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扬和佟岚在铜楼珠宝商城也没有多呆,一来没什么事;二来他们俩在这儿,赵倩和牛姐也拘束。辛扬虽然没有个老板架子,但是人家打工的毕竟捧着你的饭碗,总是多少有点儿诚惶诚恐。
辛扬看看时间也差不多快到娟子放学的钟点儿了,遂开车与佟岚一起去接娟子放学。
接上娟子回经典花园后,正看到小区门口对面的底商新开业一家四川火锅店,试营业优惠大酬宾三天。辛扬遂提议三个人直接去吃这家四川串串涮锅,佟岚和娟子都喜欢吃辣,都一致赞同。
辛扬对辣味却没有太大的喜好,但是比较喜欢吃涮锅。遂点了鸳鸯锅,他自己在清汤里涮。
吃火锅就是显得热闹,烘托气氛。辛扬已经把车在车库里停好了,吃火锅时便要了一个三两装的小瓶衡酒。佟岚要了瓶啤酒陪辛扬喝,也给娟子倒了一杯。三个人高高兴兴地吃喝聊天。
佟岚明天就要回云南了,今天在逛商场时,她又给娟子买了一双名牌运动鞋。辛扬还笑她越来越有师娘的做派了。辛扬一句调笑,自然又是嘴给身子惹祸,挨了佟岚一顿粉拳。
娟子看了运动鞋,很是喜欢,心里便更觉得和岚姐姐亲近了。小丫头这一高兴,频频举杯敬佟岚酒。
娟子天生对酒精的代谢能力就好,何况这啤酒的酒精度数只有4度,但是这一兴奋,她自己喝了不少,却也引得佟岚喝了两瓶啤酒。
辛扬见娟子开心,也就不甚劝阻,只是怕佟岚喝多了酒不舒服,便让佟岚少喝,他自己以白酒来陪这小丫头喝。
辛扬如果不是酒席宴饮应酬,自己稳稳当当地喝白酒的话,喝上三两酒便正恰到好处。虽说如果不靠真气运行逼出酒气的话,他也能喝上六、七两而不至醉倒,但是这就好比是吃饭,虽说一顿吃十个肉包子也撑不坏,但是吃七、八个肯定也饱饱的了。
可是世人遇上好吃顺口的肉包子,却大多都是非要吃撑了才罢休;喝酒时,若喝得兴奋了,便一定要喝醉了才罢休。殊不知,饮食过度便是损伤了身体,埋下了隐患。其实,吃饭七成饱,喝酒欠一口才是养生之道。
三个人吃过晚饭上楼,在客厅里看电视。播放的是一个选拔歌手的综艺节目,佟岚对这个节目一直关注。
娟子却对这档综艺节目没有兴趣,她给辛扬和佟岚泡了一壶佟岚带来的普洱茶,就去打扫卫生了。
娟子人本来就勤快,何况辛扬是帮助她、付工钱给她。所以娟子更是精神抖擞地把卫生搞得非常彻底。
辛扬还真是有一点儿小洁癖,但是人却偏偏不只是有一点儿懒。幸好有了娟子这个兼职家政服务,辛扬才能把洁癖和懒散对立统一起来,既享受了清洁卫生的环境,又拥有了慵懒惬意的闲暇时光。
辛扬和佟岚正兴奋地看着评委导师为喜欢的参赛歌手亮灯转身,却听书房里传来“啪”的一声大响,伴随着娟子“啊”的一声突然的尖声惊叫……
佟岚正端起杯要喝茶,闻声吓了一跳;辛扬也不知出了什么事,听起来像是摔了什么东西。辛扬养性功夫也好,坐在沙发上没有动,只高声问了一句:“怎么了?娟子……没事儿吧?”
好吧!可能不是由于辛扬的养性功夫到家,而依然是由于懒。
娟子从书房走出来,哭丧着脸,手里捧着辛扬收来不久的那把青铜古剑,嗫嚅道:“我想擦拭掸掉上面的灰尘,不小心给摔了……摔裂了……”
娟子急得眼圈一红,眼泪儿像断了线的珠子,吧嗒吧嗒地掉,心里自怨自艾,后悔不迭。
佟岚忙站起身,走过去,伸手轻抚娟子的后脑,柔声安慰道:“别哭了,没事儿,人没伤到就好,这不过就是个摆件儿,坏了也不要紧。”
辛扬也是松了一口气,刚刚听到娟子这一声尖叫,他也怕是娟子受伤了。他坐在沙发里,依旧没有半点儿要起身的意思,好整以暇地呷了一口普洱茶,冲佟岚笑道:“用天衡话形容,你这叫锛着不疼的牙;也叫:锛着别人的牙。”
佟岚白了辛扬一眼道:“摔坏了,我就给你再买一把剑,替娟子赔给你,这不算是锛着不疼的牙了吧?”
辛扬笑道:“我是就事论事嘛!跟你们随便开个玩笑的,什么赔不赔的,一家人怎么倒说起了两家话……”
佟岚嗔道:“我怎么才发现,你说话好像总是没个正经!”
辛扬笑道:“一位被定性为邪派大师的人物说过一句话,令我深以为然——严肃是一种病。
辛扬喝了口茶,又道:“我一向认为:没正经,那才是悟出了人生的真谛,也恰恰才是最正经的人生态度!”
辛扬说话时,娟子已经走到他面前,一双小手捧着青铜剑,递给了辛扬,抽泣着说:“剑身和剑柄相接那里给摔裂了……”
辛扬随手接过来,却没有细看,对娟子说:“你这孩子真是的,摔了东西而已,又是哭,又是叫的,怎么这么沉不住气!你岚姐姐是自己人,这要是让外人看到了,岂不是很丢为师的脸?”
佟岚听到辛扬故意把“你岚姐姐是自己人”这句话加重了语气,脸上微微一红,羞涩地看了辛扬一眼,欲言又止。
娟子道:“我知道你这是把古董剑,非常贵重的……”
说着说着,娟子就又泪水盈盈了。
辛扬笑道:“佛家讲,万事万物都依循着‘成、住、坏、空’这四个阶段,即使是世界宇宙都不能例外,何况是一把剑?它也有它的因果,都是缘法。”
辛扬笑了笑,又道:“说到贵重,我买的时候是乘兴而买,少了那个价钱,人家不卖;付出那个价钱,我觉得值,因此而有了这么个价格。至于买到手里,放在家中,那也就确如你岚姐姐所言,不过就是个有装饰性的工艺品摆设罢了,没有什么贵重不贵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