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诉你侯晓,你别太过分了,那是我妈,不是你妈,你老哄她老人家干什么?为了你她连农药都敢喝,你到底想怎样?”
徐雅一把揪了侯晓进入洞府,不,是房间,把他按在墙上低声威胁。
徐雅个子高,大概一米七二。侯晓比她高五个公分,一米七七。所以,徐雅“壁咚”他不是很困难。
侯晓五官精致、皮肤白皙,被“壁咚”,这画面居然没有违和感。
徐雅是心理学博士,她研究过动作和心态的关系。动作越强势,心理自然也就处于强势;反之,则心理上会潜移默化处于劣势,处于被动。
果然,侯晓很紧张,他眨了眨眼睛,无奈地呢喃:“徐雅,你能不能文明点儿?你这是干什么?”
“干什么?你说我干什么?本来我活得那么滋润,我现在变成这样儿都是被你逼的,你快把我逼疯了,你知道不知道?谁允许你这么对我的?你说!”
徐雅简直是在低声咆哮,完美变身为母老虎一头。
侯晓还没见过徐雅这样儿过,越发有点儿心慌,眼神他躲躲闪闪,颇为委屈:“我……我……怎么你了?”
徐雅最讨厌人这样,明明深深伤害了你,却还不明就里,感觉自己特委屈,好像是她在无理取闹一样。
“你说呢,你说呢怎么了?你玩弄我的感情……你骗我那个……你流氓……臭流氓!”
徐雅一愤怒就会口不择言,这句话脱口而出。
沉默。
侯晓楞了,徐雅也搞不清楚自己怎么会说出这句话来。这也太弱势了一点儿,和她的学识修养完全不搭边儿。
或许是几千年男尊女卑的基因还没有完全退化的缘故?所以女人在内心深处把自己定位为弱者?
徐雅放开里侯晓,把自己摔在床上不吭气了。
沉默,尴尬。
“那个……你到底想怎么样?”
沉默了半天,侯晓打破沉默,低声问她。
“嗯,我晚上八点要去相亲,你说怎么办?事儿是你惹出来的,你帮我解决。”
徐雅瞪了侯晓一眼,咬牙切齿地说。
“啊,这个,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侯晓觉得徐雅很不讲道理,可是和一个女人讲道理,根本就不现实。
“一会儿你陪我去相亲,帮我骗我妈,然后再送我回家,就这么简单。”
徐雅说。
“好。”
侯晓难道有选择么?
“这还差不多,对了,肖杨肯定也要过去,你陪她到处转转,顺便帮我看一眼我的新男友。”
徐雅心里得意。毕竟她占了上风。虽然是她被侯晓甩了,但是她先找到了下家。
“这个可以,但是我不大会看人,眼光不太准……”
侯晓老老实实回答。
“你放屁,你不是看上我了?你这叫眼光不行?”
徐雅认为他意有所指,忍不住勃然变色。
“不是……不是……我是说看男人眼光不准……”
侯晓赶快解释,他先甩了一位优秀的女博士,接着又把人家各种拉黑,他自觉罪孽深重,所以只能赎罪,没有别的路可走。
“晓晓,小雅,吃饭了……”
娘亲在楼下喊吃饭,解救了被逼迫的侯晓。他暗自庆幸,一把拉开门就往楼下狂奔,徐雅偷笑不已。有时候,欺负欺负这个狗东西,心情好了不少。
饭桌上一片和睦。因为是晚餐,侯晓又习惯了清淡,所以徐雅妈妈只凉拌了两个小菜,煮的南瓜小米粥。
侯晓这家伙喝得甚是欢然,徐雅在桌子底下一个劲儿踢他,他这才想起她要去相亲的事儿来。看看表已经快七点了。于是侯晓不得不几口喝光了碗里的粥,对徐雅妈妈撒谎:“阿姨,我一会儿想和徐雅出去走走。”
“好啊,当然好,你们去吧,玩儿得开心点儿。”
女儿被一个男人带走,娘亲甚至隐约有些兴奋,徐雅真搞不懂她娘亲是怎么想的。
八点钟,徐雅准时到了湘江大酒店。对方已经在等着她了,第一印象不错。
男方长得真不错,和侯晓是两个类型。侯晓偏阴柔,有点儿内向,相貌清秀;对面坐着的男人俊郎、飘逸、风度翩翩。
徐雅突然意识到自己居然拿自己的相亲对象和侯晓对比,心里不由得有些懊恼。
“这牛排不错。”
徐雅扎起一块儿牛排放进嘴里慢慢咀嚼,试图用美味冲淡自己的心绪不宁。
她突然有点儿后悔,为什么要带侯晓来陪她相亲,这不是典型的作死么?
他现在和肖杨坐在不远的地方,二人距离很近,脸几乎要贴着脸了,不知道在说什么,总是肖杨笑得很开心,浑然忘记自己已经是两个孩儿的妈了这个事实。
徐雅心里一阵一阵的不舒服。然后她猛然惊醒:天呐,我这不是在吃醋吧?他甩了我,我还为他吃醋?而且和他谈笑风生的又是自己的闺蜜,还结婚有娃,她怎么还会吃醋?
“许博士,你今晚上怎么心不在蔫啊,是不是看不上我?”
对面的杜子诺笑嘻嘻问她,不愧是律师,观察力就是敏锐。
“啊……没有,哪儿有的事情,我是在想这牛排怎么做得这么好吃。”
徐雅随口撒谎,杜子诺也没有继续再说什么,低头吃了一块肉,突然又问她:“许博士,和肖杨在一起那个帅哥是谁?长得真挺帅,我看肖杨和她也挺惯的,笑得肆无忌惮、花枝招展的。”
“啊……”徐雅一愣,急忙继续撒谎:“那是我表弟,我姑姑家的儿子,听说我要相亲,非要和我一起来。”
“是么?”杜子诺笑嘻嘻看着徐雅:“我还以为是你前男友呢,你俩其实有夫妻相。”
“啊?真的?”
徐雅有些慌乱,恐怕对面儿的杜律师已经猜出什么来了。今天真糟糕,早知道这样就让侯晓在外头等了。
她低下头,佯做在切牛排,以掩饰她脸色的变幻不定。不知道为什么,她脑子里一直想着杜子诺说的她和侯晓有夫妻相的话。
以前在一起的时候,别人也这么说过。难道说这是真的?她怎么从来没有注意过?
“咳咳……”
杜子诺不知怎么被红酒给呛了,伏在桌子上一个劲儿咳嗽,震得酒杯中的红酒不住摇晃。
两人这次相亲,怎么说呢,必定是惨败收场,挺难看的一次相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