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春芳感觉到天气炎热,一点风儿也没有,让人透不气来;王实的家人来我家提亲都好几天了,怎么这几天又没有动了。好相似父母为自己的婚事儿,没有什么反应、不着急了,这不行呀,我受不了啊。
董春芳也不顾及脸面了,只得厚颜无耻、苦苦求妈妈赶紧答应王家的婚事,便急匆匆进到屋里,看见妈妈正在炕上拆洗被罩,赶忙过来伸手帮忙。
“妈——”董春芳说。
董春芳的妈妈见到女儿这样殷勤,肯定是女儿她,为了要与宝山村的,什么王实那小子的婚事儿。这臭小子,怎么把我闺女忙活住了。
“姑娘,你想说什么?”妈妈说。
“妈啊——”董春芳说,“宝山村,王家求亲的事……”
董春芳的妈妈抬头看着;既傻乎乎又着急的姑娘,心里不免升起一阵阵怜悯之心;
“你说,能怎么样。”
“妈呀,您二老同意了吗?”董春芳说。
“问,你爹去?”
“妈啊——您同意吗?”
妈妈心中的软肋;是时时刻刻心疼女儿,女儿哪?有了心上人,那就是想妈妈,可就分时辰了;妈妈该心疼还是心疼:
“女儿呀,我同意呀。”
“为什么不去,宝山村去呀?”
“你爸,有点不同意,想给你找个更好的。”
“妈啊,我就看上了宝山村的王实了。”
“你看上不行呀,我们当父母的得给你把关做主啊……”
“是我搞对象,还用你们把什么关呀!”
“没良心的,妈妈给你把关,怎么了。”妈妈说。
“妈——是我跟人家过一辈子。”董春芳说。
“不都是为了你以后,能过上好日子吗!”
“妈那您,上次相姓马的对象,您还不同意呢?”
“好呀!”妈妈说,“丫头片子,在这堵着我!”
“妈啊——”
“我不管了,这事你别问我,你去找你爸去。”
“妈啊——”
“你打算气死你妈呀?”
“那哪成呀!”董春芳说,“我是妈的小棉袄啊。”
“去去去!”妈妈说。
“妈——”董春芳说。
“别虚情假意的。”
“妈啊——”董春芳说,“妈得为小棉袄,办点真事儿。”
董春芳和所有女人一样,贯用“女吃花功”的伎俩,长一声短一声地叫着;“妈呀——妈呀——”不让人心麻,也得让你的骨头麻酥酥的。那会说话的大眼睛搧乎乎的,那红红的小嘴,嗲嗲地声音:
“妈啊——妈。”又相一只可怜巴巴的小羊羔跟着后面;“咩咩”的叫着,到后来只有妈妈为儿女妥协。
“妈——拿你,没办法。”妈妈说。
“妈啊——”董春芳说,“您得让爸爸到宝山村去一趟。”
“你等不急了。”妈妈说。
“妈啊——”董春芳说,“不是我等不急了,是你姑娘等不急了。”
妈妈闻听此言,惊愕,怛然失色地望着董春芳:
“你——”
董春芳不好意思的低着头,又扭动着双肩、撒娇、撅嘴、贫嘴,用微弱的蚊子声音说:
“妈——”董春芳,“我已经怀孕了。”
董春芳的妈妈的眼中闪着惊慌、自责、愧疚、是自己没有尽到一个做母亲所应尽的责任,是自己不负责任把女儿带到污秽的漩涡。现在事儿已经摆在面前,还能说什么呢?女儿这时更是需要妈妈的关爱和保护。
“二丫头不要怕,没什么大不了的。”
妈妈短短的话语,既有气愤填膺又有温暖如春的母爱一缕阳光。相似江河上落水的孩子在水中争扎着,生命无望时,是妈妈把女儿救上了大船。妈妈对着相似受伤的小羊羔的女儿说:
“事已至此,二丫头不要怕。”
董春芳听得妈妈的话,句句掷地有声价值千斤,给了董春芳心中增添自信和勇气,她那一双黑黑的大眼睛中,饱含着感激的泪水,几乎带着哽咽的声音说:
“妈啊——”
董春芳张开双臂拥抱着妈妈,泪水随之掉了下来。妈妈望着董春芳说;
“春芳,你瞧你……”
董春芳扭了一下头,泪水打湿了妈妈的肩头。妈妈没有因为此事儿、厌烦、-喝叱、自己女儿,而是回手轻轻拍拍董春芳的肩膀说:
“好了,好了。”妈妈说,“我得和你爸爸商量商量,到宝山村的王家提结婚的事儿!”
