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浮笙听见白墨染的名字,刚要抬步进去,担心阿染受了委屈,下一刻却听见了另一个人的声音,脚步一怔。
“张公子还请慎言。”
“呦,这是谁家的狗,本公子在跟你主子说话,你一个奴才有什么资格插嘴!”
“在下并非奴才,张公子这是瞧不起人?”
身后的雨岑脸上气愤不已,到底是谁竟然如此折辱她的弟弟,脚步一动,可是看见玉浮笙没动,但也忍了下来,主子是绝对不会让自己人吃亏的。
“张公子,本公子跟你无甚怨仇,今日你又何必对我冷嘲热讽,更何况,雨默并不是我的人,你并无资格辱骂,再说,即使他是我的人,你也没有资格!”白墨染语速不紧不慢,却自有一股气势,周围围观的人心中都惊叹不已,没想到这个新任世女夫竟如此有傲骨,不可小嘘。
“白墨染!你一个无父无母之人,还嫁给了一个金陵城无人不知的纨绔世女,你说说你的后半生应该怎么过呢?不过,你的魅力还真是大,迷的那个纨绔世女这一段时间都不曾祸害其他人了,你说说那些被她调戏过的公子是不是在家里给你摆了个牌位,日夜供奉希望你的魅力更久一些呢?”
“张公子!你说话太过放肆!”
“怎么,你做的出,本公子还不能说了!”
“你……”
“张子淼!你给本殿住嘴,这里是佛门清静之地,你吵吵闹闹成何体统!”没想到太女殿下也来了,一想到不久前太女与张首府家的公子张子淼已定下了婚约,只等张公子及冠,便可迎娶。
“参见太女殿下!”所有人都行了一礼。
“免礼。墨染,是子淼不对,他从小娇惯,生性如此,你勿要放在心上。”
“离歌!你给我说清楚!你凭什么说是我的错,你……”手腕一下子被太女悄悄拽住,使的劲很大,不禁吃痛,低下头咬住了下唇,剩下的话也没有说出口。
雨岑看着在拐角处的死角听着却不进去的世女,心有疑惑,为何世女要站在这里“世女…”
玉浮笙摇了摇头,脸上的表情似是悲伤,又似带着一种旁人看不懂的期待。
“太女殿下,既然张公子是未来的太女夫,还请注意自己的言行,此般行事,甚是不妥!”
听见这句话,玉浮笙的眼中浮出笑意,脚步一动,刚踏出了半步,又听见“不过,我也没有放在心上,太女不必介怀,出来许久,我要回去了,先行告退。”
“墨染,既然你没有放在心上,那我就放心了,我看你是一人出来,世女并未做伴,我们也许久未见,不如我们一起回去如何?正好我跟子淼也出来许久,正要回府。”
张子淼的手挣扎了一下,似要出言反驳,感觉到手腕的力道又加重,便不再出声,眼里浮起了一层水雾,带着丝丝悲伤。
白墨染听着太女的提议,刚要说不妥,转念一想,他要是出言拒绝,转身离开,太女的面上不太好看,再说以太女的性子,今日要不应了她,她又要以为还在生她的气,他出来许久,有些乏累,实在不想在呆下去了。算了,有张公子一道,也没人会说些闲言碎语,不妨一同回去也无妨。
“既如此,墨染就谢谢太女好意。”一行人心思各异的谈笑风生,有人欢喜有人愁。
等到他们远去,慢慢的看不见身影,玉浮笙才从死角里出来,眼里早已没了刚才的笑意,透出一股难言的落寞。
雨岑看在眼里,心中不解,世女明明都要现身了,为何又收了回来“主子,你刚刚……”
玉浮笙没有回头,只是一直看着白墨染远去的方向,声音似从远处飘来“雨岑,你说,在有的人的生命里,是不是不论你如何努力,你都始终是个过客,你来时他不欢喜,你走时他不伤悲呢?”
“主子,这样的话,只能说明,他的心里没你罢了。”
玉浮笙苦笑一声,轻叹一下“心里没我,罢了,明明知道了的事,又何必自欺欺人,做人要有自知之明,你说对吗?”
不等雨岑回答,玉浮笙将扇子在手中一敲,“走吧,回去,阿染快要到了。”
一身白衣,潇洒肆意,却又带着寂寥,仿佛她的世界里谁都进不去,又仿佛她的世界里已经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