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浮笙一路嘴角上扬,不由得想着她离去之后阿染的表情,想着想着就到了书房门口,看着书房,整理了一下衣服,恢复了往日里的模样。
“母亲听说你找我?”
王爷现在窗前看着院子里的枫树,树叶通红,透过阳光,看起来很美。“嗯,你看这枫树是不是很好看,当年他也喜欢这样站在窗前看着枫树,我站在旁边看着他,那时候,多好啊!”
记忆里父亲的样子总是很模糊,只是记得他是个很温柔的人,那时候的母亲也是个很温柔的人,可是,自从父亲去世以后,一切就都变了模样,前世她也这样活在了回忆里,那种感觉,很难熬,今生,她总算是懂了母亲的偏执,放下了前世对她的些许怨恨,也许有句话说的对,不经历过别人经历过的事,又怎么知道是她小题大做还是你不曾懂过。
“母亲……”
王爷转头对着玉浮笙笑了一下,带着些许苦涩“没事,只是恍然觉得你都长这么大了,他离开那么久了,像一场梦一样。”
“母亲,你还有我,你的漫漫余生我会陪你渡过的。”
王爷嘴角一笑,长长的叹了口气“是啊,还有你,还有他想让我帮他完成的事。”
走到书架旁边抽出了一封信,递给了玉浮笙“这是徐若派人送过来的信,说是那边的人想要见见你,毕竟你都已成亲,这个位置迟早都要你来接替。”
玉浮笙表情复杂的读完信,有些事不是你想要躲就能躲开的,但是“母亲,这件事必须要做吗?毕竟…”
“闭嘴!”
“母亲!”
“玉浮笙你什么时候在这件事上产生了动摇,你难道忘记了你这条命是谁给的,我从你小的时候告诉你的话你都忘了?”王爷一脸愤怒,她怎么也没想到玉浮笙竟然动摇了。
“母亲,我只是觉得逝去的人已经逝去,活着的人如果继续执着,到头来万一是一场空……”
“玉浮笙!你记不记得姓玉!”
“母亲!”
啪!
玉浮笙的脸上一片通红,眼睛中闪着泪花,她知道她如果提出反对母亲的反应肯定会非常大,可是她没想到母亲竟然如此愤怒。
王爷将背在后面,手微微的颤抖着,脸上的表情很是复杂,更多的是痛心,她想不通她一手陪养出来的女儿竟然会反对她,她怎么可以。
“滚,滚出去!”王爷靠着书架,身体气的发抖,闭上了眼睛一副不想再看见玉浮笙的样子。
玉浮笙静静的站了一会儿,终是走了出去,并关上了书房的门。门外的侍从看见世女脸上的伤一脸震惊,虽然王爷以前就打骂世女,可毕竟是亲生的,那一次不是雷声大雨点小,没想到这一次世女竟然被打了一巴掌,世女这几天也没做什么太出格的事,王爷怎么动了这么大的怒气。
看着点着长明灯的牌位,玉浮笙拿着酒使劲往下灌,酒水和着眼泪沾湿了衣襟,她没有忘记父亲,只是她在经历了前世的孤独之后,不想再失去任何一个人了,毕竟那种孤独的滋味一次就好了,那种放不下的执着真的很痛,她只是自私的希望母亲能够放下,她不敢再赌了,就想如此平静的过完一生。
可是啊!有些人,有些事,明知道要放下,就是怎么也放不下。想要躲开的事,怎么也躲不开,知道结局的绝望,却无力阻挡的感觉,真的很难受。
“世女是不是在里面?”白墨染知道玉浮笙被打的事之后,就知道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打听到玉浮笙在祠堂就赶紧赶了过来。
“回禀世女夫,世女在里面,还拿了许多酒进去。”守在祠堂外的侍从还是第一次看见世女夫,听其她人说世女夫对世女不怎么在乎,果然是骗人的,世女夫脸上的担心很是明显,怎么会不在乎。
“玉浮笙,我能否进来。”白墨染轻轻的扣了一下门,语气轻柔,带着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怜惜。
“玉浮笙……”
吱呀一声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了,看着脸上挂着明显指印,满身酒气,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一般,心里不由的对王爷产生了一股怨气,怎么下手这么狠。
“阿染,你怎么来了。”玉浮笙嘴角微微笑了一下,声音嘶哑。
白墨染用手理了理玉浮笙的碎发,拿出手帕擦了擦嘴角的酒水,手轻轻的碰了一下红肿的地方“痛吗?”
“痛,很痛呢。”脚下打了个踉跄,白墨染连忙扶住了她。
“我们回去好不好。”
听着白墨染温柔的声音,心里满满的苦涩减去了一半,还好,她还能听见他的关心,还有他啊!
“好。”
寝房里,白墨染拿着上次听白公子给的没用完的药在玉浮笙的脸上轻轻的涂抹着,玉浮笙则是一脸微笑的看着一脸认真的白墨染。
“王爷打你你就不知道微微的躲一下?平日里聪明的不得了,这次怎么这么蠢,你说说你这般样子明天还怎么出门?就是不知道听白公子的药好不好使了,希望明天这红肿可以消下去,要不然就派人给太女殿下说一声延缓几天。”
玉浮笙就静静的听着白墨染的唠叨,她前世怎么就没有发现她的阿染会有如此唠叨的一面,莫非是前世的她太强势了,从未在他面前示弱过?
“嘶!”
“你听没听见!”
白墨染说了一堆,也没有听见回应,一看玉浮笙不知道在想什么,看着自己一脸的傻笑,手下不由得一重。
“阿染,轻点,轻点,我听见了,一切就按阿染说的做,我绝无二话。”说完就又恢复一脸傻笑的样子。
白墨染看见这样的玉浮笙表示心有点累,都有点怀疑是不是王爷下手有点重,把她给打傻了。
幸好第二天一早醒来,玉浮笙脸上的红肿消了,基本上看不出什么了。玉浮笙跟白墨染二人收拾了东西,带着雨岑就出发了,出门时王爷没有相送,只是派人说了句一路保重,再无其他。
玉浮笙在王府门口站了一会儿,什么也没有说,就离去了。几人轻装简行很快就出了城与同样轻装简行的太女碰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