董春芳那种悔恨和欢喜双重复杂的心情看着妈妈,知道妈妈为女儿婚姻生活而操透了心,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只是把自己人生学会的第一个单词,又重复地说出来:
“妈妈——”
董春芳说完,心里敞亮宽慰多了,可是现在为了肚里的孩子,面对自己的家人,又要面对王实的家人能说什么?只能是说自己没有把握住自尊自爱而酿成的后果。自己的妈妈才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人,妈妈不仅养育了我,还给自己生存的力量。
“妈妈——”
“我这就去通知赵二婶,咱们到宝山村去一趟吧。”妈妈说。
董春芳听了;想起了一句老话,女儿身体的发肤受之父母,是妈妈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谁家的女儿谁牵挂谁心疼。妈妈常说;妈妈家永远是女儿的家,女儿有事找妈妈,妈妈家永远是女儿的安全港湾。董春芳抬头看看妈妈;心里有了主心骨,有妈在女儿的婚事,就不愁了……
金光灿烂的阳光,处处是微笑的芬芳。宝山村里的街路上,四五个孩子跑来跑去,还不住地喊着童谣;
“新媳妇蛋上花轿,不想爹妈想老伴……”
女孩子们乐得扭小辫跟着跑,小子光顾跑得摔跟头,爬起来还得跟着小伙伴向王实家跑去。王实家的院子里摆放好多大圆桌,亲戚朋友和村民围坐在桌前,尽情地喝着喜酒。上房的门上窗户上都贴上大大的红喜字。这时的王实和董春芳的婚礼仪式进行得十分顺利……
王实家西屋做为新房,东屋做为婚礼礼堂,又在东屋摆上了至高无尚娘家首席,董春芳的爸爸妈妈和老姨姨夫,还有赵二婶,以及王实家的叔叔都在这桌。董春芳的哥哥弟弟和王实的哥哥王忠,还有老姨家的表哥表妹,叔家的哥哥弟弟都在院里八人一桌。桌上摆放的四荤,蒸方肉、蒸扣肘子、四喜丸子,红烧鱼。四素;炒粉条、炒青椒、木耳炒肉,肉炒豆角。四个凉菜;拌黄瓜丝、油炸花生米、拌菠菜,炸虾片。婚礼主持人张叔,带领着新郎官和新娘子到各桌敬酒。
“新郎官,给岳父大人敬酒了。”
王实头上顶着小伙伴撒的彩纸屑,脸上挂着醉人的甜蜜、身着丈蓝色西装,胸前还佩戴红色的绒花,规规矩矩站在众人面前,给自己的岳父大人一边倒酒,一边低着头说:
“爸爸,儿子给您敬喜酒了。”
“新郎官倒的这杯喜酒,感谢岳父大人把优秀的女儿给了新郎,这是一杯敬意感谢酒。”张叔说。
新郎官王实倒完酒站在董春芳旁边,那喜气洋洋的样子,相似一位争战的胜利者。新娘子董春芳红红的脸庞挂满着喜悦,看着自己的爸爸妈妈和亲人,一时兴奋地不知说什么。
“新郎官,给岳父大人点上喜烟。”张叔说。
王实听到指令,从董春芳手中接过、从人民大会堂牌香烟盒中抽出一支香烟,双手递给董仁礼老爷子。
“爸爸,儿子给您老点喜烟。”
王实说完,从董春芳手中拿过来双喜火柴,为岳父大人点上喜烟。
“王家烟火不息,儿孙满堂。”张叔说,“新郎官,给岳母大人倒喜酒。”
王实先是感激灼热的目光看着岳母大人,又回过头来瞧一眼董春芳,心情非常感慨;我王实能娶董春芳为妻,都是春芳妈妈赐给的,并向董春芳妈妈深深的鞠一躬。
“妈妈,儿子,给妈妈敬喜酒了。”王实说。
董春芳的妈妈看着姑爷子,露出满意的笑容。
“妈妈您老人家放心,我一定让您的姑娘过上好生活。”王实说。
“那;我代表全家,先感谢你了。”董春芳的妈妈说。
“妈妈我给您点喜烟。”王实说。
“儿呀,不用了,你和春芳先招呼别的客人去。”
“妈啊……”董春芳说。
“跟妈客气啥,先招待别人去吧。”
董春芳的妈妈一边说着,一边推着女儿。王实和董春芳这时来到大媒人赵二婶身旁。
