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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余子江从昏迷中醒过来,此刻第一感觉就是,自己全身骨头都要分家一般。
一张冷敷贴被贴在腹部位置,那里是最难受的,回忆了一下,昨天晚上好像遇到了打劫的坏人,可是为什么我会躺在床上?缓慢从床上坐起来,走到卫生间中,镜子里看到腹部位置乌红乌红的,看来昨天被人踢的一脚还挺狠。
等等,是谁送我回来?对此完全没有印象,难不成是那些坏家伙良心发现??...
抛开这个幼稚的想法,用热水清理了一下自己的身体,余子江看了一下时间,次日下午13:01分,今天好像还有重要的事情?
哦对了跟别人约定好了见面!
穿上一袭只在公共场合才穿着的休闲西装,在镜子里反复确认没什么问题后,走出房间。
您好先生,您醒了。
一酒店服务生见到余子江便主动上去打招呼。
你也好,我想问...还没问出口对方就先回答到,先生您是想问您昨天是怎么回来的吗?
酒店服务生:昨天您被一位出租车司机先生给送回来的,并且交代我们给您进行了简单的检查处理,他说您在外面摔倒了。
难道真的是那些坏家伙们良心发现?不可能吧,总觉得自己好像在昏迷前闻到了了熟悉香水的味道,算了既然自己安全回来了就不去想别的了,在跟酒店服务生道谢后余子江便自顾自的去餐厅简单的吃了一点东西。
........
一台中速行驶的计程车中,余子江拿出那位名叫兰开斯特.杜克的中年人给的一张请柬,精美的烫金纸上写着几句简单问候语与敬词。
您好尊敬的乘客先生,看来您受到了非常重要的邀请呢,无论哪个国家,出租车司机永远是最见多识广的存在。
余子江:哦?说来听听,我会洗耳恭听的。
出租车司闻言便开始说起自己不知道的一些事情,经过三个多小时的车程,总算是在约定的时间前赶到了约定的地点。
(隆隆,出租车渐行渐远的声音)
入眼,大概是一座建于15世纪的伯爵庄园,建筑年代这点从其大理石板上的纹章能判定,古香古色的布局结合了一点微不可察的现代化改装。
修剪的整齐的草坪,一座环岛喷泉中雕刻着一位栩栩如生的历史名人,或许这个就是这座庄园的第一任拥有者吧。
(支,铁艺大门开启的声音)
显然,庄园内的侍者们都已经提前知道了今天会有客人到来,一名男性侍者上前微笑的问道,您好,请问是余.子江博士吗?
余子江:你好,是的,这是请柬。
侍者:请随我来,余.子江博士。
....
一路上经过了好几处装饰风格与摆放着各时代的古董器具遥相呼应的“景点”,有巴洛克时期的骑士佩剑,有洛可可时期的艺术自画像等等,这应该是因为不列颠尼亚国人比较喜欢展示自己家族历史的原因吧?
大概十几分钟后,在迷宫一般的庄园内无数大大小小的房间与用处不明的亭台楼阁中,如果没有人指引的话,恐怕谁都会迷路,终于前方引路的侍者道,余.子江博士,请您先入会客厅等待片刻,随后对方告安后消失在宽阔的过道转角...
既来之则安之,进入会客厅后房间屋顶上由一排排刻意做了防爆处理的柔和灯光,让房间的气氛显得柔和而慵懒,一股浓重的历史(阔豪)的意味扑面而来,各种外行人都能看出来价值不菲的装饰瓷具,以及各种时期的文物如展览馆一般琳琅满目的摆放在精心设计的陈列柜中。
余子江意味深长的笑了一笑(看来金主是想考验一下自己呢),随即若无其事的开始游览起来,嗯,嘿嘿,看来这位金主的品味还是很有趣的吗。
只见一根通体漆黑的石柱上,用常人难以理解的生涩铭纹撰刻着密密麻麻的“文字”,细观之下其石柱应该是一整块黑色玄武岩经过机械加手工打磨后的1:1复制“汉谟拉比法典石柱”,如不仔细观察还真难以发现石柱表面留下的只有机械才会造成的细微工工整整的痕迹,看来我的雇主还是一位喜欢上古文明的有趣之人呢,余子江故意提高了声音的说道。
....一处不易被察觉的图书柜阴影后,借着一丝柔光照耀下,一个默不作声的人影嘴角勾起赞赏的微笑。
余子江假装欣赏各种眼花缭乱的宝贝停顿了片刻,感觉对方貌似还未认可自己,当下也不慌忙继续寻找着每一个收藏家都会有的“象牙塔”,目光微眨后微笑着向着一处只有细心之下才能发现的被刻意摆放的很“安全”的一处陈列柜。
一套精美的瓷器,确切的说是其中被某种冲击力破出一个缺口的漂亮的镀金陶瓷杯吸引了余子江的目光,伴随着一起陈列在其中的是一套18世纪的不列颠尼亚国皇家海军军官制服,一块做工极其精致小巧的怀表,几枚若隐若现的闪耀着金属光泽的勋章,一只折叠在旁边的棉制手套应该是有人经常对这些物品进行保养用的。
余子江戴上手套,用专业的手法衬托着那只杯子的底部举起来研究着,几枚细小的铁黎木与一些金属碎片镶嵌在杯身的破损处,一股很淡很淡的只有经受过海风才会有的红茶辛涩味与火药灼烧的味道传入余子江的鼻中,当下余子江便一边研究一边诉说起来,看来这只漂亮的杯子还有着一个应该很传奇的故事呢,我甚至能从脑中想象出当时的情景。
风帆战舰在波涛汹涌的碧海中一决雌雄,一位勇气可嘉的海军指挥官,若无其事的用这只精美的瓷杯品尝着芬香的红茶,突然一颗从对方战舰火炮中射出的弹丸,呼啸着击打在这位勇气可嘉的海军指挥官座舰,由铁黎木拼积的甲板上,四散的木屑与金属碎片如致命的毒信子漫天飞舞,一些碎片不偏不倚的正好击中这只可怜的杯子,噢,但愿这突如其来的不幸,没有打扰到这位勇气可嘉的海军指挥官继续品尝下午茶的好心情。
...
