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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危机

失恋之于女人到底是什么?有人说:10个女人,绝对有10种不同的感受。但现在的女孩在一点上越来越有共识--失恋不能失态。蔡玉更知道这个道理:她可以失去雷晓波,但绝对不能因为他而丧失对未来生活的判断,绝对不能因为这段感情而丧失对爱情的期待和向往,绝对不能因为雷晓波的“不选择”就对自己的美丽来一个全盘否定,更不能在自己情敌面前失去应有的风度。

如果今天自己赖在那里不走,那又算什么呢?既让林梦雪的疑心加重,更会让雷晓波陷于尴尬的境地。所以她决定,还是挥一挥衣袖,带走他们三人之间的尴尬吧!

雷晓波心里对蔡玉见到林梦雪时,表现出来的大度极为感动,以前习惯了蔡玉在中学时代的刁蛮任性,可是在这种场合无论说话还是最后选择离开,无不散发着蔡玉豁达、包容的人格魅力。唉,感情有时就是这么奇怪,雷晓波自己也搞不清楚为什么对蔡玉没有感觉,哪怕有一点,人生可能都会是另外的结局。

林梦雪的顾虑实属正常,虽然雷晓波极力地在安慰她,逗她开心,可蔡玉的出现的确令她感觉到了压力。她丝毫不怀疑雷晓波对自己的真情,但毕竟在她和雷晓波之间还有一道坎要迈过,那就是雷晓波的父母。

“晓波,你和蔡玉认识多久了?”林梦雪问。

“从小就认识,我爸和她父亲是医院同事,小时候她经常到我家来!对了,她还有哥哥,也很厉害,在上海交通大学就读。”

“哦,那是挺厉害的,感觉有些家族遗传吧?”林梦雪缓缓说道。

这一点雷晓波颇为认可。据说,判断一个人聪明不聪明,主要看他(她)的父母,如果这个人是男性,则依据其母亲的智商就可以判断出他的聪明程度;如果是女性的话,则依据其父亲的智商(当然母亲也有一定影响)就可以判断出她的聪明程度。以前寝室战友朱元章的遗传学理论似乎也能验证这个理。

在雷晓波眼里,蔡玉的父亲和母亲都是属于特别聪明的那种,蔡乐山是大专毕业,冯萍是高中毕业。在六七十年代,能有这样的知识程度,还是相当不容易的。所以,蔡永和蔡玉一定是遗传了其父母的优秀基因。

相反,雷晓波的父亲雷建国虽然当年被推荐上了工农兵大学,但雷晓波总觉得,父亲是属于勤奋那种,而非聪明,母亲余慧珍虽然没读过书,却心灵手巧,自己能考上大学估计多少沾了些母亲的光。姐姐雷芳就不行,上学的时候经常出现不及格现象,每到期末考试后领成绩单的时候,她都不敢给家里看,生怕挨骂。

雷晓波见林梦雪情绪还是有些低落,便轻声说:“梦雪,其实我和蔡玉之间……”

“别说了,我相信你!”林梦雪打断了雷晓波的解释。

“嗯,这才像我心目中的女神!”雷晓波笑着说道。

林梦雪眨了眨眼睛,斜着头问他:“哦,你心目中的女神是什么样子?”

雷晓波走上前,双手轻轻地搂住她纤细的小腰,微笑着说:“我心目中的女神就是你现在这个样子!”

林梦雪赶紧挣脱,紧张地看了看四周,说:“这里都是人!”

雷晓波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笑着说:“不好意思,忘了,只怪我一看到你,眼里就没有其他人了!”

过了会后,林梦雪的BP机响了,她低头一看,是父亲林家远的留言,便对雷晓波说:“我爸估计办完事了,我现在去一中门口找他,你什么时间回家?”

“下午,我姐夫在车站等我,我送送你吧。”

两人正准备起身前往一中,雷晓波突然想到了什么,便问:“梦雪,今天是西方的传统节日情人节,你知道吗?”

