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呢?”见莫玉成说到这里,竟然不愿再说下去了,沈檀急忙追问道。
听到这里,她虽已明白莫玉成口中的莲风公主就是现在失踪的老板娘,但关于丫头和莫玉成父母的事,他好像始终不愿多说,这更加证实了她心中的猜测。
“后来啊?”莫玉成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一般,苦涩一笑,顺手一指对面的丫头的青衣男子。
“后来就是他二人父母的事,我给莲风的指的那一条错路,让她最后遇见了李锦,也就是他们的爹爹,从此纠葛一生,就连现在,也要为了他们而死,你现在恨我逼走了莲风,怎么不恨当初你的父母是如何对待莲风的,是他们一步一步将莲风给逼上这条路的,怪不得我,子苑,你可能不知道吧,你爹其实就是你娘害死的!”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看着青衣男子,也就是他口中的李子苑。
但所有人都忽略了丫头那一句急欲脱口而出的——“不要!”像是有什么残酷的真相即将要破土而出一般。
“不,不可能,你胡说!”李子苑表情狰狞,大叫着又要冲上前去,却被廖赋斐给拦住了。
他只得作罢,可浑身上下都在颤抖,“我要的是真相,不是你的歪曲事实!”
莫玉成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讥讽道,“我有没有歪曲事实,你不是比我更清楚吗?你和丫头明明早就知道了当年的真相,一个不说,一个却固执不信,非要去报仇,其实比这真相更残忍的是人心,你娘当初身为邪教中人爱上你爹本没有错,但错就错在她高估了这份爱,她以为她可以为了这份爱而从此金盆洗手,可惜到最后还是败给了自己的一己私利,在你爹身上下了慢性剧毒,以此来达到害死那位,让她自己功成名就的目的,可你爹呢,也真是傻,明明知道那是毒药,却还是因为深爱而心甘情愿的吃下,若没有最后你爹被人陷害入狱,他也终究会被你娘害死,子苑,你现在还需要找什么仇人呢,害死你爹最大的仇人不就是你娘吗?”
“所以,当年断头山上的无头男尸杀害一众官兵的惨案,也是因丫头娘亲的邪术而起,最后被老板娘给压了下来,那那些官兵到底是谁杀死的?”沈檀立即将自己心头的疑问全给问了出来。
“是我跟莲风一起杀死的,莲风那年遇见李锦,李锦身边却早已有了子苑的娘,但她还是执意跟着他,甚至还将他从皇宫中,从那位的身边带了出去,就是为了成全他们的爱情,好让他们隐居世外,不再参与进朝堂的风云,只是,她却没想到此举最后会害的那位惨死,而自己亦沦入万劫不复之地。她看着他们夫妇二人在当时还名叫青黛的山上生活了五年,看着他们夫妻恩爱,最后还生下了子苑和丫头,但当时京城那边却发生了一件大事在,这件大事让李锦不得不跟着莲风离去,前去营救那位。”
当年京城的大事?一旁的廖赋斐听到这里,眼神不由暗了暗,想来,也就只有先太子那件事了。
他没想到满堂春的老板娘就是当年的那位姑姑,莲风长公主,那好脾气公子叫自己救的人岂不是?
他算是懂了老板娘当时为什么会在自己和沈檀一来,就找上了他们……
这时,莫玉成的讲述还在继续,“子苑的娘当时早就知道莲风的长公主身份,而她留在李锦的身边,其实也是为了能找机会下手谋害那位,你看她布的局有多长远啊!当时京城事变,那位的结局以失败告终,李锦亦被莲风从天牢中救出,送往了青黛山上,和那女人汇合,可这一去,却是噩梦的开始,当时子苑的娘故意引诱我和莲风来到山上,目的就是想要利用莲风来要挟那位,以及将我身上的邪术秘籍给夺走。”
……
“最后莲风被李锦给救下,但那女人却因此恼羞成怒,竟然伤了李锦,李锦是拼着最后一口气和那女人同归于尽的,后来官兵杀上山来,我和莲风知道,那不是普通的官兵,他们的目的不仅是要针对莲风和我,还有背后的那位,这就是那女人的目的啊,就算是她死了,我和莲风两人也要痛失所爱,回不到过去的平稳生活,当时我因偷学邪术,以致走火入魔,莲风为了护我逃脱,才亲手杀死了那些官兵,埋葬了李锦和绿萝,一把火烧了那女人已经被邪术给折磨得满身是毒的身躯,最后用自己的身份,编造了一个无头男尸的传闻,将此事给压了下来。”
说到这里,莫玉成竟然低低的冷笑了起来,笑的那般苦涩,“真是可惜莲风了,那女人连在临时之前,都还要算计她,算计她双手沾满了鲜血,再也回不到皇宫,安心的做她的长公主,反而还要带着子苑和丫头,躲在这通州,躲在这满堂春,日日接受良心的谴责!”
“既然你如此在意老板娘,明知道她这一去是送死,为何还要逼走她?”沈檀一锤定音。
“因为我心中终究还是恨她的,恨她因一时之差而害死了绿萝,她本可以不死的,却为了莲风而选择了一条不归路,最后死在子苑娘的手上,所以我始终无法原谅她,当时她的拼死相护,没有能让我逃脱,我最后还是掉入了那湍急的河流之中,但好在上天垂怜,又给了我重生的机会,当我回来时,才知道莲风在这通州开了一家才会在她有所行动之前,用当年的事情逼走她!”
“该死,我不准你污蔑我娘!”李子苑听了,心中更加暴怒,突然出手,这一招式凌厉至极,差点连一旁的廖赋斐都没有招架得住。
两人一来一往,化出招于进攻,在这小小的房间里打斗起来。
丫头心内焦急,却无从劝阻,脸色更加惨白,只得将求救的目光投向那轻摇折扇,注视着莫玉成一举一动的沈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