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夜昤昽睡到日上三竿还未起床。虽说从小到大都没有像这般赖过床,但这几天是真的累到了。
夜昤昽的卧房有个很好的优点就是向阳,清晨的阳光可以很温柔的投射进卧房,撒在室内,暖暖的,也不会让人生厌。
夜昤昽最后也是在笙岚的“摧残下”,恋恋不舍的起了床,濯面之后让笙岚为自己梳妆。
“我们家公主长得可真好看,以后一定会有很多人喜欢我们家公主的。”笙岚笑的甜甜的,毫不掩饰自己对夜昤昽的夸赞。
夜昤昽也回报以一个十分贴心的微笑。她不会去介意笙岚对她说话的口气是什么样子的,反而她很喜欢,她们都在小地方长大,突然就换了个陌生的环境,怎么可能一下子受得过来,听听这种话,倒是会感觉到亲切,很像母亲对她说过的话。
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位老嬷嬷进了知阳殿。
嬷嬷见了夜昤昽,鞠了一躬,然后说到:“辉阳公主,太后有请。”
太后?太后为什么要邀请她,她们从来没有过交集啊。
夜昤昽微微点头,笑着道,“多谢嬷嬷前来告知。”
太后的太和宫虽说不上是整个东鄅最大的宫殿,但却是最好看的宫殿。里面有许多的奇花异草,地处的位置也是极好。
主殿内,问安的时间早就过了,可是还有一些妃子留在太和宫陪云太后聊天,目的不过都是为了得到南宫政容的注意罢了。
嬷嬷领着夜昤昽到了云太后面前,向着云太后行了礼,然后就到了云太后身后。
说是太后,但云叶歌也不过四十,而且保养的十分好,如果不是坐在主座上,恐怕很容易被人误会成南宫政容的妃子之一。
夜昤昽挂起了一抹温婉可人的笑容,微微欠身,“昤昽见过东鄅太后。”
云太后从头到脚看了一遍夜昤昽,脸上也挂着十分满意的笑容。
“昨日哀家听闻辉阳公主路遇山匪,死里逃生,让公主受惊了。公主身体可还安好。”
“承蒙太后关爱,昤昽身体一切安好。昨日到达还未来拜见太后,倒是昤昽失礼了。”
云太后的笑容又放大了几分,可见她对夜昤昽的回答十分满意的。
“公主没事就好,来,过来哀家这边坐。”
云太后的话一出,倒是惹了众人一惊。让一个异国公主坐到太后的身边,太后该是有多喜欢这个辉阳公主。
一时间,周围的妃子的眼睛都红了。
夜昤昽也是稍稍吃惊了一下,一时间没有弄清楚云叶歌的用意。但现在的云太后是这个后宫中最有权势的女人,自己又住在宫中,和云太后交好,倒是对她没有什么坏处。
夜昤昽道,“多谢太后。”
说完,夜昤昽小心翼翼地坐到了云太后的身边。
云太后自来熟的握住了夜昤昽的手,周围再次升起一片艳羡之意。
“公主今年几岁了?”
“回太后,昤昽今年十六了。”
“西沧可有为你牵过亲?”
“未曾。”
“从今以后你就要在这儿东鄅住了,以后把这里当成自己家就好。若是有了中意的儿郎,尽管给哀家说,哀家来为你做主。”
夜昤昽一下子明白了云太后的用意,对她这么好,原来这个云太后是想和亲。那这不就与东鄅众臣子的主张违背了吗?这个太后想干什么。
夜昤昽还是笑着说到:“多谢太后美意。”
云太后拍了拍夜昤昽的手,慈祥的说到:“中午一起留下来用午膳吧。”
夜昤昽有些犹豫,她瞥见一众妃子的脸似乎都快忍到扭曲了,如果答应的话,是好,还是不好呢。
就在夜昤昽犹豫之际,一道十分悦耳的声音传来。
“母后对辉阳公主可真是热情,连朕都没有在太和宫用过膳,这着实让人看着眼红呢。”
云太后看都不看一眼来人就说到:“皇上从来都不来太和宫,又何来用膳一说。”
南宫政容此时身穿朝服,与他的气质倒是很相配。
妃子们见了南宫政容,一个二个都像狼见了羊一样眼冒光。但还是收敛了起来,起身向南宫政容行礼问安。
夜昤昽出于礼貌,本也想起身的,但却被云太后拉住了。
云太后的语气中带着冷淡和疏远的感觉对着南宫政容道,“皇上可真是稀客,自登基以来,您还是第一次来哀家这太和宫。有何贵干啊?”
“母妃真是说笑了,自登基以来,朕每天的政务多如繁星,故没有时间来向母后请安,是朕的过错。但今日朕可是好不容易抽出了时间,连朝服都未曾换,就过来看母后,母后不满意吗?”
夜昤昽坐在云太后身边,见她的脸色并不好,反观南宫政容,却是一脸悠然。这对母子的关系也是够复杂的了。
“皇上做事,哀家哪有不满意的道理。”
“那朕今日可能与母亲一同用膳。”
“皇上要留下来用膳,哀家也不能说不让皇上用膳。皇上愿意,留下来也无妨。张嬷嬷,吩咐御膳房今日多备一副碗筷吧。”
夜昤昽忍不住看向了云太后,原来她早就准备好把她留在这儿了。
“皇上请坐吧,平日里政务就多,莫要再站坏了身子。”
“谢过母后了。”
南宫政容刚入座,板凳都还没捂热,找上了夜昤昽。
“辉阳公主才入住知阳殿,以后若是住的不舒服不满意,告诉朕即可,朕会帮你换个好一点的寝殿的。”
说完,云太后瞥了一眼南宫政容。
知阳殿是她安排给夜昤昽的,就是因为知阳殿离太和宫进。如若让南宫政容换了夜昤昽住的地,那她不就是白白安排了这一切吗。
夜昤昽微微一笑,“多谢东鄅皇美意。知阳殿向阳,而且僻静,昤昽喜静,故很是喜欢那知阳殿,怕是一段时间都不会换住处的。在此,昤昽还得谢过太后能给昤昽安排这样一个住处。”
“你喜欢就好,哀家还怕把你安排的地方太偏,你不喜欢,没想到你倒是个喜静的孩子,此番甚好。”
夜昤昽观察着南宫政容的脸色,没想到他居然还是那副悠然自得的模样,似是没有一点情感上的波澜。
一时间,夜昤昽只觉得有些后怕。这个男人太会隐藏,一旦为敌了,恐怕她对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