啪~啪~啪(鼓掌声)
您果然如介绍人所说的那样能令人信服呢,尊敬的余子江先生,感谢您对我祖先的褒奖,那套瓷具是伯爵殿下赠于他的并伴随其赢得了“七年战争”中的一场海战,正如您说的他是位勇敢的人,而且那突如其来的不幸并没有打扰到他继续品尝下午茶的好心情。
余子江微笑了一下,小心的将那只富有传奇色彩的杯子放回原处,脱下手套,缓步走向对方。
余子江:看来您就是我的雇主,兰开斯特.金,先生了。
兰开斯特.金:请您原谅我的无礼试探,余子江先生。
不必,我想您也不会是那种无聊之人,毕竟您是我的雇主呢,余子江幽默的回答着对方。
兰开斯特.金:哈哈哈哈,余博士您可真是个有趣的人,请随我来吧,您可是我重要的客人,客人如果不满意作为主人的我是会很难过的。
后者见此也不在多话,静跟着对方走向一处宽阔典雅的宴会厅。
整个宴会厅设计的巧夺天工,白色大理石镶嵌的墙壁被某种散发着松香味的“蜡烛”照亮着,光线被表面光滑的大理石反射回来投射到宴会厅的各各角落,地面也由白色大理石拼接而成,光线就这样冉冉的照耀在各各角落(豪)。
宴会厅即便是没有看见一只现代化的电灯,也显得明亮优美配上宽阔的穹顶,使得来到此处的每个人都能心情愉悦。
几名侍者正在为晚宴做着最后的准备,偌大的长方形宴桌只安排了三个座位。
片刻后,作为主人的兰开斯特.金邀请余子江正式入座。
当地礼貌习惯是,当主人家邀请客人入坐时如果客人迟疑会让主人感觉到不被尊重,当下余子江微微向对方点头致谢后正襟入座。
一名侍者以非常专业的姿势准备向余子江桌上的酒杯倒入红酒,但余子江微笑着看向对方并将手掌轻掩在杯口,侍者见状抱以微笑后退到其他位置继续忙碌起来。
还有一个位置空缺的,似乎还有一位客人没来?余子江正向开口向兰开斯特.金询问,就感觉一股熟悉的香水味占据了整个鼻腔......
哦,索菲小姐,您可是迟到了啊,兰开斯特.金略带严肃的语气询问着对方。
啊,那真是抱歉啊两位绅士先生,您知道的女人总是需要化妆的对吧,我也仅仅迟到十分钟而已呢,但对方那种带着玩世不恭的表情接受对方责备的样子让人感觉说不出的滑稽恶搞感。
此刻余子江才是表情最精彩的那个人,因为他想起了昨天晚上自己昏迷前闻到的那个熟悉的香水味道,错不了了,就是对方。
但碍于场合,余子江也不好询问对方,总不能说自己被坏人打劫后被一个并不认识而且神秘的女士给救了,还送回了酒店..怎么都感觉违和。
当下也紧跟着主人家向这位女士问好。
啊,尊敬的索菲.玛利简,小姐,很荣幸再次与您相见(狐疑)
啊,哈哈哈哈~
索菲.玛利简,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在宴会厅中...
啊哈哈哈,读书人,先生,您口是心非的假话真是让人身心愉悦~
哦?难道你们俩人认识?此刻满头雾水的主人家兰开斯特.金面带着(你小子很厉害呀的表情)询问着余子江。
尊敬的雇主先生,我与玛利简小姐并无交情,仅仅是巧合而已~嗯,仅仅如此,余子江坚定的回答着对方。
嗯嗯,也是,我也总不能说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拯救了一位失足的读书人,先生,对吧?(笑)索菲.玛利简总是用她那种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讲述着任何事物,但这又让人生不起半点怀疑之心,或许她就是如此。
好了,叙旧时间就到此为止了,想必各位也应该饿了吧,那我宣布,晚宴开始吧~
随后众侍者开始忙碌着将早已准备好的各种色香味俱全的美味食物端上宽阔的宴会桌。
温和的光线与安静开阔的宴会厅让人食欲大振,想必重要的事情应该会在宴会快要结束时才会被自己的雇主宣布的吧,当下余子江也不在多想,开始细细品尝着一枚美味的鹅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