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间十分过去一半的时候，赵谆谆几个人才晃晃悠悠地出现在二楼的楼梯口。
姜何梓从下课起就一直在三班门口站着，三班的学生陆陆续续地从操场回教室，却一直没出现赵谆谆的身影。姜何梓不知怎的，越来越着急——这时熟悉的女声从楼梯口传来，赵谆谆和梁澈一起边聊边走，时不时扭头和身后的两个女生说笑。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嗨！”赵谆谆笑着跟姜何梓打招呼后走进了教室。
赵楠跟在赵谆谆身后——姜何梓一把拽住她：“赵楠是吧，我有事跟你商量。”
“商量什么？”赵楠一脸不解地被姜何梓拉到走廊尽头地理办公室门口。今天地理老师没来，办公室门紧闭着。
“你要是把赵谆谆的事情跟我说，我就告诉你齐鹿鸣的事情。”姜何梓说。
“你怎么知道我和齐鹿鸣？”赵楠惊讶地问出了声。
“你高一篮球赛时偷窥过他，我看见了。”
“啊你别说这个事！”赵楠恨不得把姜何梓的嘴堵上。被人知道她是个跟踪偷窥狂怎么办？
“行我不说。”姜何梓保证道，“但你得告诉我赵谆谆每天都干了什么事，有没有男生追她。我也会跟你说齐鹿鸣的事情。”
“好，成交！”
姜何梓满意地回到一班，在新同桌杨杋旁边坐下。一直弯着嘴角，心里藏不住的喜悦。
杨杋正在解题，这道电学计算题解得他心力交瘁无比烦躁。扭头看见姜何梓笑得跟春天来了一样。
“陈老师让你我做同桌是为了促进学习，可不是为了让我看你这副傻样子。”
“杨杋，我刚做了个交易。”姜何梓似乎没听到杨杋的话，自顾自地说：“我把齐鹿鸣卖出去了。”
“什么意思？”杨杋问。
“你还记得高一篮球赛那个偷偷跟着齐鹿鸣的女生吗？”
“记得呀，后来我们逼问齐鹿鸣才知道她就是赵楠。二班第二美女，仅次于汤毓瑶。”提到“汤毓瑶”这三个字时，杨杋不由自主地看了姜何梓一眼。
“对的，我去三班才知道她也选的文科，就坐在赵谆谆前面。”
“哦对，汤毓瑶不也选文了。”杨杋忽然想起来，“好看的女生都选文科了。”
“我跟你说赵楠，你总说汤毓瑶干嘛。”
“我就是好奇，你成天为了赵谆谆往三班跑，汤毓瑶会怎么想。”杨杋一脸贱笑地看着他。
姜何梓忍无可忍，攥紧了拳头正准备给他一下，杨杋立马变了个脸，认真地问：“赵楠怎么了？”
“我跟她做了个交易，她给我汇报赵谆谆的事情，我告诉她齐鹿鸣的事情。”姜何梓得意地说。
“为了追女生，你就这么把兄弟出卖了，重色轻友。”杨杋瞧不起地白了他一眼。
——
姜何梓最近总在赵谆谆眼前晃荡，这让她不由自主地想很多。
这一世，姜何梓的出现是变数，喜欢上他也是变数，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他。
前生他从未在她的人生中中出现过，他没有出现在一中，更没有出现在小城。这一次遇见他，他们会有怎样的缘分呢？
赵谆谆在物理课上又跑神了，她实在受不了明明都已经分文科还要学物化生。
孙若南把整理好的物理笔记本递给她。一节课四十五分钟，她竟然写了满满四大页！
“怎么这么多呀。”赵谆谆皱着眉头，“都分科了还要遭受物理的摧残。”
“为了学考呀。”孙若南说，“老师说学业水平考试的题都特别简单，不用担心。”
“学考都高二下学期的事了，就是说我还要再受理科摧残一学期呀。”
“没错！”
赵谆谆深吸了一口气，闭着眼睛靠在椅子上。
不想学物理。赵楠在“赵谆谆每日事件”本上写下这五个字后，拿着它走进一班。
“给。”赵楠把笔记本放到姜何梓面前。姜何梓正在写化学方程式，看到本上的一行字后放下笔激动地说：“我的机会来了。”
高一时赵谆谆低到吓人的物理成绩是被姜何梓一点一点提起来的。不知怎的，赵谆谆就能听懂姜何梓讲的物理题。似乎他们总在一个频道上，总在一个思维上，总在一个世界里。
“所以你打算继续给她讲物理题吗？”赵楠问。
“对。”姜何梓笑了，“正好让她给我讲历史题。”
姜何梓依旧不想放弃追求赵谆谆的脚步。他记得上学期赵谆谆在艺术楼走廊里看他的眼神，他感觉她是在意自己的，他也因此增强了自信。
