷涟漪,拖刀而起大开大合刚正劲足。黑衣男子也不虚他,再次刀剑相撞,戛斧撞瓮不分上下。
麻衫老汉有些野蛮,他修的是刚面相搏之法与那黑衣男子的剑法,正是相生相克稍有不注意便就此丢了性命。
二人战在一起不过片刻,麻衫大汉占了一些上风,虎虎生威的大刀劈的黑衣男子节节败退,大汉虽是大开大合但刀法老成,刀风呼过桥上的青石雕柱如寒刃绞割被摧了个粉碎。
随声而过,“铛”的一声黑衣男子的剑,被麻衫大汉一刀切离了手,麻衫大汉借机压身而去,宝刀与剑身相交最后缠在一起被大汉一刀甩飞了老远,最后钉在了几丈远的石柱上。
黑衣男子面色猝然泛红应是被挨了一刀,随后就面色苍白,不过当下刀刀致命险象横生,失了剑的他孤掌难撑被大汉又一刀翻开了他的胸腹,大汉紧追不舍一手薅住了黑衣男子的脖子过后一脚踹飞在十丈远处。
在桥上横飞在地上的黑衣男子手臂青筋暴起大拍在青石地上,掀起一片残渣碎砾,一个鲤鱼打挺后缓过心神面露狰狞吐了一口鲜血。
麻衫大汉见机飞身而去横刀立斩劈了过去,“轰”一声内气外露,四周的碎石尘埃再次迸射到众人的眼前,不料,烟消云散黑衣男子空手接白刃喷了一口鲜血,朝天大吼一声:“风来!”一掌推出潋滟风波,纯厚的内气聚集成一伞弧形风枪,霎时间“轰”的一声爆开。
那老汉如风筝断了线在空中喷血,飞过拱桥斜坡看不见了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