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石机械公司的东大门出出进进的货车,呈现一派繁忙的景象。公司大院内五层办公大楼和高大的厂房的墙体都是蓝色的,仿佛是蓝蓝的天空、在阳光辉映下,犹如公司有着巨大的发展空间。办公大楼里的五楼,总经理会议室里面坐着一些公司的精英,正在研究分析公司营销活动会。会议的精神是在竞争激烈的市场经营活动中,如何扩大本公司更大的经营范围。
会议上有人详细介绍本市有许多家公司,需要我们的产品。这就要求公司在保证产品质量的前提下,不仅产品上要好、在质量上、在技术上、还要有一流的售后服务,公司才能在竞争中立于不败之地。
董春芳代表财务提出;国家稅制的改革、对公司的要求,怎样适应税制改革的多种形式、既有税率、纳税的档次、起征点和免税额度升降和税基的变化,还有税种的搭配组合的变化等等都做出详细说明。会议上所有的人被董春芳精髓的剖析入手,问题摆得入情入理,听者屏气凝神十分投入。
总经理望着讲话的董春芳频频点头,感觉到董春芳是公司里不可多得的人才,赵成也在参加会议,也看出董春芳现在可是如日中天,心里“吧唧吧唧”一下滋味,虽然王实今天有两个公司和人家相比,那可是小巫见大巫,还是差一个档次。
总经理宣布散会时,最后还让董春芳留一步,总经理可能有什么事情,要与董春芳商量。
“总经理,刚才税务局的李处来电话。”
董春芳说完,带有请示的意识望着满面红光的总经理。
“税务局找你,那你就去吧。”
“我去一趟。”董春芳说,“我这就走了。”
董春芳说完转身往外就走,还不忘回眸一眼总经理,那红光满面的总经理也正两眼望着这位年轻的女干部。
“您有事儿,打电话。”董春芳说。
“好啊。”总经理说,“该怎办的,就怎么办。”
董春芳在税务局办完业务离开时,走下台阶瞬间、看一下腕表,抬起头翘望远方的天空、虽然是灰色的晚霞,但还是有一丝红霞夹在中间。董春芳再看看快到下班时间,先给公司财务吕处长打了个电话:
“您还在忙着?”董春芳说,“我就不回公司了。”
董春芳听着对方回音又接着说:“有事,给我打电话。”
董春芳说完放下手机,钻进自己宝石红的“凯越”轿车,一脚油门向浑南驶去。
如今的董春芳可是今非昔比了,通过自己的业务能力与金融大学财务处的关系,轻松办了一张金融大学校内停车通行证。
董春芳直接把自己的轿车,开到常晴所在的教学楼下停车场、坐在车里面小憩片刻,耐心等待着心上人走过来。董春芳在车里又十分惬意地听着琼瑶《梅花三弄》的音乐。“……红尘自有痴情者……莫笑痴情太痴狂……”
董春芳两眼紧盯着教学楼的大门,一些女同学互相簇拥着走出来了、男同学更多的快步离开教室,有的还一边走着,一边拍着足球砰砰的响,散发着生机勃勃的青春活力。
这时已经是下班时间了,常晴他、怎么还没出来,便拿出手机电话:
“喂——”董春芳说,“亲爱的——”
董春芳刚说完,远远望见常晴身着藏蓝色休闲装、身体挺拔、高大、睿智博学,文质彬彬地走出来了,刚刚推开轿车门一道缝。董春芳又立刻惊呆了!怎么?旁边还有一个美女呀!这个女的好像在哪见过,噢——、想起来了,是常晴的前女友钱倩倩!是她!他俩怎么又混在一起了。
这时的董春芳眼前,瞬间模糊了、又是晃头、又使劲地、瞪着大眼睛望见,常晴和钱倩倩俩人亲热地有说有笑,不时的俩人还拉着手奔着常晴的轿车走去。董春芳心里已经是醋性大发,只能气得用手猛砸一下方向盘,嘴里还喃喃地叨叨道:“嘿!男人怎么这样啊。”
“喂,下班了吗?”
“我在系里开会。”
“啊——”
常晴和钱倩倩俩人的轿车很快融入车流当中,董春芳的醋劲还没有散去、手忙脚乱又换档又踩刹车的,好险出了一起刮碰事故……
常晴的轿车最终停在“东来顺酒店”门口停车场,董春芳也把车停在离常晴车不远的地方。董春芳望着常晴和钱倩倩走进酒店,又拿出手机:
“喂——”董常芳说,“我亲爱的,您还没下班了啊?”
“不是告诉你,我在开会。”
“你在开会呀?”董春芳说,“开什么会?”
“学校开会,是专业会。”
“真的吗?”
“真的!”
“是不是和钱倩倩,在一起开会吧?”
“您说啥呀?”常晴说,“不是的!”
