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宅门》片尾曲戏腔起，姜茶轻戳没什么眼力见的男人。
“姑娘，厕所在哪儿？”在看不到的角度，赵崇南嫌弃的拨开暗下狠手的“肉爪子”。
志愿者姑娘转身露出标准笑容，热心指路，“一楼没有公共厕所，要到二楼护工宿舍才有。”
还不忘附上一句：“大叔。”
听到称呼，姜茶立马捂住嘴巴憋笑，微弯的眸子好像在说：“瞧吧！你就是长的老。”
赵崇南瞪了眼吃瓜群众，又满脸讨好的转向红马甲，堪比四川非遗变脸绝活。
虽然在别人眼里不过是从凶神恶煞转化为不苟言笑罢了。
“姑娘，大叔是路痴，你能给我带带路吗？恩？”他往前迈了一步，承认就承认。所谓三年一轮代沟，他和大学生估摸着也就个鸿沟吧。
红马甲一阵恶寒，抚去细胳膊上的鸡皮疙瘩，极为勉强的回应：“好吧。”
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大叔硬核撒娇。姜茶咽了口唾沫，莫名同情小姑娘，光看一眼就差点当场去世。
“各位爷爷奶奶，咱们先休息一个小时。今天十一点准时开饭，有需要送到宿舍的到我这儿登记。”
一位稍年长些的护工提高嗓门，又说了些换机注意保暖、空调不要调太低的客套话。
姜茶扯起嘴角冷笑，千叮咛万嘱咐无关紧要的提示，唯独没有给出最基本的——注意地面防滑。
她想起以前看过的论文，据统计，夺走60周岁以上老年人的性命最常见意外事故原因便是摔伤。
毕竟老人跌倒后会产生一系列身体伤害及并发症，严重的甚至是髋部骨折，大约四分之一的髋部骨折老人在半年内死亡。
“姑娘，你找我吗？”
鼻尖飘荡着淡雅茉莉花香，方才凝视半天的知性奶奶不知何时已走到她身边。
“你看我半天，是想问点什么吗？”老人浅笑着发问，柳眉微弯。
“啊，奶奶好。”姜茶学着九笙的口气，她不太擅长和长辈交流，“可以叫我小姜。”
银发老人弯腰给她一个拥抱，嗅着还算沉敛的檀木香，感受着年轻人的有力肌理，不禁感觉到自己老了，“很巧，我们是本家。”
“我也姓姜。”姜奶奶怕她不理解，又补充了一句，情绪明显高亢了许多。
“真的好巧啊！”姜茶略显尴尬的附和着，不过实在时间有限不知如何打断寒暄直达目的。
“想问什么就问，磕磕绊绊的没点人民警察的英气。”谁曾知老人脸色一沉，竟自顾自的职责起她来。
昨天午饭，隔壁餐桌的护工们就一直讨论这件事情。
“还省级养老院呢，院长还有副院长藏着掖着那点猫腻谁人不知。”老人喋喋不休，吐槽倒与外表给人的完全不一样，“平常天天洗脑，让我们三无孤寡老人遗体捐献。上个星期走的老李，生前也没个子嗣送终，最后还在医院被分尸，真惨。”
姜茶瞬间逮到关键字眼，伏下身子在姜奶奶耳边问道：“是每个老人都选择遗体捐献吗？”
银发老人摇摇头，她只说知晓的事实，其他推测性的东西还是交给年轻人来验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