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文苑可真是热闹的紧。
来来往往的家仆端着茶水吃食,侯在一群长者的身后。
知道的是来除魔,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文苑有什么喜事!
柳染看着门口的云浸月,回头看了看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云浸文,手中的帕子都要被她绞烂了‘贱人!今日便要你死在这!’
话落,便甩袖走了出去。
“妖女!是妖女来了!”
秋桃一边喊着一边从墙角里拿着扫帚,作势便要打上来!
青竹见状,长剑出鞘,一剑下去,便斩断了秋桃手中的扫帚“大胆,我家小姐贵为嫡女,岂容你放肆?”
吓得秋桃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柳染见势不对,哭红了眼,一把扯着云浸月的袖子,看上去像个十足的泼妇“云浸月,你放肆,这是我文苑,你要撒泼便去你的地方!云家真是造了孽,你妹妹究竟做了什么,你要这般害她?”
还未等云浸月回话,她又开了口”你妹妹平日里是与你不和,你害他也就罢了,可如今这里坐着这么多的尊长,你一进我这院子,不向他们问候,倒站在这院子里一派指责我的架势,你居心何在!“
她一把甩过柳染的手,向那群长者走了过去,不卑不亢的说道“自我出生以来,便从未见过诸位尊长,刚才未行拜礼,是我的过错,在此,先向尊长道歉。“
话落,便双手合十,向在座的长老深深鞠了一躬。
起身时,眼神清冷,周遭的空气似乎都已凝固“可我斗胆问一句,方才那名下人唤我作妖女,以下犯上,可有人提到云家家训?”
话落,又将那泼妇逼得到退了好几步,眼中透着决绝“你说我放肆,你一个妾室,说我这个嫡女放肆,是不是平日里不同你计较,你活得舒坦了?”
“逆女,还不跪下!”坐在最前面的长老用力敲了敲手中的拐杖,震得地面上的尘土飞溅。
“我为何而跪!”云浸月冷声相对,转身直勾勾的盯着他,她今天倒要看看,是云家的家训硬,还是她的骨头硬!
“为你?!”她阴冷的盯着身后的一群长老,墨发飞扬,嘴角挑起一抹邪笑。
冷笑一声,转身对着柳染疾声喝道“还是为你?!“
青竹看着这群疯子,怕她受伤,立马拔剑,挡在了云浸月的身前。
“反了反了!”
那名长老气的用拐杖直敲地面。
“若不是你这妖女修炼诡术,召唤阴尸,文二小姐何至如此!”
另一位看起来稍微年轻一点的长辈立马跳出来指责她,云浸月瞧着他那副狗腿的样子,她怎么敢忘了他,这可是她的好三叔啊!
当年,她进戒室,她这三叔可使了不少力!
云浸月盯着他冷笑了声“哦?若我真会使诡术,那三叔你可要当心了!”
“都给我住口!”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站了出来,只见他穿着虽是朴素了些,但却是一脸的威严,不容侵犯!
“既是请了阴阳先生,便莫要说那些多的!”
柳染看着这么多人都指责着云浸月,不知道有多解气,上前一步装着公正的样子“我给过你机会了,既是你不承认,莫怪我翻脸无情,秋桃,去请阴阳先生!”
晏华找到云浸月时,便瞧着她站在了一大群长者的对面,想来是又为难她了。
容书瞧着晏华沉了沉眼眸,似是有些不开心,便顺着他的眸光看了去。
只见前端挺直的站着一位身着白衣的小姑娘,肤若凝脂,目若桃花,腰不堪折,好一个绝世的小仙子!
只是瞧着那表情,似是受委屈了,不用说,定是对面那群老头子欺负她了。
“这些个半条腿都埋到黄土里的老头子瞎凑个什么热闹!”容书看的心疼,愤愤的说了句。
“可有看见璇玑?”容书探着头找了好一会儿,也未看见她的身影,便张口问了晏华。
“气息还在,应当是隐了身形。我们藏好便是,切忌出手。”
淡漠的声线从耳边传了过来,容书点了点头。
过了好一会儿,一位穿着道袍,拿着阴阳旗的人走了进来。
“见过各位长老,见过柳夫人”
阴阳先生将在场的所有云氏门生都拜见了一遍,独独略过了云浸月。
云浸月垂了眼睑,她并非第一次被人略过,倒也提不上恼火,只是细细观察着他有何动作。
‘哼!还挺会做人。’柳染瞧了瞧这捉鬼的,一副谄媚样,想来是用钱便能打发的人。
她上前一步,带着哭声,惹得人分外垂怜“早就听闻先生道行深,如今还望先生能替我们驱了这院内的邪祟。”
只见那阴阳先生一脸的正义,后退了两步,微微躬了躬身“分内之事,夫人放心便是。”
“道行深?修了不过十年的道行能有多深,怕是连坟坑也够不到!”容书瞧着那道士便来气,随口说了两句。
晏华瞥了他一眼,容书下意识的闭了嘴,本以为他又要数落两句,没想到说出来的话却让容书瞪大了眼睛。
“确实够不上。”
耳边传来晏华的声音,害的容书还以为是他听错了,揉了好几次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