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还是什么都想不出来,但又控制不了自己不去想。记忆深处到底藏着什么呢,好好奇。
好好奇啊。
林澜望着天花板,那里看不见星空,想像中夜凉无人时所见的星空。
林澜自三天前开始有了自己的记忆,对之前所发生的一切都一片空白,他只知道自己的名字叫林澜,在远离市中心有一栋还算有格调的房子,以及一些社会常识,其他的就一概不知了。
三天前他醒来就躺在自己床上,好像他一直都住在这里一样,但他对自己以前的人际关系却一概不知,对外面陌生的一切带着本能的惶恐。
这三天他一直在想着自己失忆之前和以后该如何的事,也上网查看一些时事政治,直到今天这个夜晚,他终于下定决心明天要出去适应这个世界了。
迫始他做出这个决定的原因除了心底一种莫名的紧张感外,还有一个很现实的原因,他家冰箱里的菜不够了。
第二天清晨,林澜按照自己记忆中正常的打扮整理了一下自己就开始下楼了。
好安静。
这是林澜最直接的感受,偌大的一栋楼,却只有他一个住户,脚步声都能清晰听见。
不过当站在喧闹的大街上时,他还是感受到了一股眩晕感。
不习惯,太吵了,自有记忆起一直在安静的房间内待着,猛然出现在人流里对他来说还是有种不适感。
原有的记忆里对房子周围的环境还是有点印象的,他走向离自己家最近的超市,打算买完必须品就回去。对钱他倒是不在乎,醒来时他就记起自己有一张卡,里面余额大概有一千多万,应付现在的生活的话还不算太紧张。
我真的不是被删除记忆来完成任务的特工吗?被安排好一个身份去接近谁,去发生什么事。那周围是不是有人在跟踪监视我啊。
林澜边小心地走在街上,边不可抑制地胡思乱想着。
他发现周围确实有人在看他,起码看他的频率比看其他人的都要快。
我有什么不对劲吗?林澜紧张的情绪有些加重了。
这时,忽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先生,您吩咐给您的东西。”
那是从咖啡店里出来的一个服务生,还穿着咖啡店里的制服,是一个挺清秀的男孩子,看起来还在读书。
他递给林澜一个灰色的吊坠后就转身准备离开。
林澜连忙拉住了他,开玩笑,有可能知道自己以前身份的人怎么可以就这样让他跑了,而且他给自己的是什么东西也得问问。
“你认识我?”林澜开门见山地问道。
“不认识,但您几天前不是让我再看见您就把这个吊坠给你吗?”
男孩看起来也很疑惑。本来这个客人的要求就有些奇怪,他不理也没关系,但也许是本性使然又或者是其他原因,最后他还是接了。本着自己接了下来就一定要办到的信条,他这些天时刻注意着周边的人,好不容易终于完成了委托,现在却被委托人询问自己发出的委托?
“那个,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三天前失忆了,关于以前的事一点都不记得,你能告诉我关于我以前的事吗?”
“这样啊,我也不太清楚。几天前你来我们咖啡馆喝咖啡的时候,你叫住了我然后给了我现在你手里的吊坠,让我以后看到你的时候还给你,然后你就走了。那是你第一次来我们咖啡馆,更多的我也帮不了你了。”林澜发现男孩在说这些的时候一直试图把视线从他身上移开,但移开后又总会偷偷看他。
男孩的神态不像在说谎,但只得到这些信息的林澜并不满意,他还想知道更多。
“那时的我看起来怎么样,我是说,有什么特别的吗?”
“那时的你眼神很孤独,很沧桑,跟现在完全是两个人。而且那时的你跟周围环境格格不入,就像画外人一样。”男孩说完又补了一句“虽然现在看起来也不错。”
“是吗……”难道我失忆前是什么厉害人物,林澜不由得想到。
“我还有工作,抱歉,先走了。”男孩跟他打了一声招呼后就转身跑向了咖啡厅。
“啊,再见。”林澜对着他的背影招了招手。
终于回来了。结束了采购后,林澜将采购的物品放到一旁,弹到了自家沙发上。
孤独?沧桑?莫不是我失忆前还是一个文艺青年,想了半天没什么结果的林澜决定暂时不再想这事。
他将右手在自己眼前展开,手心里躺着一枚灰色吊坠。此时他终于有时间来细细观看着枚吊坠了。
四条灰色的小蛇扭曲包围着一颗蓝色的圆珠,圆珠里有一些很分散的白色光点,圆珠的中间是一条很怪异的黑色树状闪电。吊坠在黑暗里并不会发光,看起来只是一枚普通的吊坠。
以前的我已经预料到自己会失忆了么,那给我这枚灰色的吊坠又有什么意义呢。
林澜将吊坠对向天花板,由于窗帘拉着也没有开灯,所以看到的天花板也不是很清楚。
忽然,林澜隐隐约约好像听到了什么碎裂的声音,那是一种很轻但敲击在灵魂的声音。
一寸一寸,有什么东西在扩大。
“轰。”伴随着一声巨响,碎裂达到了极致。
“砰。”林澜听到了有什么坚硬的东西掉在地上,然后那种碎裂的声音终于消失了。
但本来应该只有他的房间里混入了另一个人呼吸。林澜听见了脚步声,黑暗中那个疑似从裂缝里掉出来的黑影在移动着。
林澜感觉到一股满是敌意的视线对他浑身扫视着,那种感觉像刀子一样割着他。
林澜的心提了起来,如果按照他记忆里的经验来看,这很像时空裂缝里掉出来异世界生物的剧情啊。
本来这对宅男来说应该是梦寐以求的机遇,但现在的林澜完全感觉不到任何兴奋,只有对死亡的恐惧和心都要跳出来的紧张。
那是一种动一下就会死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