“是你的不是,还是我的不是。”董春芳说。
“春芳,你这是怎么了。”
“我都看见你俩人了。”
常晴一听蒙了,一时无语;董春芳在哪看见了,我没有发现她的身影呀,“若要人不知,除非己未为”。常晴知晓自己的短处又让人知道了,还能有什么可说的,心里也是一阵的埋怨自己,为什么自己一要到看见曙光时,非得出哪些意想不到岔子。这都是为什么……
董春芳心里一时接受不了眼前的现实,是怀着满满的爱、去迎接着自己的深深爱着的甜蜜和幸福,没承想是、一厢情愿、自作多情、竹篮打水一场空。脑子里浮现出被人抛弃的感觉,被人冷漠,淡忘和残酷一起涌上心头。董春芳拖着沉重的两条腿也不知怎么地回到家中。
“姥姥,姥姥,你看妈妈怎么了。”
董春芳的妈妈望着女儿,又回过头来看了看阳阳、心想着,这么小的孩子就知道心疼妈妈,姥姥抚摸着阳阳的肩膀:
“你先写作业去吧。”
姥姥说完,推开女儿的房门、看见董春芳俯身爬在床上,头向右边侧着、两眼紧闭,床单已经被泪水打湿。这是因为什么事情,如此伤心呀,妈妈心疼地呼唤女儿:
“春芳,发生了什么事儿。”
董春芳委屈伤心的眼泪更是像小溪哗哗地流下来,这时的妈妈猛然想起什么、知道这事情八九不离十。最让女人伤心流泪的是什么?是被最亲近的人伤害,那能是谁?肯定是为那朝思暮想,姓常的给伤害的。
“是不是,姓常的小白脸,欺负你了。”
董春芳没有言语,妈妈心疼地坐在女儿身边,没有直截了当地去数落那位遭人恨的常晴,而是开导地说:
“不要这样,会弄坏身子的。”
董春芳身体有些颤抖涕泗横流、柔肠百转伤心伤到骨子里,自己把一身的爱都奉献给了“他”,可是“他”把自己当成备胎。爱情来时,犹如春风那样甜蜜、怎么又相似天气一样,顿时暴风骤雨、变得冷酷,令人心寒,让人感到爱得这样苦楚。
“男女之间,本来就有许多说不清的事。”
妈妈说完,以自己的身世,耐心劝导着女儿:
“我年青时,也是为你爸爸做的蠢事哭过。”
董春芳听了妈妈温馨的话,觉得人世间的爱情怎么了,这么让人琢磨不定哪?妈妈见女儿身体稍微动了一下,心里一下开朗了,趁着热乎劲又说。
“俩人的事儿,也有过误会。”妈妈说,“有什么事儿说开了,就行了呗。”
“妈啊——”
董春芳说完慢慢坐起来,眼圈已经通红、泪水把小脸弄成小花脸,妈妈见了,既心疼又好笑。
妈妈立刻走到外边,须臾间又返回来时,手里拿着温湿的毛巾递给董春芳:
“闺女,咱们别这样。”妈妈说,“天下男人有的是。”
董春芳这时是鼻涕一把泪一把,擦得纸巾扔了一地。
“咱们,怎么非得跟那姓常的王八蛋呀!”妈妈说。
“妈——”董春芳说,“您说啥哪?”
“我看阳阳的爸爸,要比姓常的强多了。”
“妈啊——”
妈妈知道平时女儿不愿听老太太唠叨,可女儿已经是哀痛欲绝,这时最需要亲人的安慰,只有不厌其烦地劝说:
“闺女,妈妈不懂你的事儿。”
“妈妈,现在男女之间的事。”
“啊,女儿你说。”
“现在和您那个时代不同了。”
“有啥,不同,都得婚姻登记。”
“妈啊——”董春芳说,“为什么,现在离婚的多呀。”
“那是有花花心?”
“妈啊——”董春芳说。“您说的不完全对。”
妈妈自信的看着女儿,便用鼻子“哼”了一声,这可是你说的;我说的不完全对,那还是有对的地方吧。
“现在是男女,真正平等的时代。”
“平等的过了头吧?”
董春芳在家是姑娘时,在父母面前;“长者立,幼勿坐。尊长前,声要低。问起对,视勿移。”从不大呼小叫说些什么,是个远近闻名的好姑娘。
“妈——”
董春芳对父母有着崇敬的爱,即使父母说和做有什么不到之处、也相似掰皮说馅、耐心解释、或是一笑而过,从不与父母争什么是非曲直,闹得家人脸红脖子粗,认为那才是不孝所为。
这时的董春芳被妈妈对儿女,不求索取、不溯既往、不讨恩情、只是给予无限的爱,仿佛把一个被什么抛弃的精灵,从苦难冰冷的河水中拯救了出来,渐渐恢复了生机。
董春芳的脸色也慢慢红润起来,并且用轻轻的声音对着妈妈说。
“妈啊——”董春芳说,“您那时代是嫁汉嫁汉,穿衣吃饭。”
“对呀。”
“妈——”董春芳说,“那时代,是靠男人养家。”
“生的都是他的孩子,他不养,谁养?”
“妈啊,您知道手心朝下,向人家要钱是什么滋味。”“那是,都是凭人家赏呗。”
“那咱们女人,还有什么自由?”
“全凭男人的良心。”
“妈啊,咱女人也有喜怒哀乐,为什么要看男人的脸色呢?”
“闺女说的对!”
“妈啊,我有工作,我不依靠任何人,有能力把俩孩子养大成人。”
妈妈这时才看清楚自己的女儿,可不是一般的女人,没有我那时候女人的依附苟活,女儿有着自己独立的性格,用现在年轻人怎么说来的;什么呀?心里一边细想,嘴里喃喃地说着什么?对!对!什么“女汉子”。
“闺女,妈就看阳阳的爸爸好。”
“妈啊——”董春芳说,“您说;咱们现在生活的不好吗?”
“春芳呀,这俩孩子,见爸爸的机会太少了。”
妈妈的一句温馨的话,敲开了董春芳心里另一扇窗。
“是啊,缺少父爱,是个不完整的家呀。”
妈妈看着董春芳终于说出等待已久的心声,可能是妈妈我说到女儿心里了,紧跟上一句:
“你是不是该还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
董春芳被妈妈的话打动了心里,是啊,应该有一个完整的家。这时的董春芳站起身来,走到窗前、望着天上皎洁柔美的月亮想起“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难道我真是偷了什么李商隐的灵药,痴心“碧海青天夜夜心”。还是在这幽静的夜晚,想起那负心的常郎。可又谁能想起,冰冷的月光下孤单寂寞的我呢?谁又能像吴刚那样执著,耐得住清冷和惆怅,陪我到老到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