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出卖色相?”郁锦恒伸手指着郁青折刚才被枢墨摸过的锁骨,“还是出卖身体?”
郁青折漂亮狭长的丹凤眼上挑了两分,唇一勾,“我乐意。”
郁锦恒:“……”
好吧,千金难买你乐意。
“小舅舅有时间过问我的事情还不如操心操心自己,奶奶说了,这次相亲你如果再敢逃掉,她就……打断你的狗腿!”说完之后,小祖宗又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郁锦恒瞬间黑了脸。
别墅里面,依旧是枢墨等人离开时候的样子。
灯都是彻亮。
枢墨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沾染了血迹的衣服,苍白冷魅的脸上,更冷了几分。
去了二楼一个小房间,倚靠着脑海中的记忆,拿了一件白色浴袍,然后去了另一个浴室。
脱下衣服,枢墨看着身上已经没有初时那么狰狞到血肉翻飞的伤口,无波无澜的眼中,略微地掀起了一点波澜。
抬起了左手,果然,在小拇指处,看见了一朵妖红到泣血的莲花。
这是红莲业火的标志。
红莲业火是禁术,承载它的容器,是灵魂。
所以,即使她换了一个身体,红莲业火依然存在。
而业火的一个功能,可以加速伤口愈合能力。
她怕伤口愈合地太过会令人生疑,所以刻意压制了愈合速度。
没有顾忌身上的伤口,枢墨很快将自己洗干净然后穿好浴袍走了出来,本来就苍白的脸现在看上去惨白地有些透明。
从浴室出来,枢墨苍白着一张脸回了自己的房间。
房间很小,里面的布置也很简陋,就一张床,一个行李箱。
枢墨眸子微微地眯缝了一下,眉眼看上去诡谲而又妖异,瞳湖深处,还有一分嫌弃。
这绝对是皇女殿下住过最差的寝宫!
没有之一。
但是这个别墅是在俞川名下,其他的房间,谁知道俞川在那些房间做过什么事情,枢墨觉得还不如这个。
喝了一杯白开水,枢墨躺在了床上,没有关灯,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慢慢地消化脑海中所有有关这个世界的信息。
不知道过了多久,苍白的唇冷冷地一勾,似是感叹似是浅笑,“还真是和天澜大陆完全不一样呢!”
大概是一番折腾下来真的有些累了,没多久之后,枢墨也就渐渐地睡了过去。
姑且算是,一夜好眠!
虽然枢墨拥有原身留下来的那些记忆,但这到底不是她自己所经历过的,对枢墨来说,那些记忆都如走马观灯一般,一闪而过。
这个世界,对枢墨来说,依旧是陌生的紧。
所幸,接下来两天是周末,不需要上学,枢墨在养伤之际顺便花时间来了解适应这个全新的世界。
一缕清晨的曦光从外面透入。
枢墨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凤眸深邃,如一潭深不见底的古井,没有任何情绪,一抹隐匿地极深的茫然一闪而过。
昨夜发生的一切在脑海中过了一遍,枢墨伸手轻轻地揉了揉眉角。
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之后,便掀开被子赤着脚从床上下来。
当枢墨将披散的头发用一根发带随意扎起来的时候,目光在额角狰狞的疤痕处停留了片刻,幽深的凤目之中有一缕渗人的戾气。
镜子里面的人,那张精致白皙的面容之上,有一道自左额额角一直延伸到左眼眼尾的疤痕,像烫伤,又像是划伤。
平常将刘海放下来的时候看不出来,可是这样往上一撩起来,看上去就有些可怖了。
甚至一道疤痕,破坏了整张脸的美感。
枢墨微凉的指尖缓缓地落在了那道疤痕之上,深邃的眸都有些说不出来的诡谲。
这是原主十二岁的时候,被俞萝用那种烧红的铁丝给划伤了,当时如果不是原主快速地闭上了眼睛并且偏开了头,只怕左眼和左脸就都毁了。事后俞萝一句是枢墨自己撞上来的轻松解决了这次的事情,而枢墨还被枢颖婷夫妇给责备了一顿,说她将脏水往俞萝身上泼,最后饿了她两天说是长长记性,伤势也没有得到很好的医治这疤痕便也落下了。
刷牙,洗脸。
优雅地做完这一切之后,枢墨换了一套简单的衣服。
黑色的运动服,一身浓重的墨黑。
将那张本来就苍白的脸衬得更白了,再加上那一道疤痕,即便是在白日里,都硬生生地多了几分诡异之感。
枢墨看着厨房,在厨房门口站了许久。
终于还是上前,打开了对自己来说有些新颖的冰箱,一股寒气扑面而来。
冰箱里面的食材并不少,一些日常的蔬菜肉类都有。
可问题的关键是,我们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皇女殿下会做饭么?!
很明显,不会!
枢墨看着这些菜,眸子沉了又沉,明明灭灭眸色不定。
要不还是试试红莲业火能不能回到天澜大陆吧!!
不会做饭,不会做饭,不会做饭!
可是好饿!
别墅里面还就她一个人,抓不到别人来做饭。
就在这个时候,门口传来了“咔嚓”一道声响,门被人从外面推开,高跟鞋踩在地上的声音刚响起紧接着就是愤怒凌人的吼声,“枢墨,你给我出来!”
来人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模样生的还算是不错,穿着一件水粉色格子长裙,手中还拎着一个小挎包,一头蓬松的小波浪卷儿,一脸怒容地闯了进来。
面容不是很白,但也不黑,瓜子脸,就是瓜地有些过分了,再加上她这幅盛气凌人的模样,看上去就多了几分刻薄。
俞萝目光在客厅里面转了一圈,最后落在了厨房边上枢墨的身上,眼睛死死地盯着枢墨,眸眼似乎可以喷出火来,快步走到了枢墨面前扬手过去就是一巴掌。
巴掌落下去的时候手腕忽然被人握住了,俞萝的第一感觉就是很凉,没有温度的凉。
然后意识到现在是什么情况,瞬间就更怒了,抬头狠狠地瞪着枢墨,“枢墨,你还真是胆子大了,竟然敢还手!?”
在对上那一双幽墨如古瞳的眼眸之时,面色忽然顿了一下,心中甚至有些发毛。
那目光,太渗人了!
就像是看死人一样。
见鬼的!俞萝心中暗骂了一声。
这么多年,枢墨都是任由她欺负,打骂出气也从来不懂得反抗,她才不信这个窝囊废竟然一夜之间转了性子。
再说了,就算是转了性子又如何,枢砚的病还得靠他们俞家,如果惹怒了她,等他们俞家断了枢砚的医药费,看枢墨会不会哭着求他们!?
想到这里,俞萝刚才浮现那一瞬的后怕也被她压了下去,神色更加恶狠狠地看着枢墨,骄纵着眉眼没好气地命令道:“还不给我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