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父母闹离婚以后,双方闪电般各自又组成新家庭,谁都不想管她。他们都觉得自己已经痛苦近二十年了,急着奔向新的幸福生活,而她就成了遭人嫌弃的拖油瓶。
而她还是未成年,没有什么自主权。其实她手里有不少钱,夜深人静的时候,文静拿着本子,列了表格,仔细的规划了一番。她觉得自己手里的钱,租个房子住,绝对能够支持到她大学毕业找到工作。
可是父母虽然不爱她,也不想要她,但是并不是穷凶极恶的人。他们做人的底线,还是规则他们一定要把她安排好,哪怕她觉得她不需要。
这颗叫文静的皮球在没有着落两个月之后,法院强制把文静判给了经济条件比较好的文正钧。虽然温秀秀也有自己的事业,但是相对于文正钧的上市公司,还是差着许多的。
而文正钧即将要娶年轻时候的初恋情人苗若蓝,再续前缘,怎么会愿意带着一点也不喜欢的前妻的女儿,去碍心中白月光的眼?
顺理成章的,文静就要被文正钧送到爷爷奶奶身边了。只是再怎么不喜欢,还是亲生的后代,乡下县城的教育实在不好。萧轩很心疼她,像喜欢自己的孩子一样喜欢她,找着文正钧心情好的时候,劝了又劝才把她安排在明江市。
文正钧不是听不得道理的人,他很多时候,只是不耐烦听关于文静的事。这个家庭,这个孩子,他都在最开始的时候,逼自己用心的经营过。
可是没有缘分,就是没有缘分。他跟温秀秀的矛盾经过十个月的孕期,彻底爆发。双方都不想再勉强自己,也就能不见面,就不见面了。
孩子生下来,他看都不想到医院看一眼。他有时候也感叹过,他不是个恶人,跟文静可能就是父女缘分太浅,他拿不出一颗慈父心,就只能尽到把她养大的责任。
只是文正钧的父母,文静的爷爷奶奶特别的重男轻女,文正钧孝顺的很,老两口每个月的生活费都给的足足的,每年还派人带着老两口国内国外的出门旅游两次,他们的日子过的滋润的很,根本不想照顾不讨喜的孙女,看着烦人。他们还打算等儿子的新婚妻子给他们生个大胖孙子呢!
这不,文正钧也不愿意让老两口不开心,另外教育方面也是事实。就在明江市给文静买套房子,顺便把文静的户口迁到新房子那里落户,将她送进明江最好的高中读书。这些花费对文正钧来说,九牛一毛,连给一眼关注的目光都不需要。
他把助手萧轩派到明江市,一个星期买到了房子,钱给的足足的半月就改装好了,一辆大货车就把文静在跟父母家里生活的时候,属于她的东西全部运到了新房子这边。
行李箱的轮子在柏油路上的摩擦声一直在耳边,文静边走边四下观察,一中的绿化做的真好,满眼翠绿,看了心情就很好。出了学校门口,文静只知道房子的地址,萧叔叔虽然说离学校很近,但是她还没有去过,不知道怎么走,叫了出租车才算平安到了翠玉苑8号楼楼下。
文静的新家是503号,她个子小,从小就是体育白痴,力气当然也小。看着大大的行李箱还有大行李包,也真的有些额角流汗。
好容易从书包里拿了钥匙,开了楼道门,文静长长的吁了一口气,用脚别着会自动锁上的门,用力往楼道里推箱子,挤挤卡卡的半天弄不进去。
放学之后和同学打完一场篮球抱着篮球回家的秦牧,一抬眼就看到那个还算顺眼的个子小小的转学生夹在门缝里整自己的行李,还不时的要停下来顺一顺,一直从肩膀上滑落的书包肩带。
看到她又垂下来的鱼骨辫,胳膊上被她头发滑过的地方,好像又窜上来那股酥麻感。
抿抿嘴,又看了一会儿,他才把篮球放进花坛的绿植里,大踏步就上了三个台阶,“要我帮忙吗?”文静看到明江一中的校服,知道这是同校的了。
男孩一米七八的个子,有着很多年轻男孩的瘦削单薄,但是眉目清秀,文静想这个男孩长得可真好看,只是再好看的男孩出的汗也是臭的啊,她不动声色的往后仰了仰脸。
这么重的行李有人帮忙,当然好了,她用力点了点头,“谢谢你,我住在五楼,我叫文静,高一七班的学生。”
秦牧点点头,拎着比较重的箱子就往楼上去了,文静赶紧两手拎着行李包跟在他身后。他拎着沉重的行李箱到了五楼的楼梯口就停了下来,等了好一会儿,文静才站到了最后一级楼梯上。
她仰头看过来,从秦牧的角度,只觉得她更小一个了。他挑了挑眉稍,才说了一句,“我知道你是文静,好了,我走了。”
文静听到他说知道自己,激动的想上前一步,因为她明白他话里的意思,这个好看的大男孩应该是自己的同班同学。
可是她忘记了,她还有一级楼梯没上完,这直直的往前走,不就踢到脚尖,整个人都往前栽么?秦牧赶紧推过行李箱,到她跟前,让她栽趴到行李箱上。
担心行李箱向前滑,让她真的摔个大马趴,还伸脚抵住了行李箱的轮子,又伸出手拉住了文静扬起来的手腕,免得她被行李箱突然挡一下,没趴住反而朝后面仰倒过去。这可是五楼楼梯,滚下去,半身不遂什么的,生不如死啊。
文静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不然,就算她再好脾气,也会赏他两个大白眼。
现在她只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因为她正在发育的小笼包,磕到行李箱上了。向前栽的时候,她就扔掉右手上的行李袋了。左手腕被秦牧拉住了,只能右手在行李箱的遮挡下,悄咪咪的捂住了左边的小笼包。
眼泪都飙出来了,没事瞎激动个鬼啊。文静你可要记住这次教训,以后要更稳重一点啊,不然就要倒血霉。
这个男同学,到底怎么想的,看到同学要倒了,伸手扶一下是多简单的事,把这个该死的行李箱推过来,是怎么回事?
她哪里知道,秦牧的龟毛属性。别说陌生人,就算是熟人,想挨他一下,都会被各种嫌弃,各种挨他眼底的小飞刀。何况是让文静倒在他怀里这种事了,雷劈他一下,他都不会干。
日后经常等着雷劈他的文静:……
秦牧看她趴行李箱半天不动,虽然行李箱挡住了,他也猜的出来,应该是哪儿碰到了,在揉。可是这不动,不出声的,他也担心真碰伤了,毕竟这么小小一个。手里握着的手腕,细瘦细瘦的又软绵绵的没骨头似的,别是真的撞坏哪里了。
他弯下腰,“文静,你怎么了?伤到哪儿了?我看看。”
放开她的手腕,就伸手扶她肩膀。哪儿能被个男生看到她正在摸自己的小笼包呢?那还不丢脸丢到恨不得从楼梯口的窗户跳下去啊?
因此,一个文静猛的抬起头,恰好撞在凑过来看情况的秦牧的下巴上。文静顾不得捂胸口了,她站直身子,捂着脑袋,欲哭无泪般的问,“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