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玥灵汐魂穿过来已经整整一月有余。
当晚,皓月当空。
她无数次坐在斑驳破旧的石阶上,看着破旧而荒凉的院子一脸郁闷。
人家魂穿她也魂穿,人家穿成冷宫弃妇,呃……看这样子她好像也差不多,可人家好歹还有个忠心耿耿的奴婢誓死追随,为毛她没有?
这也就算了,为毛还不自带前身记忆?搞得她现在跟个沙雕似的,不知道自己是谁?想离开这里也是有心无力。
最最最重要的是,这伙食太TM差了,连块肉都没有,顿顿冷饭加野菜,吃得她都快吐了。
“不行,这日子没法过了!”忍无可忍之下,她决定“越狱”。
钥灵汐一路提心吊胆的躲过一批批巡查的士卒,又顺着长长的回廊一路瞎逛,没办法那些繁杂的文字她又看不懂,又不敢随意逮个宫女阉人问怕暴露身份,是以她只得往人烟稀少的方向窜,希望自己运气够好踩了狗屎运,阴差阳错能给她摸到御膳房。
可惜钥灵汐运气不够好,她没能顺利摸到御膳房,但也不算太差,因为她发现了一处不小的池塘,水里竟然至少有十多条鲤鱼正悠哉悠哉的游得欢快。
嘿嘿嘿!今晚的夜宵有着落了,不过怎么才能捉住它们这倒让她犯了难,一没有鱼竿二没有鱼网,直接弄根竹子插吧她又没那技术,怎么办?眼睁睁的看着却吃不到嘴里这感觉真让人很抓狂!
好吧!为了能吃上一口肉钥灵汐也是拼了,撸好袖子绑好裙裾,咬咬牙心下一狠她干脆一头载到池塘里,好在池塘的水清浅,刚好及她膝盖处,就是夜凉导致池水有些冷。
事实证明空手捞鱼是件技术活,“啪”的一声钥灵汐再次溅了一身的池水,鱼儿成功自她两手间溜走,卧槽!这鱼确定没成精吗?一身衣裳都快湿透了她愣是连半片鱼鳞都没摸着。
“你TM有本事别走啊!你姑奶奶我今天还就吃定你了!”钥灵汐气恼的拍打着水面,她本人优点很多,其中最大的优点就是越挫越勇,典型的一根筋,她就不信今晚还真就逮不着这些死鱼精!
众鱼:爷不走,爷就随便游游而已!
果然,失败是成功他妈这话说得一点都没错,在钥灵汐失败了N次之后她总算摸出了些门道,把鱼往池塘边上堵,最后再配上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总算让她成功逮到一条大约两斤重的鱼。
到嘴的肥肉终于能吃上了钥灵汐笑得眉眼弯弯,抱着鱼她原路返回,一路躲躲藏藏再次成功避开巡查的士卒回到了原来简陋的宫室,一番开膛破肚之后就架起火堆烤起鱼来,顺便烤干衣裳。
自穿越过来这么久钥灵汐第一次吃上一顿肉,心情自然是无比的愉悦,一条两斤多的鱼被她啃了个干净,虽然只是简单的烧烤,没有添加任何佐料,她本来还担心鱼会有些腥,没想到味道竟然会出奇的好吃,鱼腥味很淡还很鲜,虽然是鲤鱼却极少鱼刺,委实回味无穷。
吃惯了繁华都市里的饲料鱼,这种纯天然绿色鱼简直堪比鲍鱼海参,极品中的极品,那滋味真是叫人垂涎欲滴!
正所谓凡事一旦开了先例,自然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更何况是好吃的。有了第一次的尝试自然就会有第二次,是以每当钥灵汐的馋劲上来了她就趁着夜黑风高偷偷摸到池塘那弄条鱼回来烤着吃,不知不觉间就来往了数回,如此频繁的打捞导致了鱼群的数量急剧下滑,最后一亩宽的池塘就零零星星的只剩下三五条了。
然而,过来混迟早是要还的,夜路走多了也是会见鬼的,钥灵汐没想到这么快她就给逮着了,还是人赃俱获。
话说,这晚夜色正浓,万籁俱静。
钥灵汐摸索数日终于做出了个简易的捕鱼神器,就地取材于院子里长得茂密的藤蔓编织而成,就跟编花绳一样,虽然丑了点但胜在够结实,网鱼该是没什么问题。
“今晚的月色真是不错啊!”月黑风高什么的,最适合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
感慨完月色的钥灵汐收拾快速收拾好作案工具,轻车熟路的去往池塘方向。
“啦啦啦~啦啦啦~”钥灵汐心情愉快的一边哼着小调一边捕鱼,她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即将到来。
与此同时,身穿一袭玄黑锦衣的嬴政正快步朝着助雍宫走来,随行的是服侍他多年的阉官承德。
夜色如墨,嬴政纤长的身影完美融入这如墨的夜色,常年的失眠让他整个人变得十分烦躁易怒,但多年的帝王生活令他将情绪掩藏得很好,喜怒完全不形于色。
承德一路低眉顺眼紧随其后,他始终不敢抬头看大王此刻会是何种神情,失眠是大王多年来的老毛病,治疗多年始终未见起色,以往这个时候大王多是在批阅书简,今晚也不知怎的,突然说要来曾经居住过的助雍宫看看,自大王登基之后就搬离了此处,虽然每日都有宫女前来打扫,可偌大个宫殿无人居住也是颇为荒凉。
殿前,嬴政看向眼前恢弘而巍仪的寝殿,那时他与母后刚从赵国一路风雨兼程的赶回来,父王便赐了这座宫殿给他们母子,离父王住的蕲年宫也近,温柔貌美的母后常常会同他坐在凉凉的青石板上等父王来,后来父王薨了,他如愿的登上了王位,母后也成了一国的的太后……昔日的时光已经逝去,物是人非,他已不再是当初的稚气少年,而母后也不是当年一心为他的母后……
“啦啦啦~”正当嬴政沉思的片刻,某人高调哼唱的小曲悠悠飘进他的耳膜,出于好奇他举步往声音的发源处走去。
后院,钥灵汐正为刚刚捕获了一条大鱼而兴奋得哼起小曲,“吃不完就晒成鱼干也不错!”
殊不知,这一幕正好落在了负手而立的嬴政眼里。
抬眸间,四目相对。
钥灵汐懵逼了,这家伙从哪里冒出来的?
嬴政傻眼了!她不在永巷里待着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此情此景,两当事人已处于懵逼状态,唯有作为吃瓜子观众的承德还保持清醒,于是他大喝一声:“大胆!大王在此还不跪见!”
“大王?哪个大王?”钥灵汐也没多想,直接脱口而出。
承德一听这话气就不打一处来,秦宫里还能有哪个大王!不长眼的东西!
“狗东西……”气急之下的承德没敢抬头瞧此刻嬴政面上的神色,他自然不知道自家大王神色异常,于是他憋着气正要破口大骂,谁知他刚一开口就让嬴政截了话:“你先退下。”
这话让承德一愣,张了半天的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依言弯腰恭敬退下:“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