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感应楼上楼下的气息,唐白安心不少,两层楼间,二极境的不少,三生境却只有一个,至于其他,身上气息比他还要弱,显然一气境根基打得并不牢固。
让他侧目的是,老酒鬼身上一点气息都没散发出来,显然对身体的掌控力已经达到一定程度,唐白没能感应到他的境界。
“听闻前几天有上四境妖物经过灵山?没被你一剑斩下?”老酒鬼坐下,毫不客气的拿起狐狸小帅送过来的长春酒,先给自己满上一杯,美美的一口饮尽。
“一剑斩不了,估计得三剑。”狐狸少女倒没在意,视线转向唐白,笑道:“小家伙,要不要喝酒?”
被他们谈话惊得愣愣出神的唐白惊醒,看着老酒鬼不舍得放下的酒壶,点点头。
他的确像试一试这个世界的酒和前世有什么不一样。
三境?他自己认为狐狸少女是三境而已,毕竟她身后只有三条狐尾,现在想来,狐狸少女想要隐藏修为,易如反掌。
连他自身的血脉气息都能伪造,通晓变形术并不奇怪。
“老酒鬼,倒酒!”望着死死抱住酒壶的老酒鬼,狐狸少女忍不住柳眉倒竖,低声呵斥。
“浪费啊……浪费!”老酒鬼低声嘀咕,一脸肉疼的取过酒杯,小心翼翼的倒了半杯,一滴不多,一点不少。
唐白接过酒杯,杯中清酒如清水,无色透明,只有淡淡的清香散逸,不像酒香,反而像草木香。
学着老酒鬼,一口将杯中酒饮尽,下一刻,无穷的气血灌入唐白体内,唐白白眼一翻,直挺挺的晕倒,被坏笑着的狐狸少女伸手接住。
瞧见她的神态,老酒鬼微微眯眼,再次仔细打量唐白,眼中精光暴涨:“找到了?”
狐狸少女笑容温柔,将脸色酡红的小精灵轻轻放在膝盖上,细细为他打理体内气血,头也不抬道:“找到了。”
“果然是好运道。”老酒鬼叹息一声,随即一脸坏笑:“那可就有这小家伙受的了。”
“谁敢?一剑斩了!”狐狸少女语气平静,这一刻,那温和安静的气质彻底改变,如掌控着无数生灵生杀大权的帝皇,威严霸道。
“别砍太多,十万大山以后还要靠他们撑场面。”
“如果被她们发现,那可不得了咯?”老酒鬼笑得眯起眼睛,引得狐狸少女一阵白眼:“你在幸灾乐祸?”
“没没没,怎么敢?”老酒鬼哈哈大笑,起身步入后堂,声音传出:“谢谢款待,后会有期。”
看了一出好戏,开心呐!
没有在意老酒鬼去向,狐狸少女拿起酒壶,为自己满杯,自斟自饮。
“大师姐,能不能再教我一剑?”狐狸小帅再次拿来一壶长春酒,坐在一旁,满脸期待。
“那一剑还不够你练?”狐狸少女伸手揉乱他的头发,笑道。
“那是防守的,能不能教我进攻的?”
“练好那一剑,天下之大皆可去,到了火候,攻守转换,自然而然,何必刻意追求?”狐狸少女点了点他的额头,对于小狐狸,她心里还是有着喜爱的,不仅仅因他天生聪慧乖巧,还有他爷爷教出来的纯良。
“哦。”小狐狸乖乖点头,听见身后有人叫小二,忙去应酬。
不多时,天边有两人御剑飞来,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修剑,剑修,前者未入门,两者间的差距,在于斗气能不能化为剑气。
斗气不离体,剑气却可离体。
这两个御剑修士无疑是剑修。
至于魔术飞行,引动周边天地能量,无论怎么控制,声势都不会如此小。
魔能和斗气,可是有着本质的不同。
前者引动天地能量,后者引动身体气血。
天下万道,论纯粹杀力,剑修至高。
青霞山附近的地域并不富裕,也没多少资源特产,有两个剑修来这,倒是稀奇。
狐狸少女倒不在意,依旧为唐白打理体内气血,如果唐白清醒,定会发现,狐狸少女打理气血的手法和他相差无几,速度却快上许多。
两名剑修近了,客栈众人才看清他们长相。
两名剑修一人身穿青色长袍,脚下飞剑宽且长,剑身却不厚,面相老迈如树皮,身上带着浓郁的生命气息。
另一人体型魁梧,腰圆膀阔,双臂比常人长上一些,可以站直摸到膝盖,脚下飞剑像门板一样宽厚,满脸横肉,怒目圆瞪,好像看谁都不顺眼。
两人落地,径直走向狐狸少女,如古人般拱手齐声道:“在下唐木(唐辊)见过月华剑师。”
“两位同道不用多礼,随便坐。”狐狸少女还礼,微笑道。
两人再次行礼,这才落座。
同为剑修,这位女子修士在附近的名声可比他们大的多,自出道以来未尝一败,即使对手修为高出一筹,也能全身而退。
两只伴生灵宠被她化为两把本命飞剑,一把“月华”,一把“乌寻”,机缘之深厚,举世罕见。
与他人交手时,无论是谁,她都只用“月华”,因此修士称呼她多用“月华剑师”,知道名字的反而不多。
“没想到这次唐多多还邀请了月华剑师,一同探寻遗迹,凭月华剑师的手段,这次遗迹行动,十拿九稳。”金刚猿唐辊笑道,他脾气其实不坏,不过面相太凶,这才给人一种怒目金刚的威压,直到现在,唐辊还在后悔当初化形时听信长辈的话,长得越凶越容易行走大山,这让喜欢交友的唐辊从此困难丛丛。
唐木微笑点头附和,笑容温和,像慈祥的老爷爷,却出奇的沉默寡言,只静静地听着唐辊和狐狸少女交谈,默默微笑点头附和。
唐白在两人进来时已经转醒,体内气血依旧奔涌不休,因此只能一动不动的看着三人闲聊。
唐多多是那只寻宝鼠的名字,属上古异兽中的一种,天生对各种天材地宝拥有神奇的感应能力,即使各种回路也难以隔绝。
周围休息的修士听闻三人交谈,全都竖起耳朵倾听,然而三人却再也没有聊起遗迹的事,仿佛只是随口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