林梦雪一脸惊讶:“啊,我忘啦,早知道应该给你送礼物的。”

雷晓波想了想,对她说:“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梦雪,这是我和你过的第一个情人节,虽然时间短,但今天能在城里见到你,我觉得比什么礼物都贵重。我原来的想法是节后哪天跟你相约在城里见见面,或者是我返校前去宁波找你,现在看是天意,竟然提前见到你了,而且还是情人节这天。我也没能提前给你准备礼物,但我还是有一样东西想送给你!”

林梦雪有些好奇,雷晓波两手空空,身上感觉也没有装多大礼物的地方,他会送什么呢?

“你该不会现在去买吧?不用了,那些都是形式,你能有这份心意我已经很满足了!”说完,林梦雪的脸颊露出一抹红晕。

雷晓波拉住她的双手,放于自己的胸前,深情地看着她,说:“放假前,我为你写了一首歌,不过这里没有吉他,我只能清唱给你听!”

林梦雪一脸惊愕,她没想到雷晓波还藏着这一手,于是激动地问:“你还会写歌?”

“瞎写的,歌名就叫《爱的承诺》,你别笑话就行!”说完,雷晓波润了润嗓子,清唱了起来:

每次漫步走过岁月河流

仿佛听见你如歌的倾诉

每个夜晚独自遥望星空

仿佛看到你闪烁的眼眸

但愿爱情是神奇的传说

传说里有你有我

但愿爱情是不变的承诺

承诺中永远伴着你和我

渴望相爱到永久

因为我们有海誓和山盟

渴望你是我的守候

因为我心已被你带走

希望有一颗永远的石头

石头上刻着你和我

希望有一个永恒的承诺

承诺中永远记着你和我

雷晓波唱完后,发现林梦雪的脸上已多了两行热泪,他用手替她擦了擦,柔声说:“这么俗的歌词都把你整哭了,不许这样,待会要是被你爸发现,还以为我怎么着你了呢?”

林梦雪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巾,擦了擦眼睛,说:“这是我收到最好的情人节礼物!晓波……我……我……”

终究因为害羞,林梦雪还是没说出心中深藏的那三个字。

“我什么呀?咱们走吧,别让叔叔等久了!”雷晓波笑着说道。

去往一中的路上,林梦雪对雷晓波说正月初五前若找她随时联系,另外她还是希望雷晓波能去宁波,在那里自己可以更自由些。

快到一中门口时,林梦雪让雷晓波别再送了。雷晓波也知道,若被她父亲发现,总归不妥。直到看见林梦雪一点一点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中,雷晓波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重新回到蔡玉家后,雷晓波发现家里就蔡玉一个人,蔡叔和冯姨一起去城里的菜市场买菜去了。

蔡玉见到雷晓波,淡淡地问他:“晓波哥,林梦雪呢?”

“哦,走了!”

蔡玉听后喃喃自语道:“孤枕偏生蝴蝶梦,吟鞋怕上凤凰楼。此情应是长相守,你若无心我便休。”

一旁的雷晓波听到后心里感到有些难受,他知道蔡玉口中的这首诗来自金庸小说《书剑恩仇录》其中的一段,红花会十四当家余鱼同对十一当家骆冰一往情深,殊不知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骆冰爱的是四当家文泰来,最后余鱼同心灰意冷,机缘巧合见到这句话,蓦然清醒,皈依佛门。

雷晓波心想:蔡玉用这首诗难道是把自己比作余雨同,从此对他的执念一刀两断。看着有些痛苦的蔡玉,他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还是让时间慢慢化解她心中的伤痕吧。他深信,只要蔡玉的白马王子出现那一天,她便会忘记今天所有的一切。

中午随便吃了几口饭后,雷晓波赶紧离开了蔡玉家,临走前,冯姨让他提两瓶酒回去,说是给他爸喝的。

大年初三,雷晓波趁父母给亲家郑平忠拜年之际,偷偷地给林梦雪打了个电话,说还是到宁波见面吧,初四是父亲的生日,自己没法去,初五林梦雪就要回宁波,找不到合适时间,林梦雪回复说那样最好。

初四当天,家里来了不少亲戚,还包括蔡玉一家人。蔡永一看到雷晓波就将他单独叫到一边询问他和妹妹之前的事情。

蔡永一脸严肃地说:“晓波,听我妈说,你有女朋友了,怎么回事?”

