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欧阳宇找到果晹的当天早上。
清早的阳光总是那么养人,给人暖烘烘的感觉,不冷不热,恰到好处。
欧阳宇倒在床上和周公进行激烈的博弈,小鹰却是早早的就醒了,常年在危险边缘的生活让她养成了这种极短睡眠的习性。
看着熟睡的欧阳宇,小鹰愣愣的坐在床边,这种平和的日子她实在想不出能做些什么,那就这么坐着发呆好了。
这条蠢狗什么时候被人阴死了都估计还在美梦中吧。
小鹰看着流着哈喇子的欧阳宇有点忿忿的想着。
但想归想,小鹰的心里确实明白,自己早就离不开这条蠢狗了,在他毫无防备的时候做他最坚实的盾早就成了自己的使命,或者是愿望。
清晨很安静,又有些小喧闹,慢慢到了苏醒的日子的蝉开始了他们的前奏曲。
小鹰闭上了眼睛,静静的享受着这种安逸平和,努力的去享受着。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有人站在了门口,小鹰皱了皱眉头,她很不愿意有人来打扰这个清晨,这个她的清晨。
咔哒,门被小鹰轻轻推开。
小叶警察的脸出现在了小鹰眼前,只是现在的小叶警察显得很狼狈。
浑身汗如雨下,衣服早就被打湿了,脸上还有一些细小的刮痕,扶着门槛呼呼直喘。
“出什么事了?”
小鹰有点不满的问小叶警察,但看他如此狼狈,小鹰也心软了,原本紧皱的眉头也松了开来。
“祝,祝队,祝队他们父女两个,都没了!”
小叶边喘边说道。
“没了?”
小鹰又皱起了眉头,对小叶这种笼统的描述很不爽。
“失踪了!”
小叶一跺脚,低喝道,双眼泛红。
“那你就去找啊。”
小鹰撇撇嘴,不满的说道。
“找过了!就像人间蒸发一样毫无音讯!”
小叶已经急的快哭出来了,小鹰看到这也觉得事态好像有点不对,问道。
“你确定他们失踪了?”
小叶一抓头发,有点癫狂的说道。
“确定!确定!确定!!!我现在毫无办法了!只有你能帮我了!”
小鹰沉默了一会儿,回头看看熟睡的欧阳宇,又看看心急如焚的小叶警察,最后只能无奈的叹口气,点点头。
小叶警察看到小鹰点头,欣喜若狂的抓住小鹰的手腕就往外跑。
小鹰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抓惊到了,想挣脱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法挣脱开,小鹰心下顿时发觉事情不对。
再抬头看向小叶警察,小叶早就是一副镇定的神色,微微一笑,把小鹰猛的一拉拉出门外。
就在小鹰被拉出门外的一瞬间,一道蓝色海浪从地面升起,瞬间覆盖了二人身周。
等到海浪如同泡泡般飞散而去,门前已是再没了一人的身影,而门,却关的好好的。
“你这个奴才,办事挺稳妥啊。”
一个声音从黑暗中传来,很清秀,又很豪迈。
“哈哈哈那是自然,没用的人小爷会放在身边吗?”
又一个声音传来,比前一个更加清秀,从中还微微透露出大海般的不羁与潇洒。
“切,说到底也不过是个狗腿子罢了。”
前一个声音有些不满后一个声音的嚣张,讥讽道。
“哼,别以为这次小爷帮你是因为你,小爷是看在上任文曲星的面子上才出手的,你?爷还看不上!”
后一个声音更是讥讽连连,怒斥道。
最后一个音落地,清晨还是那个清晨,只是更加的静了,连蝉,也不敢叫了。
………
“今天你的课业结束了,去找你的朋友们吧。”
和尚微微闭目,看着果晹走出了小楼。
“小辈们走了,该现身了吧。”
和尚转过身,对屋内说道,微闭的眼仿佛睡着了一般。
“法师。”
一道人影出现在屋内,单手为掌竖在胸前,毕恭毕敬的朝和尚鞠了一躬。
和尚身形一闪,移向一边,轻声道。
“天界第三史官,你的礼小僧还受不起。”
听到此处,难言笑着直起了身,标志性的歪眉毛抖了两下,说道。
“我有个茶局,还请法师赏脸随我入座。”
和尚轻笑两声,道。
“出家人不打诳语,与出家人相交何必以诳语相戏。”
难言也爽朗的笑了两下,歪眉毛直抖,说道。
“法师也并非传言所说那般古板,竟是也开起了玩笑。”
和尚双掌合十道。
“小僧只是在言说事实,并未开玩笑。”
难言摆摆手终止了这个话题,说道。
“那法师,请吧。”
和尚一笑说道。
“这是我家,小僧又能去往何地,难道施主打算以武力请客不成?”
难言脸上的笑容还是那么灿烂,对着和尚一挑歪眉毛说道。
“天界史官,不会打架,这是三界都知道的事实。”
和尚不置可否的一笑,微微说道。
“但,你会杀人。”
难言的表情突然一僵,收起了笑容,缓缓说道。
“传言罢了,难道法师,想试试?”
和尚轻笑道。
“既是传言,何必再试,何况,小僧打不过你。”
难言也笑了,捂着肚子直乐,说道。
“法师何必如此,太高看我了。”
和尚又笑道,微闭的眼睛轻缠了下。
“不过,施主也杀不死小僧。”
难言站直了身,收起了笑意,严肃的说道。
“法师当真如此认为?”
和尚轻轻点头,说道。
“难道,施主想试试?”
难言冷冷一笑,轻轻说道。
“我,想试试。”
话音未落,难言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和尚轻叹口气,微闭的双眼慢慢睁开,轻声言道。
“阿弥陀佛。”
话音落地,几缕血丝从和尚的双耳,双眼,鼻中,口中缓缓流出。
难言再次出现在了原来的地方,微笑的看着和尚。
旋即,一股腥甜涌上难言喉头,难言双眼一瞪,一口血水带着残碎的内脏喷了出来,而难言的左腿,已然只剩下了骨头。
轻笑两声,有点无奈。
和尚擦去血迹,双眼再度闭上,问道。
“施主,试的如何。”
难言听罢,仰头哈哈大笑,左腿的皮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出。
“法师请了,我,杀不了你。”
和尚也轻笑道。
“我,也打不过你。”
难言笑的更是开心,阵阵笑声响彻云霄。
“那,请吧,法师,我还是得看着你,最起码是今晚。”
和尚笑着摇摇头,走近难言说道。
“我,也一样要看着你,最起码是今晚。”
难言笑着点点头,和和尚并肩消失在了原点。
“你到底想看到什么?”
屋中传来和尚的问话。
“我?只是想看到你看到的东西罢了。”
难言戏谑的声音在屋内慢慢消散。
小屋还是那个小屋,只是少了些人气儿,少了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