“小子。”赵二婶说,“你娶了董家姑娘,你小子有福。”
“是啊,我永远忘不了,是赵二婶给我俩牵红线搭鹊桥,才有今天。”
王实一边说着,一边给赵二婶敬喜酒。
“你这小子,破瓶子长个好嘴。”赵二婶说。
董春芳又给赵二婶点喜烟。赵二婶深深吸一口喜烟,洋洋自得吐出一串烟圈,转过身来对着董春芳的妈妈爸爸又说;
“这小子聪明,将来错不了。”
董春芳听了赵二婶说的话转过头来,瞥了王实一眼;轻轻地“哼”了一声,你连赵二婶都能收买。
赵二婶高兴的意犹未尽,又是先看看新娘子的娘家人,又转过身来对着王家人大声地说。
“这小子,将来肯定有担当。”赵二婶说。
“借您吉言。”王秉章说。
“百年好合,早生贵子。”赵二婶说。
董春芳用右手怼着王实;你家花多少钱买通媒婆,为你做宣传。婚礼上最热闹的还是年轻人在一起,一个接一个的出些趣味横生的婚礼游戏。王实同村张叔家的老三,张喜旺鬼头蛤蟆眼地站起来说:
“哥哥。”
“喜旺让你嫂子,给你倒酒。”王实说。
董春芳过来忙着给张喜旺倒酒,在这桌上的其余七个人笑呵呵地都站了起来,跟着起哄。
“先祝哥哥嫂子新婚之喜,早生贵子。”张喜旺说。
这时的董春芳又给张喜旺递上一支喜烟,再抽出一枚火柴要点烟。张喜旺转过身去,没有买董春芳的账、面对在桌上的小伙伴挤一下鬼眼,又转回来对着王实嬉皮笑脸地说。
“二哥,咱们都是光着屁股一起长大的哥们。”张喜旺说。
“说的对。”在场起哄的人说。
王实一听,平时这小子挺依附我的、今儿怎么了、不好伺候,便瞪起了眼珠子。董春芳见状不妙,用右手轻轻拉了一下王实。
“二哥!”张喜旺说,“别绷着脸了——今儿——是你大喜的日子。”
张喜旺说完,弄得王实尴尬的毫无办法,引起伙伴哈哈大笑。
“二哥喜事,大家高兴。”张喜旺说。
“你说吧!”王实说。
“我们年轻人,有年轻人的乐趣和玩法。”
这时的王实和董春芳满脸喜庆地看着张喜旺,知道喜事大家都高兴、闹喜事不分大小,挺着吧!别看你喜旺闹的欢,将来你小子结婚哪天……
“我今天跟新婚的哥哥和嫂子,做一个白头偕老的游戏。”
张喜旺说完,这下可把在坐的七个光棍乐坏了,有的拍手称快,还有更甚者大喊;
“好啊!”
“看一看,怎样白头偕老。”
“先找一个大盘子,里面装满着白面粉。”张喜旺说。
早就有不怕事小的人,从做席的厨师那里、弄来装面粉的大盘子,张喜旺从容地把准备好的一块喜糖,放在白面粉盘子里。然后对着在坐的光棍们,又抬起头来望着蓝蓝的天空、祥和的喜庆气氛,笼罩着婚宴的高潮。
张喜旺一再的卖弄着关子,一时精神抖擞,装腔做势的咳嗽一声地说;
“新郎官手托着盘子,你在这一头。”张喜旺说,“新娘在另一头。”
在场的人齐刷刷把目光投入到张喜旺身上,都盼着看新郎和新娘俩人怎么精采的表演。
“你俩互相用嘴吹着面粉,把面粉一点点吹开,把糖找出来。”张喜旺说。
“好玩!”
“再由二哥把这块糖,含在嘴里。”张喜旺说。
“那,最后哪?”起哄的人说。
“最后,再有二哥把这块糖用嘴送到新娘子小嘴中,这个游戏就算结束。”
在坐的人发出雷鸣般的掌声,更有些人大喊大叫;
“好啊!”
“好啊!”
王实和董春芳俩位新人在大家一哄而起的要求下,只好遵从大家的意愿。结果新郎和新娘子俩人捧着盘子,互相吹盘子上的面粉、俩人得脸上、眉毛、头发上都沾上了许多面粉。-引起周围的人哈哈大笑。有人指着新郎官和新娘子打趣地说:
“快瞧啊,新郎官和新娘子,俩人真的白头偕老了……”
这时的喜宴又一次达到高潮,天真可爱的孩子、在各席桌间一边跑着,一边唱着久为的童谣;
“小小子,坐门墩,哭着,喊着要媳妇。要了媳妇干什么?做伴,炒菜,包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