雷晓波有些吃惊,怎么冯姨也知道这件事了呢?难道是蔡玉说的?以她的性格不会啊,想来想去,雷晓波觉得一定是自己的父母。

“嗯,跟你一样,算是青梅竹马吧,初中同学。”雷晓波直截了当地说道。

蔡永说:“你和我不一样,我怎么听说,那个女孩是技校毕业的,没有工作,在外打工呢。”

雷晓波一听就有些不高兴,技校毕业怎么了?没有工作怎么了?有一双手干啥不吃饭呢?他觉得,这个社会很多人都喜欢带着有色眼镜去看人,特别是那些拥有地位高、学历高的人们,总会用一种居高临下和指导的态度去面对他人,可当他们打算对一个人下结论的时候,是否有必要先思考一下,自己了解的是真的事实吗?还是只从自己主观的、个人的角度,片面的去给别人下定义呢?

“技校毕业怎么了?现在在宁波一家大公司做业务不也好的很吗?有些大学生想进还进不去呢。”雷晓波故意怂蔡永道。

“我不管她什么公司,我妹妹对你那么痴情,你为何无动于衷?她不比那女孩强多少倍?”蔡永有些生气地说。

“感情的事,蔡永哥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这种事情勉强不得,蔡玉我一直把她当作自己的亲妹妹看,而且自始至终都如此。”雷晓波平静地说道。

蔡永叹了口气,说:“晓波,你不和我妹妹处,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但作为大哥,我还是要告诉你,婚姻非儿戏,从古至今,幸福美满的婚姻几乎都是门当户对的,当然,你可能认为这些观念太过陈腐,可我还是要奉劝你,至少要找一个和你相差不多的,毕竟婚姻双方相处需要有共同语言,不然,日子一长,矛盾必然会因为学历层次等差距爆发出来的,那时再后悔就来不及了。”

雷晓波一听就感觉蔡永像受了自己父母指使一样,前来说服他的。他苦笑着说:“谢谢你,永哥,我自己的事情我心里有数!”

蔡永见雷晓波并没有听进去自己的苦言相劝,也就选择沉默了。正月初六的晚上,雷晓波告诉家人,自己准备提前返校。结果这一次包括姐姐在内的所有人一致反对,他们都说,开学时间还有将近十天,回去那么早干什么?其实家里都清楚,雷晓波一定又是想借返校理由,去见林梦雪。

对于家里的反对,雷晓波并没有感到多少意外,然而姐姐雷芳对他说的一番话,却让他陷入了紧张之中。那晚,姐姐哄完诺诺睡觉后,来到他的房间,对他说:“老弟,你和林梦雪的事情,我早知道了,从初中我就知道。”

雷晓波并不奇怪,林梦雪和姐姐在初中就认识,两人虽然不是很熟,但彼此见面还是经常打招呼的。

雷芳接着说:“你和她谈朋友,我没啥好说的,爸妈也找过我让劝劝你,我也不知道怎么劝。今天我就提醒你一点,爸和妈昨天晚上专门去了趟林梦雪的大伯家,我猜不是什么好事。”

雷晓波听后感觉整个世界都要塌了似的,他愤愤说道:“他们去那干吗?怎么也不跟我提前说声?”

雷芳微笑着说道:“跟你说,他们还能去吗?我估计就是跟林梦雪大伯讲,让他转告林梦雪的家人不要再和你来往了。”

雷晓波自然猜到父母去那里的目的,他忽然感觉自己和林梦雪之间最大的危机正在向他逼近,比他预想的早了很多。原本他是希望自己一个人独自面对,可现在看来,林梦雪肯定会知道他父母的反应。自己究竟该如何去处理眼前发生的一切呢?雷晓波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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