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凌与张启俊的酒局是定下了,一溜排开的茅台国酒,以及两个高脚杯。邻座酒席的众人皆是看着这两个青年,就连几大家族的家长也是看着这一幕。
张家家主张承山的脸色是极其古怪,张家与莫家本就是同一战线的,张启俊三个月之前差点将莫家小子置于死地,这事他也是知道的,这件事的处理方案更是他叮嘱张度龙办的,几个铺面,一栋稍偏些的地界的写字楼,另三套房产和三千万得现金,这些都是直接给了莫家的。另外,还有一个承诺,一个莫家再上一步的承诺。莫家作为张家派系的支持者,更是张家在军中的最大的臂膀,如何能在此刻存在嫌隙。莫铜作为军中将领,在张家这样的诚心道歉之下,也是绝不会再揪着不放。此刻,张家和莫家的小子在林家的寿宴上这样争锋相对,这真是不智的举动。张启俊就是个脑子不灵光的,这是摆明了告诉众人,张家和莫家关系不睦啊。张承山眼睛瞟了眼张启俊,转眼给了张度龙一个颜色,意思是“你儿子,回去你给LZ教好,否则LZ好好教教你。”
这处林西啸却是笑的开怀,“看,这群小子果真是意气风发啊。”说着笑眼看向张承山和莫铜两人。都是同辈中的老姜,这其中意味很是深长。王家家主王兴剑没来,但他的大儿子王学林却在此处,举杯斜眼看着张承山,那将要喝却未喝的酒中,味道里似乎掺杂了阴谋的意味,嘴角的笑意更盛。白擎云面上无色,冷眼看着几位老家伙,他是比他们差一辈,但手段却丝毫不逊色,此时看着张家吃瘪,林家得意,王家狡诈,着实无趣的很,再看向莫家,莫铜的脸色却没有似张承山那样精彩,只是浅笑而已。耳边随即传来莫铜的声音,“小辈们,不知轻重,你的寿宴上还如此,着实糟蹋了你这里的好酒,回去我教训我家小子。”话虽如此,但眼中却没一点怒意。
莫凌岂知自己的一时兴起,倒是给了老姜们很多的谈资。这番酒已备全,菜也挪了几道自己觉得可口的放在面前,莫凌还混世魔王般随意点了侍者在身旁倒酒,这桌俨然变成他莫凌的主场了。两杯各自臻满,莫凌举杯道,“张启俊,我呢,本就是这个圈里的混混,你呢,也不是什么好鸟,今天能和你干个够,也是我的乐事,来来来,我先了。”说着咕咕咕下去了一杯,自己夹着菜,压压这刚下去的酒水。也不顾对面的张启俊如何应对,反正是笃定了张启俊不敢不喝,这个倒是爽。
戒子此刻也是从刚刚的酒桌挪到这边的酒桌,她纤细娇小的身子不过手掌大小,凌空几个点步边飞跃至莫凌的身边,在莫凌的肩头坐着,两只脚丫子在空中荡着。旁边是卢玉浩,再旁边就是张若云,这么近看着貌似仙君的若云,着实是件美事啊。
莫凌低头吃着眼前的菜肴,轻微缓慢地咀嚼。空气中的静默告诉众人,他在等待另一个青年的那杯酒。此时的张启俊脑中尽是悔意,今日真不该甩脸子,甩他张若云是小,甩他卢玉浩也没事,可惜他忘了今日还有个莫凌。这个平日里还可避过不理,今日却是一丝不能招惹的家伙。张启俊吃瘪,还只能往肚子里咽,举杯之间,脸色中的无奈落在周围众人的眼中。
张启俊一杯结束,莫凌示意之下,侍者再满上一杯。莫凌也不废话,举杯开始边吃边喝,一杯下肚,又是静默地看着张启俊,如此几番,接连吃了五杯,张启俊也是不等莫凌喝完之后,和莫凌一起举杯,共同把酒。言欢那什么的,自然是没有的。
戒子看着两人渐渐慢下来的动作,再转眼看着莫凌的脸庞微微泛起的红晕,道:“莫凌,你感觉如何?”
“靠,你终于知道看我了,你不是一直盯着老大嘛!”戒子只能讪讪道,“那若云好久都不回我消息,我也好久没看到若云嘛!”戒子说话间,还拿余光瞟了张若云一眼。“你还好么?”
“不怎么好!这酒劲上来了。”两人交流间,侍者又给莫凌和张启俊满上一杯。莫凌虽然也是混世的,但喝酒这个也不是最厉害的,倒是张启俊,脸色倒比莫凌好些。
“嗨”,戒子一声长叹后道,“还是帮你一把吧。”说着指尖越出几道黑光,“记住,足厥阴肝经上几个比较重要的穴位,太冲,曲泉,足五里,阴廉,中封,章门,期门,这几个穴位的地方,你给我好好记着。“说话间,几道黑光迅速飞跃至几处穴位,几息时间,莫凌的肝经在快速的运转,将一些酒精迅速分解,莫凌的呼吸急促了些,但脸色却是好了几分。
莫凌舒畅地呼了口气,继续和张启俊拼着酒,又是三杯酒下肚,张启俊的脸色才有些上头的感觉,眼神有些迷离。莫凌却是有些不怎么好受。“戒子,再帮我一把呗,哥哥我给你买好吃的。”
戒子满是无奈,道,“你个傻,喝不过就不喝嘛。”荡漾的脚丫停顿了,道:“记住,这是拂尘决的第一章拂尘。”戒子手运风起,口中念道:“纸醉金迷幛人眼,斗酒十千卧云间。山花倚石已千年,正应莺语暮春天。我道此中迷乱多,却是徒劳寻觅仙。凡尘纷扰皆需扫,黯然拂尘灵台殿。“
口诀念诵间,戒子手臂如柄,手掌若拂尘,三千微风自空气中微微掀起,由莫凌的肩头向下,裹挟着莫凌浑身散发的酒气,一波波地风力向下席卷而去。而空气中的风劲也在戒子的轻微煽动之下,慢慢变大,有一层层的如浪潮一般的小风暴以莫凌的肩头为中心,上层是一圈圈的风向莫凌集中而来,下层是一圈圈的风由莫凌而散去,一个循环一般。仅仅几个呼吸之间,莫凌身上的酒意被散去了大半。
张若云和卢玉浩离的比较近,能够切身的感受到那股奇异的风,卢玉浩心道,这风还挺舒服。这寿宴是露天开的,有风也没什么奇怪的。张若云却是能够细微的感觉到这股风过后,莫凌的脸色大为好转,本来迷离的眼神也清明了起来。张若云眯眼之下,细微感受到那股风的中心是莫凌,更是在莫凌的肩头感觉到有一模糊的光影,那光影散发着清新喜悦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