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听竹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
“怎么了?是谁惹我们的听竹生气了?”柳沁芜调笑道。
柳沁芜清醒已有几日。这几日因身体虚弱,还是躺在床上休养,不过关于及?那日所发生事情的后续也听说了,不禁有些唏嘘。
柳沁芜被柳煜救了上来,柳思却没能够活着上来,或者说她的心已经死了,本就不想再活着了。
当时两个下人将柳思从柳沁芜的身上拉扯开之后,便也拖着她往岸上游去。哪料到柳思不但不配合他们一起往岸上游,拼命要挣脱他们,甚至趁着他们顾不暇接之时从头上拔下一根簪子,狠狠插入了两人的背上,致使两人吃痛放开了她。
一个在水中沉浮了那么久,又是心存死志,结果自然是可想而知了。
柳思毕竟是柳煜的庶妹,又已经死了,柳煜不好再过多的追究,柳思的尸体便被她的夫家王家带了回去安葬了。
参与此次事件的下人也被柳煜一一调查了出来,不清楚事情只是被利诱或利用的,柳煜将之发卖了;清楚下药事件接触较深的,像听兰,则是被杖毙了。
背叛主子,甚至帮助外人加害主子,这是任何人家都不能容忍的,这个下场也是早就注定的。
柳沁芜有些庆幸自己昏迷了三天,错过了听兰他们几个下人被杖毙的过程。她不是圣母,不可能原谅要杀害自己的人;但是她以前毕竟是生活在法治社会,对于轻而易举就处置几个人的生死这件事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接受的。
“小姐,她们太过分了,怎么可以这么说你。明明小姐才是最委屈的那个人啊。”听竹的眼眶红红的,显然气得不轻。
“那些人又说什么了?”柳沁芜并没有被听竹的气愤感染,依旧老神在在地坐在床上,捧着手里的书研读。
“小姐。”听竹看到柳沁芜满不在乎的样子,不满的叫道。
“这几日你也听了不少闲言碎语,怎么还是这么容易就被挑起情绪?要知道,你越生气,她们就越兴奋。”
柳沁芜的心态愈渐平和,‘她’的消失促进了柳沁芜的成长。
柳沁芜的性格没变,依旧活泼直率。只是暴躁易怒这一点被她有意识的压制了。她现在四面楚歌,需要做的事情也很多,她必须将自己性格中的缺陷部分弱化,甚至改掉,不然极有可能会被有心人利用,伤害她所在乎的人。
而最近这段时间的流言正好成了她锻炼自己的契机。
刚开始听到那些嘲笑、诋毁她的话语时,她也心气不平,恨不得撕烂她们的嘴。但是她不断的在心底告诫自己,再加上还躺在床上休养,不方便行动,反倒慢慢平复了心中的焦躁。现在已经是颇具成效了。
“可是、可是……”听竹欲言又止。
“怎么了?她们说了什么让你难以启齿?”
“她们说、说小姐是个不祥之人,及?礼上发生这种事情,是老天爷降下的惩罚。”听竹的声音中带了点哭意:“还说、还说,小姐必定是嫁不出去了,以后只能当个老姑娘。”
柳沁芜‘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听竹硬生生将泪意憋了回去,茫然地望着柳沁芜,不懂小姐为何不但不伤心,还笑了出来。
“好了,这有什么好气的。”柳沁芜感觉自己有些不厚道,马上出声安慰听竹:“这些只是有人特意散布的谣言。凭你家小姐我的身价,怎么会成为老姑娘呢。”
说实话,柳沁芜反倒觉得这些谣言正中下怀。
及?礼在庆元国人的心中确实是极为重要的。在如此重要的日子里,不但她出了事情,险些丧命,还有亲人死去,不论如何都是非常不吉利的。这一点着实会让好一些人退避三舍,即使有些人还有些意动,也不会在短时间内行动。
而柳沁芜也并不想嫁人。一是她这具身体还小,在她的思想里还不到成亲的时候;二是她就算努力去适应这里的生活,也没办法接受自己的丈夫三妻四妾,毕竟像柳煜这类人是万中无一的。
因此,这种不祥的谣言越盛越好,在风头浪尖上很少有人会去尝试一番的。
“总能嫁出去的。”
柳沁芜神色淡淡,心中的想法却是南辕北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